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吴州现在算上修士和百姓,已经超过二百人,再加上苏三和王火居招募的三十八人、陈大麻子发送的六十名罪囚,总人口突破三百。
这么多人都需要顾佐来养,发薪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保障他们的吃喝拉撒。南吴州没有集市商铺,所有东西都靠外运,顾佐只能一手包办了。
但这些东西买回去,不能就这么白白下发了,更何况南吴州人员成分复杂,除了怀仙馆本馆的人外,还有各种身份人员。
怀仙馆门人弟子十余人、南吴州原住民六十余人、平泰山庄人员二十余人、高薪请来的高长江团队九人、罪囚九十二人、外聘修士和武师五十八人、招募百姓六十余人。
按理来说,除了十多名本门弟子和九十二名罪囚可以包揽吃穿用度外,其余人都是给了薪酬或者是自行前来的,基本生活开支就应该由他们自行采购,怀仙馆没有平白负担的道理。
创业初期可以大包大揽一段日子,现在都过了三个月了,应该恢复常态了。因此,顾佐打算在南吴州创办一些日用杂货商铺,解决这个问题,让南吴州的经营状况正常化。
这次采买,就是为这家商铺储备货物的,与从南吴州出发时的考虑有所不同之处在于,原来备货三个月的打算,直接更改为一年!
为此,顾佐直奔三禾米铺。
三禾米铺在城西,是黑山诏最大的粮铺,上回购买五十石稻米的时候,就是在这家铺子达成的生意。
听说是这么大笔生意,掌柜的不敢做主,将少东家王三禾请了出来。见了王三禾,顾佐不太乐意直视对方,这厮一脸痘,也不知火气怎么那么壮,于是端着茶盏故作沉吟,眼光瞟着茶水,道:“我想买一千石米,不知王东家能便宜多少?”
王三禾问:“你是怀仙馆顾馆主?”
顾佐微笑:“正是顾某。”
王三禾立刻道:“顾馆主,你也太坑人了吧?”
顾佐愕然:“王东家此言何意?”
王三禾大声道:“你说你放了多少回好消息?保精丸价格上浮、第一口矿坑投产、第二口矿坑投产,为何恒灵国际股价每次都暴跌?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坑了多少人”
吧啦吧啦一通指责,顾佐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咳嗽过去,以“市场决定,非我能够预料”之类的言语搪塞过去。
王三禾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希望顾佐下回关注一下股价:“你是恒灵国际的掌控人,你家股票跌着这个鬼样子,你不着急吗?王某也不是要怪罪顾馆主,只是想提醒顾馆主,开道馆也好,做生意也罢,要讲点良心,不要坑了我们这些小股东。再小的股东,也是股东!”
“是是是,待南吴州打理顺畅,顾某腾出手来,一定关注。”
身为购粮千石的大客户,被店家一通职责,换在中原内地,顾佐早就拂袖而去了。奈何黑山诏就数三禾米铺最大,如此大宗的粮食采购,想找别家也没地儿找去。
顾佐心里很不爽,看着对面那张乱喷口沫星子、长满痘痘的脸,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但也只能忍着气听对方喷完,对价格也不敢有什么期盼了。
喷完之后,王三禾心气稍微顺畅了,向顾佐拱拱手:“顾馆主不要见怪,主要还是我被你坑惨了那什么,刚才顾馆主说要采购稻米?”
顾佐赶紧把话接过来:“不拘稻米,如果还有别的,黍、豆、麦等等,都行。”
“怎么会要那么多?”
“南吴州大开发,人也多啊,我现在要管三百多号人的吃喝拉撒,也没工夫顾着别的。”
王三禾想了想,道:“南吴州偏远,当年我就劝过洞庭派的执事,能够自家种粮是最好的,可他们倒好,种是种了,种的却是灵田,产的灵米全部供奉入京,挣钱去了!自家的供应还得从市面上买回去,这怎么行?不是个长久开发的样子!当时我说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不服,还跟我吵,如今怎么样?嘿嘿,干不下去了,产业卖了!但凡在任何地方,都是农为本,不解决好自家的肚子问题,怎么可能有发展呢”
对着洞庭派又是一通狂喷,顾佐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听完,然后赶紧把话题扯回来:“一千石米,多少钱?”
王三禾道:“用不着!这么办,我给你配个单子,你按单子买。三百人是不是?五百石稻米、二百石麦、一百石豆子,管够一年,如果还想换着吃,可以加五十石黍米调配一下,足矣。价钱好说,你在南吴州开办基业也难,我给你底价,五百贯全拿走!”
这可是真便宜了,顾佐有些不敢置信:“五百贯?贵店会不会折本?”
王三禾道:“不会折本,但也不赚钱。顾馆主是我峤哥的好友,看在峤哥的情面上,就这个价!”
“乔哥?不知是哪位?”
“我峤哥姓陆。”
“啊,是陆道友,这还真是一家人了,难得,难得!”
“我峤哥上次来黑山郡,说了你们在丽水的事,当真有趣,可惜我没在,当时若在,就能早一些认识顾馆主了。顾馆主这回把丽水派踢出去,替我峤哥报了仇,你们南吴州需要粮食就言语一声,挺你!”
王三禾忽然又成了好朋友,让顾佐不禁感慨,真是爱憎分明啊。
趁热打铁,顾佐提出要求:“顾某忽然想起来,南吴州按三百人算,其实不妥,借王东家吉言,说不定再过两个月,就是四百人、五百人。俗语云,人无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