陈犬王这时已带着展宇林人二人在中间擂台相斗,三人招式相同,出手尽是些迅猛凌厉的乱招,加之三人在擂台上怪吼乱窜的煞有介事,登时吸引了不少人转头观看。台下武功较高的尚能看出陈犬王等人出招的门道,功夫较弱之人也只觉陈犬王、展宇等人是耍猴般乱蹦乱跳,所使招数却全然瞧不清楚。
王雪心道:“不知南和、黄雷这几条小犬有没有随你这犬王同来?”伸着脑袋在人群中四下张望,却不曾望到南和等人,想是并未同来。
与陈犬王相斗的是红日帮的帮主朱阳丹。只听朱阳丹一声惨呼,头顶已中了陈犬王一掌,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几个震武门的主持一见不妙,急忙冲上擂台拦在朱阳丹身前。一个主持摇手对陈犬王说道:“陈帮主,胜负已分,不必再斗了。”陈犬王冷笑道:“好说,好说。”他嗓音极尖,说话声音十分刺耳,几个主持听来不觉一怔。与朱阳丹同上擂台的两个同伴怒目瞪着陈犬王,却也不敢再斗,大声叫骂着,将朱阳丹扶下擂台。
只见朱阳丹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脑袋无力的垂向一旁。周遭众人齐声惊呼。刘岳忽地起身,一下窜到朱阳丹身旁,推开他身旁的一个同伴,将朱阳丹平放在地,伸手点住他胸口要穴,又在他头顶上的几处穴位推拿。一名同伴颤声问道:“我们帮主还有救吗?”刘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又在朱阳丹周身穴道上推拿数下,起身说道:“快快带他去就医,也许救得过来。”那两名同伴谢过刘岳,急忙去扶朱阳丹。刘岳又道:“扶住他的头,别让他的头乱晃。”一名同伴答应着伸手抵在朱阳丹脸上,伏着他走出广场。
陈犬王搓搓手,冷笑道:“现下的年轻人,什么本事没有,却偏偏喜欢以名门正派自居,我看着就来气,这一掌只是稍作教训而已。”说着瞧了刘岳一眼,这话显是说给刘岳听的。
旁观群雄均想:“虽说比武受伤在所难免,但你出手也太狠了一点,朱帮主与你无仇无怨,何须下如此重手?”
旁边擂台上相斗的万佳卜哈哈大笑,说道:“陈帮主为人虽然狂妄孤僻,这几句话却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那些目中无人的不良后辈,本该一掌打死。”说着又瞪了刘岳几眼。他嘴上一边说,手上仍不停地与两个好手游斗,招式兀自游刃有余。台下群雄见他如此武功,尽皆心惊,均想:“四大真侠果然名不虚传。”
刘岳心想:“好你个万佳卜,陈犬王与我胡静师妹和孙跃师弟结了梁子,这才出言欺我,你与我无冤无仇,却也一再添油加醋,难道我怕你吗?待巨犬帮一事了结,看我怎样收拾你!”
万佳卜当年与阿右、邱海波、空净法师联手拔去了恶名昭彰的鬼头教,四大真侠名及一时,但近年来万佳卜打理七里城的事务,极少涉足江湖,江湖上已渐渐将万佳卜的大名淡忘,初出江湖的后辈更是从未听说过万佳卜的名声。而近几年来刘岳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响亮。万佳卜是一带豪侠,原本不妒忌刘岳,但刘岳昔年大败恶人帮,江湖上早已传遍,而万佳卜却在雪山上险些败给恶天地的手下灵恶,虽然当时是因阿右搅局而致,武功与否不能一概而论,但江湖上不免传言说四大真侠年纪越大武功越差,连一个后生小子也比不过。刘岳名头虽响,毕竟小了万佳卜一辈。万佳卜虽不在乎名利,却也听不惯这些言语,一直因此事耿耿于怀,直到刘岳上次在北岭击毙灵恶,万佳卜更加忍耐不住,一怒之下带着七里城的众武师来参加震武大会,决心要在群雄面前挫一挫哈巴门。他心高气傲,连日来回想王雪所使的哈巴术,苦苦思索该当如何拆解刘岳的招式,心中将刘岳当作大敌,想象过无数种相斗的场景,见面之后言语间自然也不如何客气。
这一番想法万佳卜自然不会对人提及,刘岳又哪里能猜想得到,还道是万佳卜倚老卖老目中无人,总算他性子内敛沉得住气,不想在勃山远、陈犬王等大敌面前再树强敌,听万佳卜出言挑衅,尽管心中有气,却也隐忍不发,只待擂台上料理了巨犬帮之后,再慢慢与万佳卜清算。
刘岳将步子怡和王雪拽到身旁,低声交代了几句拆解巨犬掌的手法。王雪与巨犬帮交过几次手,有临敌的经验,刘岳主要是对步子怡讲述。步子怡频频点头,不住询问,说道:“原来如此,巨犬掌可也没有我想的那般厉害。”刘岳说道:“巨犬掌的招式虽然诡异,却并非是什么拆解不了的奇招,你出手时只需小心一点,别被他们掌力伤了便可。”
步子怡心中有了个大概,求生之心大起,只盼能立时出手与巨犬帮一战,只是陈犬王等人已连胜了两场,按规矩该当下台休息,需得待他再度出场,才能上台挑战。
刘岳交代过步子怡,便转头去观察万佳卜的武功招数。
步子怡微笑道:“我猜师兄你这次不但要为难陈犬王,那个万大城主如此出言无状,只怕你也咽不下这口气。”她知刘岳甚深,猜刘岳心思一猜即中。刘岳说道:“那个陈犬王内功十分深厚,多半在我之上,他练了几十年掌上功夫,招式上也不见得会露出什么破绽,我若想胜他,只怕不易,至少几百找之内难分上下。他身后的那两个小狗儿,武功虽不慎高,却也不比你们差了多少,倘若你们俩能将他们打下擂台,然后回来助我,咱们便有了赢的指望。”想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