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顾大富家挺有钱的,咋听这话不太对劲,越听越想是穷鬼?
倪婆子一家都是倪氏的陪房,原先是倪家的下人,心里自然是向着倪家的,他们今天除了来送节礼以外,还奉命来探探顾大富家,看他家是真有钱,还是表面光?
要是表面光,万家岂不是要亏死?
倪婆子的男人悄悄下了骡车,往顾大富家的院子走去,想要听得再真切一些,可陈氏跟顾玉梅已经停止争吵,他没再听到什么。
万礼方带着倪婆子、黍子跟着顾德发去新作坊,看见新作坊是五进大宅后,眼红得不行,可他们没能进新作坊,老朱跟何三癞子只让顾德发进去。
倪婆子见状怒了,指着万礼方道:“这位是镇上万秀才家的少爷,也是你们这座作坊东家的女婿,今天是来送节礼,得知未来岳父在作坊忙活,特意来接人的。你们要是不让我们家少爷进去,被你们东家知道,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兜什么兜啊,我们东家的女儿就没有定亲的,你们要找大富叔就在外面等着,他一会儿就出来。”何三癞子最受不了倪婆子的猖狂样,说完这话,砰一声把大门关上。
倪婆子的脸色青紫交加,气得手抖,对万礼方道:“少爷,这顾家的下人也太猖狂了,您可是这座作坊的东家女婿,他们竟然敢这么对您。”
万礼方听罢,脸色很是难看,呵斥倪婆子道:“胡说什么,岳父家只是这座作坊的东家之一,你胡乱吵吵,被人听去,岂不是要闹笑话。”
实则心里是很不高兴的,觉得面上无光,对顾大富家也多出埋怨来。
什么作坊东家之一?顾大富就不能把这座作坊拿下来吗?如今害得他被下人拦在外面,脸面都丢光了。
倪婆子是看着万礼方长大的,一瞅万礼方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生气了,而倪婆子要的就是把万礼方激怒。
顾大富家只是顾氏作坊、顾氏食铺东家之一的事儿,万家是知道的,是倪氏故意让倪婆子说这些话,激怒万礼方,让万礼方对顾大富家不满。
只有这样,万礼方才会不喜顾玉梅,专宠着倪蕊娘。
顾玉梅长得比倪蕊娘好看不少,且顾玉梅还是个黄花闺女,万礼方并没有上手,这没有碰过的总是比碰过的要新鲜很多,倪氏得挑拨万礼方跟顾大富家的关系,帮着倪蕊娘争宠。
一刻多钟后,顾大富跟顾大贵出来了,看见万礼方很高兴:“方哥儿,来了,等久了吧,走,咱们家去,中午在家里吃顿饭。”
顾大富笑呵呵的说着,带着万礼方主仆三人回了家。
顾大贵则是带着顾德发去了顾大丫家,赊些卤味跟烤鸭回来待客。
万礼方生怕顾大富是表面光,看见午饭吃的是卤味跟烤鸭,心里总算放心一半,他可不想被顾大富家骗婚,娶个穷鬼的姑娘回家。
可看着顾大富家的泥土老屋,又不放心的问道:“岳父大人,江淮多雨水,如今正是雨季,这家里的房子看着有些老旧,下大雨之时可会漏雨?要是漏雨,您跟小婿说,小婿找人来给家里修葺修葺屋子。”
顾大富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家里的屋顶早就修补过来,应付几场大雨没啥问题。且这房子也不会住太久,最多明年就能把新屋子建起来。”
明年?
万礼方听得很不高兴,笑着道:“为何要等到明年?这秋天建房子是最好的,不如秋天建吧。”
顾大富听得有些尴尬,因着梅姐儿犯错,家里被作坊罚了几个月的分红,今年要还债,是建不起房子的,但这事儿不好对万礼方说,只道:“镇上的泥瓦匠不多,袁工头他们还要建镇上的铺子,等建好镇上的铺子,还得给你三爷爷家、罗大伯家建房子,轮到咱家的时候,可就得翻过年了。”
万礼方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顾大富家是没钱才没建房子的。
万礼方放下心中大石后,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在顾大富家略略坐了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便告辞离去。
临走前,万礼方还见到了顾玉梅,瞧着顾玉梅脸色绯红,模样娇俏,心里痒痒得不行。这顾玉梅虽然是逃荒来的,可模样身段比倪蕊娘长得好,家里又有钱,娶回家不亏。
万礼方很会来事儿,趁着郭玉梅来送他的空档,悄悄给顾玉梅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写的一首酸臭情诗。
那情诗写得很是烂俗,可顾玉梅是个半文盲,根本看不懂,只觉得那情诗写得甚好,抱着那破纸条在屋里高兴了半天。
顾玉梅高兴了,万礼方回家后却是大怒了一场,只因倪婆子的男人把自己听到的话,当着万家人的面说了。
万礼方觉得丢脸得很,质问倪婆子的男人:“你听到的可是真的?顾大富是顾氏作坊跟顾氏食铺的东家,怎么可能要借钱过日子?”
倪婆子的男人跪在地上,道:“少爷,老奴听得是真真的,陈氏还因着家里被罚了分红,把顾姑娘大骂了一顿。”
“怎么会被罚分红?可有听到是什么原因?”万秀才问道。
倪婆子的男人摇头:“老奴没有听到,她们没说,只知道是顾姑娘做错了事儿,连累得家里被作坊罚了分红。”
“呵,瞧瞧,我就说顾玉梅要不得吧,一个姑娘家,到底是做了啥事儿才连累的家里被罚钱,这种作天作地的姑娘,要是把她娶进门后,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倪氏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