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子何等聪明,立刻吩咐打手:“去把含笑那贱人给我拖来!”
“是。”五名打手立马拿着刀棍离开,冲去含笑的房间抓人。
然而,含笑的屋里连个鬼影也没有,所有值钱的金银首饰也不见了,这是跑了啊。
打手们急忙回去禀报梅娘子。
梅娘子闻言,气得发抖:“白眼狼,白眼狼!老娘算是白对你好了!”
当年要不是她看在含笑娘是她曾经的姐妹的情分上,收养了含笑,含笑早就饿死了。
然而,事实上是梅娘子见含笑的模样长得好,得知含笑娘过世,爹也已经死了,而含笑的嫡母对她又不喜后,立刻找到含笑嫡母,说想要收养含笑。
含笑的嫡母不乐意见到含笑,很快就答应了。
梅娘子就这样一文钱没花便白白得了含笑一个头牌。
等含笑长大后,梅娘子就让含笑接客,利用含笑给自己赚了很多钱。
梅娘子害了含笑一辈子,还以自己是含笑的养母自居,觉得含笑以后一定会给自己养老,见自己年纪大了,就开始让含笑管一些春风楼里的事儿。
含笑做得不错,五年来都没有出过差错。
然而,这不过是含笑的伪装,为的就是取得梅娘子的信任,一举报仇!
顾锦里知道含笑的底细后,让秦三郎的人找到含笑,合谋了今天的事儿。
而那个守后角门的断臂汉子是含笑的相好,对含笑极好,不嫌弃含笑,含笑也不嫌弃他残疾,两人如今已经拿上多年存下的银子,以及顾锦里给的银票、秦三郎帮他们办的新户籍,离开了河安府。
“娘子,如今该咋办?”春风楼的管事问着,很是焦头烂额。
梅娘子还没说话,钱承才就冲了过来,看见梅娘子后,急忙喊道:“梅娘子,快,快去请大夫,我表弟晕倒了。”
看见梅娘子身边的一群打手后,又急忙招呼他们:“你们快去后院,把牡丹、水仙那几个娼妇抓了,他娘的,她们害死我们了!”
两句话,直接把梅娘子给整得瘫倒在地,指着钱承才是话都说不出来……蠢货,真真是个蠢货啊。别人遇到这样的事儿是瞒都来不及,他还跑出来喊人,如今是把顾家跟春风楼都给害了。
客人们听到钱承才的话,再想到高公子他们说的话,是疯了啊,也不再害怕春风楼的打手,一拥而上,向着春风楼大门冲去:“大家快跑啊,春风楼待不得了,有花柳病啊!”
客人们是疯了一般往大门外冲,连春风楼的花娘都想跑了。
打手们虽然有三十多个,可这些客人都是家境殷实的,还有一些富户人家的少爷、秀才、童生,打手们也不敢真的把这些人打伤,只尽力拦着,实在拦不住后,也只能看着客人们跑掉。
因此,春风楼所在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奇观,几十号衣衫不整、光着脚丫子、披头散发、甚至是裹着棉被的男人像是被鬼追似的冲了出来,在大街上狂奔,足足奔到街头才算罢休。
街上的行人都懵了。
“这是咋了?春风楼闹鬼了?咋一大早就把这群死鬼给震出来了?往常不睡到中午都不走的。”
“谁知道呢,估摸着是春风楼里走水了吧。”
“走啥水?都没冒烟好吧。”
街上的人是纷纷猜测着,他们没猜多久,街头就传来阵阵惊叫,隔得有点远,春风楼大门前围观的人听不太清楚,急忙向着街头奔去。
还没跑到街头,就听到有人问:“你们说的是真的?春风楼从江南请来的花仙有花柳病,黎大人恩人的后代还睡了有花柳病的花仙?”
从春风楼跑出来的客人们是纷纷点头啊,骂道:“当然是真的,老子们都快吓死了。那个睡了有病花娘的人就是顾成贤,这杀千刀的过几天还要下场科考,同届的学子可是被他给害惨了。”
这话一出,家里有人要参加此次科考的人家是不干了,一边大骂顾成贤守不住裤子里的二两肉,一边朝着四周喊道:“谁家有学子要下场科考的,赶紧跟着我去府城衙门,得让知府大人夺了顾成贤的科考资格,可不能让他一颗老鼠屎害了所有学子!”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着:“对对对,得去府城衙门击鼓喊冤,让知府大人夺了顾成贤的科考资格,不能让他害了所有学子啊。”
周围的人是沸腾了,闹哄哄的四处奔走,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伙,就怕漏了哪一家,而那家里又刚好有要下场科考的,会被顾成贤给传染上。
而路边铺子的那些掌柜是提醒冲出春风楼的客人们:“各位赶紧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去吧,要是那啥了,可就完了。”
春风楼的客人们听罢,又疯了一般往府城内的各大医馆奔去。
一路上碰见许多行人,一个个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
然而路人就好奇啊,问啊,知道内情的就说啊,不出半个时辰,顾成贤睡了有花柳病花仙的事儿,就穿得满城皆是。
顾锦里坐在一家酒楼的阁楼上,看着那些客人从春风楼冲出来,再冲去医馆,差点笑疯了,很想告诉他们,花柳病虽然可怕,但只要没有亲密接触,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传染。
不过,让这群上楼子里睡姑娘的渣男们吃吃教训也不错。
秦三郎见她笑得太凶,怕她笑岔气了,赶忙给她顺着后背道:“小声些,要是笑岔气了可是会难受的。”
顾锦里不管,就是要笑。
秦三郎只能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