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虽然在这里修建了中式庭院,不过房舍里的布置、格局还是日式的,也是用地龙来取暖的,就在堀田正俊观看歌舞伎表演的那间最大的房舍里,外面在雪止后寒冷无比,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作为以前的主人,堀田正俊自然将自己那个“鹤舞伎”的舞女们献上了。
当晚,就在那间房舍,来自伊豆的舞女们正在表演日本版《琵琶行》。
尼堪坐在正中,如同其他人那样,他双腿盘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一张矮几,不过日本人惯用的清酒和料理换成了牛羊肉和烧酒。
孙秀狐,是山西孙家的远亲,等到大夏国占据山西后,他在忻州的老家里已经是孤身一人,不过在族里的照顾下,依旧在族学里进学。
占据山西后,大夏国很快就在各州县设置了小中学堂,并在太原设置了各种高等学校,孙秀狐自然也转到小中学堂学习。
按照族谱记载,孙家是在明初从河南光山县迁到山西的,一开始是振武卫的百户,后来逐渐开枝散叶到山西各地。
像孙秀狐这样的孙家孤儿,正是尼堪所看重的,在他的关照下,孙秀狐在小中学堂毕业后直接到五原骑兵学校学习。
从骑兵学校毕业的,孙家中孙秀狐是第一个。
孙秀狐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五名的优异成绩毕业,期间,尼堪还去过该校两次,并暗中接见了他,眼下的他明面上是神武军排名第二的副指挥使,实际上却是整个神武军的录事参军,手里有尼堪亲自颁发的黑木令牌一面。
作为振武卫出身的读书人,与孙传庭一样,除了读书,家传的武艺并未落下,其中最厉害者自然是做过大明边军的孙传宇,他的双手长刀既能步战又能骑战,端地厉害,否则也不会在林中那种险恶的地方十几年屹立不倒。
来到瀚海军后,又修习了经过尼堪、孙传宇联手改进的长刀技法后,在长刀的使用上更是精进了不少。
与瀚海军看重虎枪不同,孙秀狐一开始就是猛虎骑的人选,与其他骑兵不同的是,他完美地继承了孙传宇的武技,一口长约一米三、略带弧形的长刀既是的骑战武器,还是在跟随尼堪时近战用的武器。
孙家长刀技法是戚家军刀法的进化版,而戚家军的刀法则是采用了日本武士刀与苗刀技法之长形成的。
所谓进化,自然是尼堪根据后世某军特种部队刀法进行的改进。
这种刀法,尼堪也是长期修习,他腰间也挎着一柄,与孙秀狐的一模一样,而身材修长,看起来像一个白面书生的孙秀狐也挎着一柄长刀站在尼堪后面。
与半路出家的孙秀澜相比,在武技上,尼堪更看重孙秀狐。
与日本武士腰间常常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刀不同,神武军则是长刀和三连发燧发短铳的完美结合。
到了眼下,瀚海军三连发的燧发短铳又有改进。
以前的短铳,虽然可以预先装好弹药,不过由于担心弹药泄露,需要一个装置将其封住,击发之前,需要将这个装置取掉才行。
到了现在,大夏国已经研发出了将三发定装纸壳弹按顺序放好,当拨动短铳上的一个装置,处在前面的那发弹药就会进入发射通道,与此同时,有一根尖刺会刺破纸壳,让击发药漏露出来与此时转到此处的引药连通。
再次扣动扳机时,就会击发这枚弹药。
这样的装置,虽然便利,但重量自然也上去了,别的不说,引药池就要有三个。
但这也没办法,在撞针式枪弹没有出现之前,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进展到极致了。
大夏国目前拥有后装燧发火枪、拿破仑时代的火炮,十二尼布楚青铜炮葡萄弹的射更是高达一百米,如此大的优势,如果再进化到米尼弹时代就太逆天了,何况对于米尼弹如何制作尼堪也是一头雾水,干脆就顺其自然。
尼堪喝着烧酒,吃着大块的牛羊肉,在酒过三巡之后,开始眯着眼欣赏起日本的乐舞了。
在这种场合,舞姬们自然不能将歌颂德川家康丰功伟绩的乐舞奉上,而是大阪一带日本的传统乐舞,按照柳川静云的介绍,大意是对琵琶湖、和歌山以及大海的歌颂,里面有鬼神,也有普通的人,由于此时佛教对日本的影响非常大,自然也有“佛法无边”的高僧的形象。
舞姬一共有四人,都是此时典型日本女人的打扮,发髻采用唐式,面上涂抹着厚厚的白粉,眉毛全部剃掉了,这种扮相对于尼堪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是助兴罢了。
此时的日本男人都很矮,女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在这场乐舞中有两人的身形明显比其他人高大一些。
这两人还是领舞的。
尼堪瞧着瞧着,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嘲讽,右手也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此时,瀚海军诸人的座位排布是:
柳川静云在右下手,阿克墩在左下手,然后王文慧、杨庭栋、刘芳名等人依次排开。
在阿克墩亲领的那个军团里,阿克墩亲自带着三千骑兵,而三个步军旅的指挥使分别是祖泽清、李孝荣、刚阿泰。
祖泽清是祖大寿的幼子,李孝荣则是尼堪特意安置在丰州(后世巴彦淖尔一带,土默特右翼)的汉人牧户首领李兴祖之子,刚阿泰是李永芳的儿子,在辽东大战中投降了瀚海军。
而杨庭栋这个军团里,杨庭栋亲领骑兵旅,他也是出自丰州牧户,三个步军旅的指挥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