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这么多人中, 苏夷玉自然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其实,苏夷玉上辈子一直是内宅夫人,并没有见过太多名声大噪的才子, 但是有一个人她是认识的,这人是她抄袭的其中几首诗的作者, 但是她记得此人是三年后才来京城,名声渐起的,怎么现在也在京中?
见到此人,苏夷玉看着其他人,心中更加胆颤,她觉得这些人可能真的是她抄袭的那些诗的原作者,她心中害怕极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不应该是过几年才会做出那些诗吗?怎么这一世他们现在就作出来了呢?苏夷玉心中有些恐怖,这一世和上一世确实出现了很多的不同, 薛夷光成了郡主,太子活着回来了, 薛夷光还找回了亲生父母等等, 那也就是说这些人提前作出诗来也是天意。
这一刻, 苏夷玉只觉得天要亡她!
旁边的侍女扶着苏夷玉,她们现在可不敢让苏夷玉真的晕倒, 上回苏夷玉晕倒,她们回来后就被宣平侯夫妇骂了好久, 还受了责罚,如今这要是再让苏夷玉晕倒,她们只会被惩罚得更重。
上次苏夷玉晕倒, 她们心中就清楚苏夷玉是假晕, 真晕还是假晕外人看不出来, 但是她们这些扶着的人还是能感受到的,毕竟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苏夷玉在装晕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小动作,只不过在暗处,旁人看不到而已。
这一次看宣平侯的态度,就是苏夷玉装晕,她们也不敢包庇了,她们现在期待苏夷玉老老实实地,别让她们受惩罚。
外面的人闹得厉害,管家见到苏夷玉出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众人高声道:“诸位,我们四姑娘来了,大家有事还请和四姑娘对话。”说完,他就把地方让给了苏夷玉,这是宣平侯吩咐的,他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这时来找苏夷玉理论的人中,有一人高声道:“诸位,既然苏四姑娘出来了,我们就排好队,一个一个地问,诗可以抄袭,但是诗的立意,里面包含的典故,地名等等都是抄袭者无法解释的,咱们一个一个来,别乱了,若是苏四姑娘不承认,咱们就告上京兆府尹,总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这人说完后,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然后接着一人高声道:“我先来!”接着只见一位二十多岁,衣着十分朴素的人来到苏夷玉面前,指着自己手上的诗道:“敢问苏四姑娘,所做这首诗寓意何在?”
苏夷玉看了一眼被男子举起的诗,有些支吾不清,她前世在商贾之家的时候,不喜欢读书,她养父母也没有逼着她读,后来到了宣平侯府,宣平侯为了不丢人,不让人说宣平侯府的姑娘是睁眼瞎,这才专门请先生教她读书,只是她一共也没读几年。
不要说作诗了,就是连诗的意思很多她都读不懂,不过眼前这首诗还算是简单,苏夷玉答道:“是写一个女子梳妆时的场景,赞美女子美丽的,这有什么不对?”
“敢问苏四姑娘是赞美谁的,这诗中的女子又是指谁?”那男子又道:“这诗中的发髻可是妇人才梳的,苏四姑娘不会想要说这诗中写的是你自己吧?”
苏夷玉之前没有仔细注意,确实想要说自己,被这男子的话堵住,心中庆幸,答道:“自然说的是我母亲,我写一首诗盛赞我母亲难道还有错了吗?”说完后,苏夷玉还是有些得意的,她觉得自己这话回答地天衣无缝,而且又能给自己得一个孝顺的美名。
那男子听到苏夷玉这句话后,直接笑了,指着苏夷玉鄙夷道:“原来苏四姑娘对自己母亲也有爱慕之情?我劝苏四姑娘还是不要不懂装懂,这首诗是我写给自己妻子的。”说完后那男子指着自己的最后一句诗道:“诸位请看这诗的最后一句,不怕大家笑话,我与内子恩爱情深,故每日起来为妻子画蛾眉,还有这诗的中间,我也有写到每日同床起,这是一个女儿和母亲的故事吗?”
被男子一说,苏夷玉的脸上一阵尴尬,但旁边却有人附和道:“这位兄台说得对,这诗一看就是对女子表达爱慕之情的,苏四姑娘当真要认下吗?”
其他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苏夷玉此时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十分清楚自己之前的解释是大错特错,但若是她强硬着认下这首诗,后果更严重。
但苏夷玉并不想这么屈服,硬着头皮道:“这是我替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有什么不对?”
众人根本就不信苏夷玉的话,下面是一片哄笑声。
接下来又有一人上前道:“刚才那位兄台的诗是谁作得大家想必心里都有一杆秤,苏四姑娘不认不要紧,接下来看看刘某的这首诗,刘某想要问这其中净慈是何处?苏四姑娘一个人半夜泛舟,在此处听到钟声,想必对这处地方记忆十分清楚吧。”
苏夷玉被质问的脸涨得通红,她哪里知道这净慈是何处?而且此人故意说出是深夜,她若是承认,岂不是证明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出门还泛舟,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此刻,苏夷玉心中只有无限的后悔,她没有想到自己抄袭的这些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又是立意,又是地名的,她怎么会知道?
“这净慈是我随意编的一个地名,根本不存在,至于那泛舟和钟声不过是我夜里梦到的,这首诗是写了一个梦境。”苏夷玉此时只能开始乱编,反正她就是不能承认自己是抄的,若是承认了,她就完了,再难她也要编下去。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