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单眯着眼看着风间,又撇了撇一边的士子。
便朝着苏劫道:“梅兄,这一场,我来吧!”
苏劫问道:“莫非,王兄认为自己可胜!”
王单摇了摇头道:“丹药之术,太过复杂,要天时,要地利,要天材地宝,非巧技可言胜,尽力而为罢了!”
苏劫自然不会让王单上。
好戏还没开始了,先在让王单上,岂不是乱了他的计划。
苏劫拱手道:“多谢王兄好意了,这一场,在下上足以应付!”
王单一听,吃惊道:“哦?苏兄这是有打算啊!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苏劫对玉蝉儿道:“婵儿,帮我调药吧。”
玉蝉儿面红的点了点头。
婵儿善包药,深通药理,风间觊觎玉蝉儿,除了因为美色,自然也是看中了这个女的在药理上的学问。
王单看了看玉蝉儿一眼,自然瞥见了玉蝉儿眼眸中的神色。
顿时会心一笑。
玉蝉儿和芈辛分别跟着苏劫来到了台面上。
玉蝉儿不会炼丹,自会采药,见到三人上场,风间笑道:“莫非,梅祭酒准备亲自炼丹?你是准备炼补丹还是毒丹呢?”
风间背后的术士们一阵嘲讽大笑。
玉蝉儿画眉轻皱,问道:“我们炼什么丹?”
苏劫埋着头在玉蝉儿的耳朵便轻轻说了几句,玉蝉儿一愣,看了苏劫一眼也没做声,便开是和芈辛捣鼓了起来。
不得不说玉蝉儿却是比风间的那几个童子要厉害得多,调药采药这个环节也快了太多!
芈辛让墨家子弟,架起了丹火!
苏劫也不知道怎么来弄,反正就想着此前风间怎么弄,他就怎么弄!
风间等人还以为苏劫有什么好的打算。
一见之下,顿时嗤之以鼻!
这是炼丹吗?这是烧药吧!
一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
都已到了日落之际,众人已是饥肠辘辘!
苏劫老神在在的学着风间,端坐在前,最让人可气的是,玉蝉儿手里的蒲扇没有去扇炉火,而是去给苏劫扇风去了。
苏劫心中暗暗盘算!莒城还没有消息!自己可是下了死命,宫敖必须要在今日回来的。
直到二个时辰左右,这丹炉已让开是善发一阵阵糊味!
芈辛往丹孔里加了一杯水。
顿时一阵青烟!
忽然,稷下学宫外一个急促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慌张,惊悚,来人是一边跑,一边踉跄倒地。
君王后睁大眼睛,此时瞪眼看去。
“报,太……太后……大王,临淄,临淄!”
田建大惊,看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事,问道:“临淄怎么了?”
来人吞了吞口水,将手中的一个竹简递了上去,顿时不敢出声,此时,东海学派和琅琊士子都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临淄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少人都跑出了稷下学宫,想要一看究竟。
刚一出学宫,就看到临淄的大街小巷之中,无数人手中或拿竹简,或拿绢帛,识字的人将上面的内容给读了出来。
一个个吓得纷纷跑开,关上房门,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地上,又被其他人捡到。
苏劫一见,心道:“宫敖,办的不错啊!”
王单此刻也是心思飞动,他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要知道,只要看田建怎么说了。
田建展开竹简,只见上面居然印有莒城大夫的印记!
莒城大夫是他娘家的族人。
是他祖父的封地,祖父死后没有让后胜去继承莒城大夫,而是让给了族人,不仅如此,莒城大夫和临淄可以说是素无来往。
这中间的原因自然是……
田建拿着竹简,浑身冒汗,恨不得将此物扔进丹炉,但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君王后犀利的眼神。
君王后道:“拿来!”
田建摇了摇头。
君王后大怒,一把抢了过来,定眼看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牲畜以为犹告也。”
后面印着莒城大夫的刻印!
君王后浑身冷汗,气得发抖。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孝的行为有很多种,不尽后辈的本分是最严重的一种,舜在没有告知父母的情况下就直接娶妻了他人,只有牲畜才会认为舜这样做是对的。
“给我查,给我查!!”
君王后虽气愤,但是不蠢,这样的东西,有刻印,还敢流传在临淄,这是想做什么?
莒城大夫要辱骂他,绝对不会刻印,但是!
刻印的作用就是催命符!
太史敫和君王后!到死不相见。
说到底,是她君王后理亏。
有了男人,没父亲,这是世人都知的事情。
如果说这件事能气死她君王后吗,当然气不死!
毕竟君王后和莒城已经二十年没有往来,但是现在是满堂士子,都看着在,而且,整个临淄都是这东西,那她的脸面,这背后之人是杀人诛心啊。
因为,这上面刻有的莒城大夫印!
这个印,是她父亲的!
当初,他和田法章私奔,她的父亲太史敫,说:“女无谋通而嫁者,非吾种也,污吾世矣!”
意思是说她君王后和田法章只见没有媒取,没有礼数,不敬父母,她君王后不是他太史敫的种,说女儿,让他太史敫无后,无后不是指没有后代,而是没有尽后辈的本分。
于是终身致死不见君王后!
这是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