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晓二年7月份,大夏帝国大多数土地都步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分。
阳都,勤政殿。
尼堪接见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王承恩。
王承恩的岁数与尼堪差不多,他事先与刘若愚见了面,见到刘若愚后不禁大吃一惊。
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监,若是在中原王朝,若不是一直得宠,在残酷的内宫斗争中(主要伴随着新君的上台)肯定是要凄风苦雨地被打发到某地区充任“净军”或者去某皇陵“种菜”的,不掉脑袋那便是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一切都划得来,在这之前,在他们掌权的时候,已经暗地里捞得盆满钵满,自己的亲戚也是明里暗里大发横财。
新上任的的太监对这一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一旦再次轮到新君上位自己下台该怎么办?
除非罪大恶极之人,一般来说,都会留一线的。
这也是虽然太监风险极大,还是有众多贫家子弟趋之若鹜的原因。
刘若愚自从上次在病中与尼堪一番长谈并最终确定了帝国的建立后,这地位便愈发高贵起来。
通政司通政使,这个职位在大明不显山不露水,不过在大夏国却是位高权重,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那就是后世中办主任啊。
何况,刘若愚还监管着尼堪的后宫。
加上他上次还获得了一个一等伯的爵位,在诸位文武官员的眼里,那可是妥妥的位高权重。
虽然像孙秀林、韩承影这些深受老传统“荼毒”的士子心里很不以为言,不过由于刘若愚目前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加上国家新立,万事总有例外的时候,故此他们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国字脸,略显肥胖的身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这便是刘若愚在王承恩眼里的形象。
得知了刘若愚现在的地位后,王承恩更是羡慕不已。
不过羡慕归羡慕,对于一直对皇家忠心耿耿的他来说,正事还是要办的。
何况,就算见到刘若愚,他也没有说此次来到草原所为何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王承恩的心目中高过一切。
故此,他见到高坐在上面的尼堪后,不仅没有下跪,而是大大咧咧拿出了一纸诏书。
“尼堪听旨!”
尼堪不想难为他,哼了一声“念吧”。
“大胆尼堪,你是大明钦封的宁北侯,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见了圣旨为何不下跪?!”
尼堪也是大怒,心里骂道:“还真是一个拧巴人啊”
他步下台阶走到王承恩面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然后骂道:“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朕的帝国两年前都昭告天下,诏书也送到了北京,难道你不知晓吗?”
王承恩却不依不饶,嘴里依旧大喊着:“尼堪听旨!”
尼堪哭笑不得,他突然一把抢过那诏书,然后一脚将他踢到,然后走回自己的宝座。
王承恩还准备跟上去,一旁的王文慧赶紧将他拉住了。
“……兹尔秀荣,狂悖不尊,人神共愤,……,姑念初犯,降宁北侯为宁北伯,免去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一职,免去五军都督府右都督之衔,仍以北海卫指挥使统领漠北……”
“哈哈哈”,尼堪看到这里不由大笑,这个要面子的皇帝,还真有他的,他突然想到一事,“喂,朕问你,如今这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使放到谁的名下了?”
王承恩此时又恢复了镇定,他先是向南方施了一礼,然后对着尼堪说道:“天子圣明,威加海内,四夷咸服,如今东边的建奴已经上表去除伪号,改为清王,已有司礼监王德化公公前往册封,今后,清国将为大明的藩属国,并纳一质子往京师居住”
“哈哈哈”,尼堪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是那皇太极求着册封的吧,估计那奴儿干都司的指挥使也给了他吧,也罢,你等爱给谁就给谁,不过,朕的话也放在这里,如今已经没有奴儿干都司了,都是大夏帝国的疆土”
“任何有妄想染指朕之疆土者,虽万里,必诛之!”
“大汗,您尚未看完诏书”
王承恩依旧不为所动,反而说了一句。
尼堪听了,便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诏书继续向下看。
“清国,乃大明之藩属,尔等,亦为藩属也,同为圣天子子民,不忍你等自相残杀,兹令北海卫指挥使孙氏秀荣见诏书后即刻罢兵止戈,钦此!”
尼堪嘴角显出一丝冷笑。
“还好,总算有些自知之明,没有写上‘若是不从,将亲提大军北上讨伐云云’”
他转瞬便恢复了冷静,“王承恩,朕问你,如今大明的形势如何?”
王承恩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尼堪冷笑道:“还真有你的,如今李自成横扫河南一带,张献忠就在南直隶附近肆掠,海奴在青海一带肆掠,并对甘肃一带虎视眈眈,如何称得上河清海晏?!”
海奴,那是有明一代对盘踞在青海湖附近的游牧部族的称呼,如今却是固始汗图鲁巴虎尔的专称。
图鲁巴虎尔占据青藏后,其实力比历史上大为增强,不仅吞并了原本林丹汗手下的察哈尔部,还将喀尔喀的却图汗一半吞了,眼下他的真实实力,至少在人数上与叶尓羌国差不多,如此庞大的的实力,区区一个地广人稀,草场不多的青藏所能满足?
按照大夏国按察司的情报,图鲁巴虎尔最近连续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