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勉强看到青年在躺着的帕卓的脖子上摸了一下,就听到他说:“没问题,是暂时昏迷,很快就能醒的。有热水吗?再拿个干净点的毛巾过来。”
接着是淅淅索索的声音,拉巴觉得度日如年,不知道多了多久,就听到青年说道:“没问题了,再等会儿就能醒。贡布,你过来坐下,我给你看看腿。”
很快绷带被解开,石膏也被随手扔到了一边。
又是不知道多久过去,那条腿又重新包扎好了,就算根本不懂医术的拉巴都觉得,这神医也太糊弄人了,那绷带都是用过的,脏兮兮的,你现在不用石膏直接把那绷带再绑上——好歹你也消个毒啊?
可是神医就偏不,还拍了拍自己绑好的绷带:“没事儿了,三天之后解开,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干重活,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
拉巴忍不住了,他想冲进去,揭穿这个神医的真面目,一个连绷带都懒得换的神医,也叫神医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妈妈,贡布,我这是在家吗?”
拉巴迈开的脚步停下了!
晚上荒野上的风很大,也很凉。
他抬头看向了漫天繁星,荒野上有风吹过,远处柱子上的哈达,还在不知疲倦的肆意飞舞着……
拉巴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也许在城市里太久了,让自己不再亲近自然,失去了虔诚之心……
他心里默默念道:这不应该的。
……
神医救治完两个病人之后,居住点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出来了。
他们不是看病的,而是来送神医的。
帕卓在旁人的搀扶下,贡布拄着棍子,兴索举着个火把,和一群举着火把的人一起,一直送到神医挥手让他们停下。
于是他们都停住了,尽力把火把高举,希望能给神医照亮更远点的路。
看着那几个身影,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兴奋的汪汪声和喵呜声,渐渐走远。
拉巴和身旁的几个人也在看着,拉巴想的更多点。
他现在认为,也许矿难就是对自己的提醒。
因为自己失去了虔诚之心,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灾难。
只要自己去接近自然,就能让自己找回失去的虔诚之心。
所以他打算自己回去之后,就要从家里搬出来,在矿上搭个帐篷,住上一段时间。
这样应该算是接近自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