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几日,孙德忠看到太多的像他这样的汉人农户子弟由于挑选的马匹桀骜不驯,被马匹踢伤、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被踩伤,有的没有按照操典的要求强行上马结果达不到人马合一的要求,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沟坎由于背上突然多了重物导致步伐混乱而失蹄倒地的。
孙德忠虽然身体强壮,不过生来胆小,挑选马匹的活动连续进行了三日,这三日,是骑兵学校里的学生难得的休息时间,孙德忠决定等别人都挑完并演示过后自己再挑。
他挑了这匹看起来蔫蔫的黄骠马,也存着,“像这样老实的马匹应该不会作怪吧”的侥幸心理。
他将黄骠马牵了出来,果然,这匹马很听话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按照操典(教官口述,此时学员们还没有拿到书面的操典)的要求,标准的流程是:
抚摸马匹头部,用专用的刷子给它刷毛;
喂食水,学员们每人发了一个羊皮袋子,里面装着豆料,马厩附近还有草料和水槽,孙德忠想了想,他将黄骠马先牵到水槽边上,准备喂它喝水,等他它喝完水,孙德忠想喂它干草,可惜它却嗤之以鼻。
此时又有两个法子,一是将碱盐水洒在干草上,再就是喂豆料,这两种东西学校给每一位学员都发了。
孙德忠想了想,觉得化碱盐水有些麻烦,便直接掏出一把豆料,那黄骠马果然两口就吃完了。
这些战马在被挑选之前都有学校专门的人喂养,一旦被挑走,彼等就不会再管了,就必须由它今后的“主人”负责喂养。
由于孙德忠已经在领马的地方登过记了,这匹马就是他的了,它今后的修剪马蹄马鬃、清洁、钉马掌、早晚各一次外出放牧都由学员来完成,当然了,像钉马掌这么专业的事情需要牵到专门的匠人那里去完成。
接下来,便是驯化了。
孙德忠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这几日不少学员的“惨状”依旧徘徊在他脑海里。
眼下他的身边有几件东西。
一袋装满泥土、大约五十斤的草袋子;
一幅马鞍;
一套缰绳。
孙德忠准备将五十斤的草袋子放到黄骠马身上,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马看似病恹恹的,当它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五十斤重的东西便狂性大发,在它头部草草扎就的缰绳(并非正式的)根本拉不住。
黄骠马跑出了大营!
孙德忠大惊失色,就要扛上草袋子和鞍具去追,却感到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正是图里琛,这厮早就挑选了一匹大夏马,这两日已经骑上溜达了好几圈了。
“笨蛋,赶紧去追马,这些东西我帮你弄出去”
孙德忠点点头,按照营里的规矩,弄伤了战马,抑或走失了战马,若是没有按照操典要求操作的,就必须赔偿,除此之外,还得罚加练体能。
加练体能孙德忠倒不怕,他怕赔偿,他家里原本是农奴,哪里赔得起一匹战马?
等他心急火燎地跑出大营,只见几里外的河边,除了他那匹黄骠马,还有不少战马都在那里。
而在不远处,学校里的一些教员正骑着马在远处看着,手里还拿着长长的套马杆——孙德忠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这该死的马匹一气跑到远处,纵使他体力好,也没处找去,“说是赔,估计学校也是舍不得的”。
他赶紧跑到黄骠马的身边,捡起地上的缰绳将它又牵了出来。
这时,图里琛、孙思克都到了,图里琛扛着那袋装满沙土的草袋子,而孙思克则拿着鞍具和缰绳。
孙德忠眼里满怀感激,不过图里琛却给他一个白眼,“接下来该当如何?”
孙德忠想了想答道:“换上正式的缰绳”
图里琛点点头,“有我和小孙看着,你就赶紧更换吧,按照操典要求,身为班长,我有责任帮助你,不过也就是今天一日罢了,过了今日,一切就得由你自己搞定了”
兴许是这匹战马刚才跑了一圈,撒过欢儿了,当孙德忠按照教官教的法子给他换上正式的缰绳时,它并没有反抗。
接着便是鞍具,在图里琛、孙思克两人的帮助下,孙德忠手忙脚乱地花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才给它套上一整套鞍具——大夏国骑兵标准的鞍具。
此时,按照要求,属于生手的,还是要先将五十斤的草袋子放在马背上让它感觉感觉份量,等它适应过后再骑乘。
孙德忠看了看天边,只见时间已经不早了,突然左手拿着缰绳,右手扶着马背,用力一撑,接着左脚已经套进了左侧的马镫!
黄骠马再一次发狂了,不过此时孙德忠的右脚也套进了右侧的马镫!
黄骠马前蹄高高抬起,孙德忠赶紧抱紧了他的脖子,不过此时这匹马已经真正发怒了,他开始沿着河边奔驰起来!
只见这匹战马忽左忽右,时而高速奔驰,时而突然停下来,时而爬上山坡,时而向下疾冲。
有几次,孙德忠几乎被他颠了下来,不过都被他用双手抱着马脖子,双腿夹住马腹的伎俩混过去了。
终于,在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草原上时,战马渐渐安定下来,此时,孙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