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道上,有着一层淡薄的黑色灰烬,随着夏阳走过,粘在了他的脚上。
一座枯寂了不知道多久的破败城池,寂静属于正常的,但这种寂静让夏阳心里发毛,只感觉前后左右、犄角旮旯里到处都有人再看着他。
太特么毛骨悚然了。
就像是寂静、孤单的夜里,关上门窗看恐怖电影一样,顿时家里就满了。
沿着石道一直往前走,他来到了一座宽大的广场上,广场的中央位置,是一堆如同小山一样的乱石废墟。
这堆乱石和城池内的其他地方显得十分的不融洽,夏阳靠近一块碎石,然而他还没出手,仅仅是脚步带起来的微微风气,就将脚下的碎石给彻底的湮灭成了一堆灰烬。
嗡!
这一刻,起了连锁反应,一块碎石湮灭成了灰烬,所引动的气流触碰到了相邻的碎石,开始大片的化为了灰烬。
轰!
刹那间,整个如山一般的乱石堆轰然湮灭,升起了一团足有数千丈高的灰尘气团,细如尘埃的灰尘,幻化出了一座巍峨雄奇的庞大石塔。
狂暴的气流让夏阳连连后退,在他眼里出现的庞大的石塔,竟然逐渐的从虚幻变成真实。
尘埃凝实成了黑石,黑石砌起了石塔,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石塔往上看有九重石檐,每一重都有百丈高,一个黑漆漆的大门显化在夏阳的眼睛里。
进还是不进?
一堆乱石化为了尘埃,尘埃又凝成了石塔。
这种诡异的事情,任谁也会感到犹豫。
干!
迟疑了一下后,夏阳迈步朝着石塔中走进去,他下来就是为了探索幽冥世界第二层的。
嗡!
就在他走进石塔的刹那,黑漆漆的石塔第一重空间里,一下子亮起了烛火,宽大如同广场一样的塔殿,四周墙壁上有着一座座兽首铜铸的灯台。
火焰照亮了石塔大殿,在塔殿的中央位置,出现了一道盘坐的身影。
身影分不清楚是石头雕琢,还是石化的武者,周身被四道锁链束缚着四肢,锁链的另外一头则是嵌入了地下。
相比于宽大的殿宇,中央的武者实在是显得有些渺小,夏阳将殿内的场景尽收眼底后,再次将眸光落到了石锁束缚的石人上。
石人盘坐的前方,一块约么半尺大小的石牌扎在地上,下方扎进了地面下。
将一切收入眼底后的夏阳,脚步开始往后退,连续的退到了进入的石塔门前,他发现石塔的大门被一重黑蒙蒙的灰烬形成的能量封住了。
这是不让他的走了。
夏阳眸光重新落到了石人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栩栩如生,就和真人一样,连头发都细密无比。
石人身前的石牌,表面龟裂、细密的裂缝遍及全部,很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
夏阳小心的踱步,来到了石牌近前,反复打量着石牌,看上去没啥特别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大路上随便捡一块石头打磨一下,都比这块好的多。
眼睛余光盯着石人,按照正常发展的话,这个石人应该在某一刻醒来,然后……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他用‘拿了…动了~碰了~’等等其他无数种方法,触动了石牌,就会像是唐三藏在五指山掀了揭帖一样。
地动山摇。
毕竟,都是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夏阳仔细打量了石牌,发现其扎在地面上的一部分,和地面有着裂痕,这说明石牌和地面并不是一体的,有拿下来的可能。
所以……
两只大手落下,夏阳攥紧了石牌,然后浑身血气涌动,天脉内的血气滚滚汇聚到了双手上。
小小的石牌,竟然给他一种重岳千钧的感觉。
石牌一点一点的离地,接着夏阳整个人一下子消失。
咔!
同一时间,有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束缚住石人的石锁的一截,出现了一道裂纹。
眨眼间,裂纹蔓延而出,遍布了整条锁链,碎裂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了古铜色的金属光泽。
很快,碎裂的声音传到了石人身上,石人也开始有碎石屑落下,露出了一丝真容。
枯寂的气息中,有浓郁的生机衍生,浩瀚的血气澎湃如同大江般涌动,噗通噗通的作响。
“年轻的后辈,我是镇……
这一刻,伴随着恢弘的声音,褪去了一重石皮的身影,缓缓的睁开了双眸,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咋一睁开,好似铺开一副壮阔的画卷。
额~
石人闭上了眼睛。
隔了一息后,又睁开。
还是没人。
人呢?
没人动他预先留下的石牌,那他怎么苏醒的。
不对,我石牌呢。
一股精神力量席卷了殿内,没有丝毫的空间波动。
所以……没人来过?
石牌……哦不,天谕令自己长腿跑了。
这个理由,溧水自己都觉得骗不了自己。
再编一个。
有大能隔空取走了天谕令?
倒是有这么个可能,但这个理由好像也不怎么能骗得了他自己。
能有这么大本事,抚平空间波动的存在,也不在乎这块天谕令才是,说不定人家掏出来都比自己的……大。
溧水蹙眉,一时间,整个殿内的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
但是,我……天……谕……令……呢!!!
伴随着他南征北战,封印了十多座强大的幽冥地窟的天谕令,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不见了,说给外人他们都不可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