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郑都头去杀猪佬那边寻找马小六,作为西营留守都头花面虎巴正,一直都觉得不安宁。
时不时攀上哨塔向西观望,可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不禁猜测会不会双方闹翻了,马小六和老郑都被扣下了?
可是转念一想,就杀猪佬平时忍气吞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
但,如果没事,他们为何一去不回?有事牵扯住了,也该派个人回来报个消息才对,真特娘的闹心!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哨塔上传来声音:“巴哥,好像有人回来了……”
巴正一个激灵,急忙又攀上哨塔,向着哨卫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一列队伍正朝着营寨来了,一里路左右,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哨卫比较有经验,估算了一下说道:“巴哥,大概三十来人,好些人挑着担子……俺瞧着领头的是……六爷身边的钟福……嗯,没错了,还有狗娃,看上去还挺开心的,估计弄到不少好处了!”
过不多久,巴正果然依稀看见了有说有笑的钟福狗娃,还有二十来个挑担子的,好像最后还有七八个被绳子串起来的俘虏。
看样子,六爷和老郑没白跑一趟啊,也不知道弄回来啥好东西?
心思转动,他越发忍耐不住,于是匆匆下了哨塔,带着七八个手下迎到门口。
钟福见巴正立在门口,便笑着说道:“巴哥,这么冷的天,您老不在屋里歇着,跑出来干啥?”
说完大声冲挑夫们呵斥道:“六爷的东西还敢磨磨蹭蹭,想讨打吗?都快着点!”
巴正扫了一眼,发现四五个熟面孔,再仔细观察钟福,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安心了。
他笑道:“阿福,六爷弄了啥好东西回来了?”
距离寨门二十步,钟福笑呵呵地说道:“也没啥好东西,哦,对了,六爷和郑哥还在收刮,让俺先回来说一声,估摸着得忙到天黑。还说后面几个俘虏交给巴哥看管起来,要不您过去点验一下吧。”
见钟福不仅隐瞒,而且还准备把自己支开,巴正更相信担子里肯定是好东西。
俘虏有什么好查的,早一点晚一点也不会死,还是弄点实惠揩揩油比较重要!
“吆,小子,敢使唤起你巴哥来了,长能耐了是吧?信不信俺踢的你屁股开花?”
距离寨门十步,钟福接着笑道:“巴哥,您这么说,可吓着俺了,真是六爷交代的……”
“等等!”巴正有些急不可耐,干脆出门将一众挑夫拦停,冲挑夫们说道:“你们,把担子统统给爷爷打开!”
衣衫破烂的挑夫看看钟福,没敢动。
觉得面上无光,巴正“唰!”地抽出腰刀准备发飙,却听见俘虏里有人嘲讽道:“八哥当真好大的威风呀!”
扭头看去,原来是杀猪佬张诚,看他浑身捆着绳索,标准的阶下囚模样。
巴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杀猪的,你想死也不急于一时,爷爷办完正事一准好好招待你!”
说完他依然走向覆盖着杂草的担子。
张诚眼珠一转,故意骂道:“呸!你就是马小六的一条狗,有啥手段尽管使出来,爷爷吭一声就不是人养的!有本事来呀,你摸摸裤裆看卵子还在不在?”
卧槽,这话骂得极其恶毒,换成泥菩萨也肯定会跳起来的,何况好面子的巴正。
当他正准备拿刀拨开覆盖最上面的杂草,听到张诚如此羞辱自己,顿时血往上涌,眼珠都红了。
当下怒气冲冲提着刀过来,准备砍了对方,钟福好意提醒:“八哥,劝您还是别过去,不然后悔可别怪俺。”
巴正哪里会听他的劝,走到张诚面前,看着钟福冷冷地说道:“怎么?杀个臭虫,马爷会翻脸?俺就还不信了…”
巴正身边的手下也阴阳怪气的哄笑起来,可是他们忽然愣住了。
张诚趁着巴正扭头的时候,双臂陡然从身后张开,用身上的绳子套在巴正的脖子上再绞紧。
而钟福也同时发动,双手死死抱住巴正执刀的右臂,配合着张诚控制住巴正。
见两人得手,假扮俘虏的元十四当即带着俘虏们扑向巴正的手下,而藏身于挑夫中的蒋雀儿也从担子里鱼堆中抽出长刀,带领挑夫们直奔营寨大门。
巴正猝不及防,被勒得差点断气,钟福已经夺下了他的腰刀,跟着元十四压制巴正的手下。
巴正的手下大多没拿兵器,被假扮俘虏的突击队员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在当中,鉴于巴正被张诚控制,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被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巴正眼前发黑,喉咙发甜,下意识里觉得肯定难逃一死,正万念俱灰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张叔,轻点,别把人脖子给勒断了。”
随后,巴正明显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小了一些,终于可以呼吸了,顾不得眼泪鼻涕,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离了水的鱼。
他泪眼迷离,却听见钟福向人介绍自己的情况,忍不住怒火中烧,骂道:“钟福,狗娃你们敢出卖八大王…咳咳……”
站在他的嗓子一用力,就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下面的狠话也没法说了。
年轻的声音似乎没有搭理自己,反而说道:“蒋雀儿已经控制主屋大门,看来八大王的西营名不副实啊!
算了,还是发信号让后面的队员都过来吧,争取晚饭前搞定他们,我们抓紧去北营。”
巴正觉得呼吸稍微平缓一些,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