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鞍山(乌克兰梅利托波尔)。
以前流经县城的莫洛奇纳河也改成了新浑河,谁叫辽宁鞍山旁边是浑河呢。
新鞍山城是一座方圆六里的城池,由于附近铁矿、锰矿的开采,城池便成了工匠、士兵家属居住的地方。
家属?
自然还是大夏国的老套路,在那场达契亚人、哥萨克人、契丹联盟、土尔扈特人加上大夏从西往东“洗劫”的过程中,留下了大量的孤儿寡母,自然便宜了迁移到此的士兵、农户、工匠,这些人中的单身汉与那些克里米亚、鞑靼、诺盖、阿兰人结成了家庭。
按照大夏国的规制,农户只能住在城外,不过在城里作坊工作的工匠以及镇守士兵的家属可以住在城里,眼下新鞍山城的知府兼镇守使都是小袁营的头目袁时中,此人带领高达两万户以前跟着他在河南东部流窜作战的士兵及家属花了两年时间才迁到这里,抵达后,在临潢府接受了半年的培训,一下便成了新鞍山县的知府兼镇守使。
他这两万户人家,除了抽调出三千适合当兵的青壮,近两千以前从事过手艺活的成为工匠,剩下的全部安置在黑海以东,克里米亚地峡以北,新天津以西的广袤地区。
新鞍山说是县城,其麾下却有高达一万户农户,新天津下面有一万户,还是老规矩,每户五十亩上好的土地。
而在新天津以东,则是宫文彩一万户山东榆树贼及其家属的地盘,同样的,煤矿产区新大同(顿涅茨克)的知府兼镇守使是宫文彩。
额腾翼的一万户博格拉部牧户迁到此处后则均匀分布在整个区域上,牧户不同农户,在有些条件下,他们可以越过顿河去土尔扈特大草原。
在靠近新鞍山县城的新浑河边上就是第一乡第一村,整整一百户,村长是袁时中的堂兄,同样来自河南归德的袁时冲,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以前是村里的童生,按照他的条件,他完全可以在新县城里找到一份官府的工作,不过当他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此地,亲身体会到这里的气候、土壤条件后,便立即下定决心要在此地好好“耕读”下去。
刚来到此地时,他也是孑然一身,后来分到了一户男人战死的诺盖人家庭,那户人家给他留下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鼻深目、皮肤白皙但粗糙的寡妇,以及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儿。
几年下来后,这寡妇也皈依了萨满教,对于这一点,袁时冲倒是没有异议,与儒教相比,萨满教更合适像她这样的人——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来说,没有宗教信仰是不可思议的。
几年下来后,她又给袁时冲生了两个儿子,倒是让袁时冲有些意外之喜。
这一日,虽然是冬季,不过按照中原汉人的习惯,冬季正是疏通渠道、堰塘的好时机,新鞍山县附近的农田主要也是利用新浑河的河水进行灌溉的,其实,就算没有新浑河的河水,此地的降雨条件也足够种植像小麦这样的旱地作物了。
但袁时冲依然带着自己老婆出来了,五十亩土地,需要的渠道也有一两里路,夫妇俩人带着锄头、柴刀一截截地进行清理。
克里米亚附近是可以种植冬小麦的,前不久下过的小雪足以滋润刚种下不久的小麦了,不过袁时冲还是来了,他一方面利用锄头将沟渠里多余的石块、土坷垃扒掉,一方面用柴刀将田埂上的灌木丛砍掉,将田埂完全留出来,砍下来的灌木则用草绳捆好,等到来年种植土豆、番薯、番茄、玉米、豆料等物时可以烧火粪。
夫妇俩忙了半天,才完成了自家田地所属的沟渠的三成,时间正值中午,远处来了一人。
走到跟前时,袁时冲就知道自己的继女,原名阿缇雅,现名袁缇雅的来了,袁时中刚来时,这袁缇雅才八岁,如今却是十三岁的少女了。
大夏国入主后,凡是与大夏人结成家庭的子女无一例外都必须到学堂读书,幸亏这里的孩童基本上都讲突厥话,而大夏国安西总督辖区的高等师范学校培养了不少懂得突厥语的老师,故此,这些老师用突厥语向这些孩童进行汉语教育,几年过去之后,这些孩童已经能熟练掌握汉语了,连带着他们的家长也稍微懂得了一些。
眼下是放寒假的时间,十三岁的袁缇雅已经在学校里读了五年了,按照规矩,明年下半年她就要进入各种更高等级的学校读书,比如高等师范学校,高等技工学校,等等,依照袁缇雅的条件,她心灵手巧,是进入大夏高等技工学校的上好人选,不过她的母亲却不想让她再读了,但袁时中的一番话让她打消了念头。
“按照大夏国法典,家里凡是有隐匿适龄孩童不上学的,粮税增加一成”
其实以这里的土壤条件,全部是厚厚的、肥沃的、一抓一把油的黑土地,就算不施肥也能种上几十年的绝佳土地,平均每亩地的出产高达三四石,几乎是以前大明的一倍,就算粮税提高到一倍也无妨。
但袁时冲明白,大夏国既然能颁布这样的法典,目的就是让适龄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上学,否则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绝对不是将粮税提高一成那么简单,后来他便说服了他老婆。
袁缇雅非常乖巧,加上白皙的皮肤,秀气的面庞,在第一乡第一村颇有些名气,她得知此事后更加勤快了,放寒假后便承担了家里的做饭、带两个弟弟的任务,按照袁时中家乡的规矩,农忙时,为了节约时间,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