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胀红了脸,大声推辞道:“不可,不可,俺左右不过是个杀猪的夯货,咋能上得了东京城的台面?”
元十四哈哈大笑,说道:“如何使不得?俺们这些人中除了会长,就数张主管你有一脸的富贵相,若是穿上绫罗绸缎,谁不夸一声‘张大官人’?”
别说,张诚本就油光满面,在“傻气生财”的宗旨下,原先的恶行恶状去了大半,乍见之下,确实有几分巨商富户模样。
司马横如也赞同元十四的看法:“张主管确实越发富态,气色也沉稳,虽有几分土气,却恰恰最能代表韩记源于流民之本色,我看此事非你莫属!”
老夫子说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张诚见状不由得看向上首的韩逍遥,为难的说道:“会长,俺真的不成……还是让俺带商队罢,俺保管多开几条商路,多替韩记挣钱……”
他从零开始,跑熟了商路,与众多商家大户建立了交情,生意越来越好,如今正是商队高速发展时期,他颇有些舍不得。
虽说东京城遍地黄金,但对张诚来说却是两眼一抹黑,而且会长说的“花式彩扑”他根本一知半解,还要与达官贵人打交道,他心底更是没底。
自午间接到吕通快马急报,韩逍遥决定抓住机会涉足东京城的博彩业,便召集高层开会研讨相关的人选与细节。
见张诚有畏难情绪,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做熟不做生嘛!
轻轻一笑之后,韩逍遥开口道:“首先明确一点,韩记自我开始,没有高低贵贱的说法,不管去捕鱼、跑商队还是教育流民子弟,都是在为韩记添砖加瓦,分工不同而已。”
首次列席会议的萧云鹤微微点头。
在他看来,韩记高层虽然以韩逍遥为核心,但当有决议的时候,每个人都能顺畅地表达意见,并非韩逍遥个人的一言堂。
从彩扑主管人选安排来看,张诚确实是目前最为合适的,但他表达了婉拒,韩逍遥自己众人也没有强制命令,而是各自陈述理由。
这种方式他很是认同,至少,韩逍遥答应过:加入韩记,绝不会强制他做不愿意的事。
不是对方信口说说的。
听到韩逍遥这么说,张诚知道这回东京城怕是去定了,只能勉强点头。
韩逍遥继续说道:“张诚的顾虑我大致清楚,东京城和彩扑行业,对于我们每个人都是陌生的。白手起家从头开始,难不难?肯定很难很难!
所以,不愿意去的想法很正常,这正说明他考虑过权衡过,不是稀里糊涂走马上任,那样我反而会担心。
东京城百万民众鱼龙混杂,天下最优秀最狡猾最卑鄙的人物汇聚于此。和这些人打交道,没有敬畏之心,没有成熟稳重的性子,肯定要吃亏的,真惹恼了利害人物,坐牢砍头都是寻常事。”
众人这才意识到,东京那个花花世界并非想象中的美好,再看向张诚也就多了几分庄重。
张诚这人诸多毛病,唯有面子与义气看得极重,韩逍遥把东京说的好像魔窟地狱,他反倒放开了心情。
当下站起身表态:“会长,没啥说的,俺去就是!可之前俺真不是贪生怕死,就是怕耽误了您的正事…”
韩逍遥笑着冲他按按手,待对方坐下继续说道:“我从不怀疑你与诸位的勇气,否则我们还依然藏在草窝子里等死。诚然,对于韩记东京是凶险之地,但同样也是机会之地。
如果说眼下韩记已经迈出攀登高山的第一步,那么做好东京彩扑这件事,就能抵达山腰,届时韩记会是今天十倍百倍的规模,也将为我们登上顶峰,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哗!”
二娘带头鼓掌,众人激动之余纷纷跟随着向韩逍遥致意。
韩逍遥含笑回应众人,待掌声稍停,继续笑道:“很抱歉啊,刚才说的都是极端局面,事实上此事有三个好处:首先我们替官家和权贵挣钱,所以一般人是不敢乱来的。
其次韩记安保初见成效,即便遇上黑吃黑,我们也有还手之力。最后,只要彩扑站住脚,这世上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是少之又少。
所以,张叔回去尽管告知三位婶婶,十成安全的把握不敢说满,但九成九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
听到最后,众人的压抑心情终于得到放松,朝着张诚大笑不止。
而张诚此刻也是如释重负,笑道:“笑啥嘛,会长这么一说,俺心里亮堂多了!这事与俺屋里三个女人说不着,哪里由得她们说三道四。就这么定了,明日俺便闯一闯这龙潭虎穴的东京城!”
众人走后,萧云鹤被韩逍遥留下单独密谈。
“韩记彩扑是明线,锦缎行是暗线,掌柜骨干都换成我们的人,你只需每月盘点查账发放薪酬,露个面就行,其他时间还是在荒原抓紧训练内卫。”
萧云鹤,不,此时已经成为锦缎行东家的肖富贵,想得更远。
“这些都没问题,此前的关系户只要打个招呼,锦缎行三五天就能开门迎客。城内原先有几个暗桩,这次再增设几个新的进去,将来行事也会更方便。”
“可以!人,你自己挑。不过,从安全角度,新的暗桩的真实身份只能你和联络员知晓,而且严格执行单线联系制度,尤其传递消息必须用密码。”
对于韩记最隐秘的内卫部队组建,萧云鹤本以为自己轻车熟路,但他与韩逍遥一番长谈之后意识到,在某些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