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先生的小厮听罢,急忙跑去喊府上供养的大夫。
而宴席也乱了起来,许多落榜的考生跟富家公子都围了过来,看着晕倒的史先生道:“先生,先生这是怎么了?”
史先生的族侄郁闷不已,朝着他们吼道:“都围过来做什么?赶紧让开,再这么围着,族叔没事都要被你们给闷出个好歹来了。”
这些落榜的考生们本就自命清高,听到这话是气炸了,指着史先生族侄骂道:“你狂什么k狂?不过是史家旁支罢了,还喊对我们吼叫了,我们可是读书人!”
史先生的族侄冷笑:“即使某只是个旁支子弟,那也是姓史,是上了河安史家族谱的,你们……”
“诸位公子请息怒,请息怒啊。”史家的管事是急忙打断史先生族侄的话,奔看过来对着那些落榜考生道:“还请诸位公子先退后几步,实在是二老爷突然晕倒,不还被太多人围着,还请诸位公子见谅。”
世家管事比较会说话,那些落榜考生听了这才没有发火。
可史先生的情况却突然恶化,那名族侄惊恐的喊道:“不好,十三族叔吐了!”
这话一出,那些落榜考生跟富家公子是急忙往后退去,生怕史先生死了他们要被怀疑。
史家管事听罢,急忙冲了过来,看见史先生是闭着眼睛,可嘴巴里却呕出不少酸臭的东西,急得不轻:“护院,护院在那?赶紧去请肖大夫跟柳大夫!”
家里供养的大夫医术没有那两位好。
“是!”两名护院听罢,是直接奔出史家,往两家医馆跑去。
小厮也带着家里供养的大夫来了,那大夫一看史先生这症状,是脸都吓白了:“这,这是中了鲀鱼毒!”
鲀鱼毒?
管事听得惊了竟然是中了鲀鱼毒。
二老爷爱鱼脍,每次摆宴都要准备一道鱼脍,今天就有这道菜,可这鲀鱼脍也是吃过不少回了的,怎么这回却出事了?
“赶紧施救,要是二老爷有个好歹,老夫人可是要活剐了咱们!”
二老爷的旧事虽然被人翻了出来,可老夫人依然疼爱这个二儿子,要是二老爷吃鲀鱼脍吃死了,他们准备宴席的人都不会好过。
“诶诶诶,小的这就解毒。”大夫急忙施救,可大楚解鲀鱼毒的法子很是奇葩,是要灌粪清催吐的。
何为粪清,说白了就是粪水。
因此大夫道:“快拿粪清来,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快啊!”
管事没有犹豫,是急忙带人去府上茅房弄粪清,不多时就把一桶粪清给弄来了。
黄澄澄粪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可管事跟大夫都没有手软,是掰开史先生的嘴巴就给他灌。
等肖大夫跟柳大夫到的时候,一桶粪清都快灌完了。
肖大夫:“……”
唉,造孽啊,能洗干净再去给他看不?
柳大夫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嫌弃的道:“啧,怎么用了粪清?不会用催吐的药吗?”
史家供养的大夫是脸色一白,这,这……二老爷要是不死,会不会把他给剁了喂狗?
“别说,赶紧的,救人要紧。”肖大夫已经得知史先生中的是鲀鱼毒,这鲀鱼毒最是要人命,可是耽误不得,也顾不上嫌弃史先生浑身臭味了,是立刻动手施救。
他们这里是还没有皇帝的时候就有食鱼脍的风俗,以前也有很多人吃过鲀鱼脍,不过死了不少人后,吃鲀鱼脍的人就少了。
可前朝的时候,狂士之风盛行,那些狂士为了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便故意去吃鲀鱼脍,也死了不少。
到了大楚,一些文人狂士也会吃吃鲀鱼脍,不过出事的少了,即使出事,一百个里也可能有一个能被救回来。
而史先生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不过,史先生虽然没有死,可鲀鱼毒却伤了他的脑子,是全身麻痹,再也动弹不了了。
史先生醒来后,得知自己中了鲀鱼毒,以后都不能动了,是绝望不已,想要自杀都不成。
史老太听到这个消息,是抱着史先生哭天抢地,吩咐史家官家:“去,把做鲀鱼脍的厨子一家都给杖毙了!这群害主子的东西,连做个鲀鱼脍都做不好,是把我的二儿给害苦了啊。”
史家大老爷闻言皱眉,对于史老太的处罚很是不认同。早就跟老二说过了,那鲀鱼吃不得,古往今来吃鲀鱼死了多少人?可老二就是不听劝,非要去学前朝狂士,一旦摆宴就必定要弄一道鱼脍,还是鲀鱼脍,这不是找死吗?
吃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出事,老天爷够保佑老二的了。
因此史家大老爷觉得不是厨子的错,而是老二不懂轻重的错,是劝道:“母亲,二弟如今病重,最是不能杀生,不如饶了厨子一家一命,让他们去观里给师父们做菜九年,算是给老二祈福。老天爷见了,也会保佑老二早点好起来的。”
母亲都一大把年纪了,九年后,她老人家估摸着应该不在了。
大楚人信这个,史老太闻言,是同意了:“老大你说得对,那就饶他们一命,让他们全家去观里给师父们做菜,给你二弟祈福。”
说完,又抱着史先生痛哭:“娘的儿啊,你放心,娘派人去京城给你请御医,一定把你给治好咯。”
又立刻转头,对史家大老爷道:“老大你听见没有?赶紧拿你的名帖派人去京城给你弟弟请御医回来,多少银子咱们都出,只要你二弟能好起来。”
史家大老爷很是无语,想说,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