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继续笑着说道:“夫人聪慧,为夫不及万一,这么说,大夏国要从我的地盘南下?不可能啊……”
鲁莲儿说道:“前不久,从茂州来的商贩传来了消息,川西的明军形势不妙”
“哦?”,玛齐克心理一凛,暗忖:“有什么消息我不知道?”
鲁莲儿笑道:“夫君莫紧张,说的是如今盘踞在四川西南部雅州、嘉定州、眉州的杨展”
“杨展?他那里能有什么事?自从他上次在一场大战中击败张贼,张贼之后就没有南下的打算了”
“夫君,我可是听说了,杨展的地盘上又来了三拨人马”
“哦?”
“一个是新任命的四川总督李乾德,他孤身上任,重庆的曾英不理他,只有两个原流贼出身的降将投靠他,一个叫袁韬,原本是摇黄余部,号争天王的,一个叫武大定,流贼余部,号黄巢者,部下人马不多,四处被排挤,只能投靠李乾德”
“就在前不久,李乾德决定将总督府设在嘉定府,杨展同意了并将袁韬安置在犍为县,武大定安置在青神县”
“这有何不妥?”
“夫君,你不了解明国,他们向阔凡上任,没有不杀武人立威的,按照那眉州商人的说法,那杨展大败张献忠之后,已经被朝廷封了伯爵,川西总兵,并没有将落魄总督李乾德放在眼里,明国文人都是小鸡肚肠,睚眦必报之辈,手下又有袁韬、武大定两员悍将,以奴家愚见,川西祸事不远矣”
玛齐克问道:“明国如此风雨飘摇,文武官员就不能同仇敌忾,上下一心的?”
鲁莲儿摇摇头,“前有袁崇焕杀毛文龙,后有孙传庭杀贺一龙,都是自毁长城的举措,那孙传庭若不是大夏国皇帝的亲戚,恐怕再就身首异处了,当李乾德入川时,他杨展若是毕恭毕敬,倒不虞有他,但他如此做派,恐怕不是长久之道”
“可是杨展手下有精锐兵马一万五千,更有五千从雪区购买的河曲马骑兵,连气焰熏天的张献忠都耐活不得,他李乾德区区一个文官又有何能为?”
鲁莲儿没有回应,反而继续说道:“夫君,先不说明国的事了,我们的西边,罕都的事情你可知晓?”
“可是红教的事?”
“正是”
“不算大事,若是大汗还在位,莫说罕都了,就算他老子伊勒都齐都不敢明目张胆信奉,可如今是达延当政,几个兄弟都各自为政,达延也是无可奈何”
“不!”,鲁莲儿却摇摇头,“固始汗在去世之前,封自己的老师洛桑为班禅额尔德尼,隐隐有分化**一系势力的心思,加上实际上替**喇嘛主持雪区政务的是索南群培,此人一向对固始汗忠心耿耿,对达延也不错”
“达延想要立威,大大咧咧改信红教的罕都正是下手的好对象!”
“为何?”
“其一,罕都是他的侄子,毕竟矮了一辈,其他诸人毕竟是他的亲兄弟,无论如何,直接下手面上不太好看”
“其二,当初就是因为要铲除红教,雪区活佛才邀请固始汗入藏,眼下罕都又是这样,达延若是不理会的话,声名绝对会一落千丈”
“加上罕都窝藏顿月多吉的子女,此时多半传到拉萨了”
玛齐克心理一凛,虽然对夫人的判断十分佩服,不过一想到青海就要面临一场风暴,这心中总归不得劲。
“那为夫该如何做才是最好?”
半晌,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等”
“等?”
“是的,估计就在最近,就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
鲁莲儿所料不错,没几日,罕都手下的雍仲多杰便代表罕都过来了。
“浑台吉救我!”
雍仲多杰一见到玛齐克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