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马上发呆呢,只见孙德安已经策马上了那处小山坡,巴彦见状只得紧紧跟上。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处山坡并不陡峭,没多久便是下坡路了,更是没有多久便来到了平地上。
来到平地后巴彦禁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呀,真是关心则乱,这座小山并不是真正的萨彦岭,而是她前面的丘陵啊,自己带着义亲王一路南下,按照时间也没有真正抵达萨彦岭脚下啊”
不过此时又回到了谷地,前面肯定有危险!
“停住!”
巴彦不禁低声喝了一声,让前面的孙德安吓了一跳。
此时他两人并没有完全走出丘陵地带,只见不远处的平地上还有不少火把在夜色里闪耀着。
巴彦心念百转,“我与义亲王两人逃走后,彼等只要稍稍思索一下就知晓我等肯定是要向东穿越谷地回到喀尔喀的,这条谷道一直到三百里处都是绰罗斯的地盘,此时肯定是防守森严了”
“向西!”
巴彦瞬间便有了决断,还是一个让孙德安目瞪口呆的决断。
“殿下,趁着敌人全部被拔野风他们吸引住了,谷道的南侧边缘肯定疏于防守,我等不如再一次越过额尔齐斯河,既然灰衣卫让我等过去,肯定还是有所依仗的,刚才我等避而不过,虽说是因为后有追兵,终究是失了信”
他预料的不错,在这处丘陵地带的边缘地带,他们并没有碰到什么敌人,这里自然也有不少牧民,不过一见他两人的装束,别人也不会上前阻截。
不多时,他们重新回到了额尔齐斯河河边。
此时,那条南北走向的道路上依旧有绰罗斯骑兵奔驰,不过却是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大队人马。
当一小队骑兵南下后,巴彦断喝一声,“过河!”
在此之前,彼等已经用干草将马蹄子紧紧裹住了。
当踏上冰面后,巴彦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当我等从军营出发时,向南大约奔驰了两刻的时间,才抵达这处丘陵地带,按照马速,大概是三十里左右,如果能成功过河则尚需向北再走三十里才是”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到河心,他坐下的战马死活也步向前走了——熟悉马匹的他知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奔驰后,这匹战马累坏了,走不动了,而孙德安由于身子轻,应该还有一些力气。
他只得下了马,准备牵着马向前走,不过这匹马依旧在冰面上犟着。
巴彦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绰罗斯的战马都娇贵到只能奔驰两个小时的水准了?
便准备舍弃这匹马,他放开缰绳,抓住了孙德安战马的缰绳,可这匹马依旧不肯前行!
这下巴彦不禁恼火了,他正要重新上马,准备用力抽打马匹让他前行。
“老师,你看!”
此时,孙德安说话了,巴彦闻言一惊,不过当他望向前面时才发现端倪。
前面的河岸上出现了一盏盏小灯笼!
不多时,有一些小灯笼还跑到了冰面上!
狼群!
话说此时的狼群已经随着人类进化了——当狼群的首领嗅到了人类战争的味道后,便会聚集在附近等着战事结束,这些畜生多半是从西岸闻讯赶来的!
这一段距离长约三十里,自己偏偏遇上了他!
“老师,恐怕这些野狼也看上了这片丘陵”
随着孙德安的声音响起,巴彦在今夜再一次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自己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啦,难道是因为一心挂念着义亲王的安危,从而失去了往常的冷峻?”
是啊,绰罗斯人的这些战马一看就是蒙古马与乞尔吉斯马匹的混血种,这样的战马什么都好,不过却不像纯正的蒙古马,那些蒙古马是只要有主人在,是不怕狼群的!
“把你的短刀拿过来”,巴彦低声说道。
“老师,我同你一起上前杀狼!”
“不!”,对于狼群,巴彦却一点也不害怕,记得在他十五岁时,当时他还在赤塔中等学堂读书,当他放假回到乌扎部,就如同当时乌扎部的哈拉达阿吉独自一人一骑从赤塔回到尼布楚一样,当时也是他一个人,在路上,就在以前额尔特达斡尔部落掌管的那一段因果达河北岸,他也碰到了狼群。
当时的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那时他手里只有一把横刀,年仅十五岁的他却敢下马双手握着横刀杀入狼群大开杀戒,最终将狼群吓走,与此同时,他坐下的蒙古马也毫无惧色,不停用后蹄踢打狼只,最终人马都安然无恙,非但如此,他还当场剥了三头狼只的皮。
回到乌扎部后,他父亲墨尔根自然高兴地不得了,还让他免去了独自一人上山进行“成人礼”的仪式。
在索伦人眼中,独自一人在没有弓箭的情况下面对狼群,不仅没有退却,还能将狼群吓走的,无一不是豪勇之士。
安西的灰狼比尼布楚的还小一些,应该问题不大。
巴彦拿着两把都只有两尺长、带着弧形的短刀上前了。
此时的巴彦已经完全恢复到尼堪、岳讬之后乌扎部第一勇士的水准了,浑身散发着的血气让狼群也有些犹豫了,最后,有一只公狼鼓起勇气踏上冰面朝他扑来,结果被巴彦轻而易举一刀两断,此后,大队的狼只一哄而散。
两人又骑上了战马,很快来到了西岸。
西岸,也是连绵不断的丘陵,其实,这样的地方,才是上好的草场,有大面积的草场,有大河,还有树木,才是牧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