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的生辰是六月份的大暑,说起来还有三个多月才满十五岁,对于某些事情,是根本没有经历过,听到顾锦里的计划,免不了脸红成了蒸熟的虾。
顾锦里看着他低着头,脸色红得过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故意问了一声:“秦小哥,你怎么了?”
少年,你为什么这么害羞?
秦三郎脸色更红,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轻咳一声,抬头看着顾锦里,道:“你这个计划不错,不仅能教训陆老三,为我们几家报仇,还能断了陆家的一条臂膀,是个极好的法子。”
不过……
“你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秦三郎说着,快步跑回家,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把一张黄纸递给顾锦里:“这是陆家的地形图,你好好看看,把上面的屋子都记清楚。”
这张地形图画的是整个陆家大宅所有的屋子跟通道,图纸上还写着小字,把上面的屋子标注得清清楚楚,一眼看去,一目了然。
秦三郎指着地形图上的右边道:“右边第一个院子是陆老三夫妻居住,但他嫌弃伍氏,每月只有初一、初十、二十,在伍氏屋里过夜,平时都在前院的书房里。”
陆老三现在的媳妇伍氏是续娶,娶的是邹县丞大姑的女儿,伍氏原本是个寡妇,长得还很一般,但陆家为了巩固自家跟邹县丞的关系,还是让陆老三娶了伍氏。
陆老三虽然娶了,却是很讨厌伍氏,要不是怕得罪邹县丞,根本不会进伍氏的房。
而这些事情,也是秦三郎夜探陆家之时,听下人嚼舌根听到的,这些事情在陆家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里就是书房,你记住这两个地方就成。”秦三郎说道。
顾锦里看见这张地形图,惊喜不已,看看四周,见没人后才问:“秦小哥,这地形图你是什么时候画的?你还去过陆家。”
没去过陆家踩点,不可能画得这么清楚。
秦三郎点点头:“陆老三来抢豆腐方子,姜县尉把陆老三跟陆老爷子抓去县衙的那晚,我去陆家看过。”
因着家里的关系,他很小的时候就学过斥候的本事,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家既然已经跟他们撕破脸,那他就该去陆家踩点,把陆家的事情都查清楚。
顾锦里把地形图收起来放好:“行,我回去后抓紧时间把地形图记住,今晚等大家都睡后,咱们在你家屋后集合,趁着陆家被陆德柱的事情乱了阵脚的时候,咱们把这事给做了。”
“好。”秦三郎点点头,
顾锦里见他同意,又细细的把计划给他说了一遍,这才挑起水桶,回家去了。
当晚,几家人都睡熟的时候,顾锦里突然坐起身,穿好衣服后,又找来一块粗麻布,裹在身上,把自己弄得跟个乞丐差不多,又找来两个麻布袋子,把麻布袋子掏出两个窟窿后,罩在头上,把脸遮住,便出了家门,来到秦家屋后的小道上。
秦三郎已经在等着她,两人汇合后,顾锦里把另一个麻布袋递给他:“套上,挡脸。”
秦三郎接过麻布袋,罩在头上后,便道:“如今子夜,守后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她贪酒,每天晚上子夜后,都要喝上一碗。”
子夜后,大家都睡了,守门的婆子就开始偷懒喝酒,而那婆子酒量一般,每晚都喝得不太清醒。
顾锦里点头,道:“我记住了。”
她虽然可以用mí_yào,迷晕陆家下人,但如果这么做了,陆家一定会大肆调查这件事,她只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摸黑,向着陆家大宅潜去。
陆家也是个抠的,四进大宅,那大门外,屋檐下,竟是连一盏灯笼都不点。
秦三郎为了画图,来过陆家大宅几次,早就把陆家大宅给摸清楚,很快就带着顾锦里来到后门,将将来到后门,就听见一阵‘呼噜呼噜’的打呼声。
是那个守门的婆子,这是喝醉了睡着了。
秦三郎拿出带有铁钩的绳子,甩进陆家,自己先翻身进去,确定没人后,再给顾锦里开门。
两人很顺利的进了陆家,从后门的一条小过道一路穿行,到了前院。
陆家的前院跟后院不同,后院很是安静,黑乎乎的,前院却是灯火通明,特别是右边的那间书房,更是传来阵阵唱小曲的声音,还有男人说着荤话的声音。听声音,那男人声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只因有一个声音说:“二哥,你别苦着一张脸,陆德柱的事情怪不了我们,等过几天,县丞大人的气消了,你就能会县里,继续开铺子做生意。”
“来来来,趁着如今在家里,你也好好的快活快活,这个棉儿是栓大媳妇前几天才送进来的,不但小曲唱得好听,还是个……呃,你懂的。”
秦三郎耳力好,是把陆老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整张脸又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顾锦里。
顾锦里装作不懂的样子,跟秦三郎躲在书房不远处的几棵芭蕉树下。
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正在热闹之时,邱寡妇提着个食盒来了,她听见书房里的声音,低声怒骂一句:“小贱人,小小年纪就知道抢男人了,拉不死你!”
说完这句,又冲着书房们外的一名小厮招招手,示意小厮过来。
那小厮是认得他的,看见她招手,便走了过来。
邱寡妇迫不及待的问:“小五子,姐跟白天给你说的事情咋样了?你到底做没做?”
陆老二跟陆老三嫌弃她老了,贪好那年轻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