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名戴面罩的下人,将一只录音笔递给南湘。
大院里,除了萧丽和沈谦以外,其余伺候的下人,包括保姆都是戴面罩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暴露身份信息,南湘住在这半个月,出入的两三次,每次戴着黑色布条遮目。
但给她的布条绑的不紧,能隐约看到外面楼房,但是能看见的建筑,几乎长得都一模一样,连小路都是长得毫无二分。
不禁好奇,明天江夜宸,会找得到这里吗?
“好,音频给我吧。”南湘很豁然的接过录音笔,她早料想到这个结果,上面的人表面上给沈谦面子,但没有为他到破规矩的一步。沈家的人来审也好,比她有经验。
录音笔播放的清晰,里面的嘈杂声,都来自于刘芬梅害怕的哭声,大部分有用的信息,都是王英华说出。
“南悦,哦不。张悦,她随生母姓,她每个月都去舞厅,给那个女人送点钱,她生母赌瘾很大,大部分的钱,都是悦悦在南氏套现的...她演戏作恶,就是为了套钱。”
“南湘,我只能说,悦悦她嫉妒你,嫉妒你成性。我认识她以来,她无时不刻因为和你的差别待遇而生气,她嫉妒南父南母爱你的眼神,嫉妒你的布娃娃总是比她打扮的好看。连你变丑以后,她都嫉妒你还能得到父母的千纸鹤...”
“她嫉妒你含着金钥匙出身,而她只是一个被舞女抛弃的南家养女!她在你脸上涂的毁容药,大概是从舞厅里的蛇龙混杂那些人手里买的。唉,我知道的就是那么多了,至于她怎么成为养女的,我真的不知了。求你们放了我,让我回去和我的杏子团聚吧,我以后就和南悦断了。”
......反复听着王英华的供词,听着那些鲜为人知的真相,南湘的情绪突然翻涨而上。
“我要找到这个舞女!”
她捏紧了录音笔,她的身世果然还有可循之处。这盘棋,就如局中局,藏在深处等着她。
“可以,就做为,明天你要委屈藏身一天的补偿,我会请示的。”沈谦早已坐到她的身边。“南湘,你已经来到这里,是这大院唯一留下的外人。对不起,不能放你离开了。”
男人儒雅的面容,布满了歉意,去了一趟楼上,他的惆怅更深了,每一次都是。
“错了,我就是要留下,明天才越不能藏身!”
南湘回答了他。“过了明天,我们才能正式成为未婚夫妇。不过你答应了,得等我孩子出生以后,我们才能办婚礼,我不能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我懂了。”沈谦眉头皱起一道褶,沉重地点了点头。
江家和沈家私下势力,如今不分上下,整个明庄上千遗留的匪头为沈家所用,力量不亚于军队。
可若江家强硬阻拦,沈家也难完全顺心。这两个暗中斗了几辈子的家族,表面上一直交好,就如沈谦和江夜宸一开始的兄弟情义,一般的美好。
但,从揭开面纱的一幕,战争只会越演越烈。
只有南湘,是这个转机,维持住和平的唯一枢纽。
早晨,南湘一早起来,坐在镜子前对镜弄妆,外面的喜乐奏起,这里仿佛真的有人要出嫁。
喜乐每近一分,南湘嘴角的笑就扬起一些,仿佛她也真的要嫁了。
要说结婚的新娘子,臭美打扮是正常,可南湘不一样。她只用刷子,蘸取盘子里稀释调和过的朱砂,一点点在额头上方,涂出一个印记形状。将精致的脸,变得异样。
“萧丽,和我之前像吗?”
“像,像。”萧丽点着头,眼中却有泪水。
“今天你该叫我什么?”南湘又问一句。
“少夫人。”萧丽答。
“嗯。”南湘轻笑,好像还听着萧丽喊她那句,江太太,江少夫人。
“请二少爷,沈少夫人安!”
房门打开,露出的是沈谦欣长的身影,他穿着西装礼服,俊宇不凡。两旁的下人,规矩的问着安。
到底不是那个人,心不会加快跳动,连空气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镜子中南湘的笑戛然而止,起身走向沈谦时,才浮上笑。
“湘湘,准备好了吗?”沈谦皱着眉,仍有担忧。
南湘不语,只将手轻浅的放在了沈谦伸出的手里。
沈谦僵硬一秒,认真的握住。
外面的喜乐在这刻停下来,沈家空荡的大院,一群不速之客,占领与此。
江夜宸的光芒,强的非俗人可以平视。
他今日着实不凡,神采奕奕的坐在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上。
马颈上纯正的红色鬃毛,衬着男人身上的大红喜服,英姿飒爽,尤其那双俯瞰万物的凤眸,专注严肃的聚深在前方,如电视剧里走出的“君主。”
古装的江夜宸,俊美到了一个神话的程度。
以他为首的,身后“千军万马”排列有序,跟来的百号保镖,每一个都傲气的坐在马上,形成大院里从未有过的独特风景。
若不知的,以为是穿了越,哪一位将军来迎娶新娘。
“我来娶我的妻子。”
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江夜宸开口直接。
他勇猛的拉了一把马鬃毛,马儿愉悦的叫。突兀的装扮,与现代格格不入,可男人就是有这个资本,让一切突兀的变得与他相融。
“我答应过我老婆,带她拍一次古装。不然她的性子,要较真。”他笑着,意气风发,“江少开的什么玩笑,这里住的只有沈家少夫人,不知你找的哪门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