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萱然并非坐以待毙的主,她怎可眼睁睁瞧着宁王破坏文物。
内心飞快斟酌须臾,她还是决定先开口稳住要暴力破门而入的宁王好。
强撑起胆气,俞萱然小心贴近了门,“殿…殿下!您可别暴躁,郡主她…在清宁宫受罚……,不在里边。”
宁王只不过随口说了最后句,倒是没曾想这时候突然来了个宫女答话,不禁是少刻愣神。
她对秦沅汐身边的几个宫女还是比较熟悉的,听得出俞萱然的声音。
想起先前的事情,一时间宁王也没反应过来这宫女在欺骗自己。
茫然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却是蓦然止住了步子。
“不对。”宁王面色一冷,“你这小丫头竟是敢欺骗本王?”
“你是俞家那个小姐吧?汐儿那丫头去清宁宫为什么没带你,况且这宫门怎么可能锁住?”
里边的俞萱然呆了呆,敷衍道,“这……郡主她带着梓芸姐离开的时候吩咐我们锁门的,殿下您要找郡主还是去清宁宫吧?”
宁王何等人物,自然没有这么好骗,况且人离去这宫门关着就是最大的疑点。
“你这丫头还敢骗本王?汐儿绝对没有去清宁宫,赶紧把门打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语罢,又是伸脚猛踹了几下。
俞萱然再三劝了无果,干脆找个借口说自己要离开。
可实际上她自然不能离开的,依旧眼巴巴看着院门闭嘴不言。
外边的宁王叫了几阵,没有人应,登时勃然大怒。
“大胆,真是太放肆了,云夕宫上下都是这种无法无天的主,本王定要让你们好看!”
心中下了决定,宁王转身朝侍卫吩咐,“你们找把斧头或者大刀来。”
一听这话,两人哪里不明白殿下要做什么,心中佩服的同时也不敢出言反对,其中一人疾步离去。
斧头,自然只能是要破门的。
俞萱然心中一阵震骇,也不能确定外边宁王有没有在皇宫闹事的这个魄力,干脆静观其变。
当侍卫拿来斧头的时候,严旋洁惊的差点掉进湖里去。
她外祖母连犹豫都不带的,直接抄起斧头就找准了门中间的锁。
这事情到底是影响不好的,出于试探,宁王又继续威胁了一番,“不开门,本王可要用斧子破门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长久的宁静,除了晚风的呼啸,院子里仿佛早是人去楼空。
宁王凤眸一寒,宽厚的斧锋毫不留情朝那缝隙挥砍而下。
巨大的声响惹得屋里写字的秦沅汐都是笔尖一颤,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墨痕。
严旋洁身子一绷,目光从宫门移开,心底再次默默替表姐祈福。
云夕宫外的禁卫闻声而动,熙熙攘攘来到门前指望抓刺客,却是瞧见一个……一个老女人在砍云夕宫大门。
那女人……是…
宁王殿下……
禁卫们面面相觑,不由得吞了吞唾沫。
也不知是谁的指使,几人同时消逝在了拐角。
俞萱然此时和其余几个小宫女已经是吓懵了,她们打死也不曾想过这宁王性子这般执拗暴戾。
挥砍还在持续,因为宁王武将出身,不过几次,那门就已是明显的裂痕。
躲在树后面的梓芸踮着脚尖朝那边探望,亦是吓了一跳。
一声声如同暴徒的挥砍声一阵接一阵,在将夜的暮色里如同黑暗处的猛兽咆哮,显得尤为刺耳。
这使得她瞬间是慌了分寸,提起裙子匆忙朝主子寝宫赶去。
“主子!主子!”梓芸与秦沅汐在寝宫外相遇,来不得喘几口气,她便焦急开了口,
“主子,宁…宁王已经在破门了!马上要进来了!”
秦沅汐本来就被这声响惊得起了怒火,一听这话还未念出味来,眸子却猛地皱紧,“破门?姨祖母怎么个破法?”
回想起院子的一幕,梓芸就是心尖一颤,“殿…殿下她…她用斧子……,门马上开了……”
“斧子——,她…?”女子惊惶的呼喊不合时宜的响起。
梓芸被主子这似信非信的惊呼吓了一跳,勉强点了点头,
“主子,您……怕是躲不掉了……还是让殿下进来吧?”
清楚如今局面,秦沅汐是沉默了。
如今这事情显然要闹得皇宫鸡犬不宁的,只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再不济也只是落个不合礼数的名声,可她姨祖母这般疯狂肯定要被朝臣参上一本。
哪怕宁王不在意那些文臣。
事情既是无法挽回,秦沅汐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任由姨祖母闹了,自己还是继续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梓芸,你帮我拦住姨祖母,我找个地方躲躲。”
“啊?”梓芸又是瞪大眸子。
她不要啊!
她才骗了俞萱然去顶住,好不容易踏实点,她不想参合啊!
秦沅汐瞅见梓芸脸上的错愕,哪里不清楚这小侍女的心思,当即冷哼一声。
“梓芸你别指望逃过,本郡主要你去你就起,你若是敢暴露本郡主的行踪,你就不要呆在这里了。”
情况紧急,她并未多言,留下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警告匆匆回到了寝宫。
此时,院门早是大破,宁王满意的丢开了斧子。
一脚飞踹,那宫门就如同断了气的死物,彻底敞开了所包容的一切。
院子里几个宫女想跑,却是因为职位在,不敢跑,被眼前暴力的种种惊得抬不起头。
宁王阴鸷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