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消息传至南方,关隘被封锁,秦沅汐早是被送往襄州。
本来这里该是能够尝试惊动官府的,可这里的城门出奇的平静,好似从未听过朝廷的指令。
几人轻松入城,又是调转方向朝东南,也不知是去往何处。
这些是三劫匪的目的,可在车里很少能够出来的秦沅汐却是完全迷失了方位,不知身处何地,往南还是朝北。
……
关中,时间已是过了四日,寒潮再临,外面的冷风更为肆虐,重重阴霭笼罩在本该明亮的天空。
因为云熙郡主被劫,京城的禁卫军依旧是驻扎在林间没有回京。
除了和秦沅汐比较亲密的几人,其他人如今早是被遣散回到京城大宁宫。
元庆帝早下召天下,张榜寻人,得情报者最高可封侯。
无数的人蜂蛹至官府或者军营,三日下来为了那奖励好似要将山踏平。
山麓的天子帅营,将士井条有序巡逻,他们无不小心翼翼,不敢任何懈怠,唯恐引来帝王的怒火。
宁王已经在不辞辛劳,而元庆帝则是无比自责又无措的朝辅国公文宇表达心中的烦躁。
帐外想起一阵疾快的脚步声,来者,是面容振奋的浦舒玉。
“陛…陛下!陛下,”浦舒玉单膝跪地,一时间激动得语无伦次。
“京营在往南的官道找到了一些郡主留下的线索,天卫也查明襄州有大郡主的行踪,那伙逆贼如今应该刚出襄州不久。”
或许是真的高兴,整个人跪在地上左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浦舒玉才用手紧靠在了膝上,勉强控制了行为。
首座的夫妻俩人都是神情齐变,元庆帝匆忙走近在浦舒玉身前,“襄州?那帮人竟会南下?襄州不是早该在两日前封锁所有道路?”
情报得知宣王势力该是在申阳的,申阳东都往南,为何这些人劫持郡主会去襄州?
“陛下,这次情报做不了假。”浦舒玉神情前所未有的笃定。
有了军队在路上找到的线索,又是天卫的情报,这事情怎么也错不了了。
若不是有百分百把握,她又怎会这时候说这话。
辅国公见她这般肯定,给出了自己的猜想,“…或许襄州知府有勾结的嫌疑?”
“回国公,襄州知府确实有问题,不过应该只是贪污。”
“那好,汐儿被抓这么久,时间等不得了。”
元庆帝没有在此时考虑襄州之事,很快朝浦舒玉吩咐,“给宁王下令,马上集中兵力往南救回郡主,再通报江陵府和江口,彻底断了他们南下和东边的道路,但凡谁敢懈怠,抄家夷族。”
“是,属下马上安排。”浦舒玉重重点头,快步出去。
事情有了好的进展,两人心底的忧虑少了许多。
元庆帝拉着辅国公的手腕,平缓的声音带了些柔和,“我们先去卿云那边看看。”
“好。”
这些天,温卿云本来还在焦急之余四处打探女儿的消息,可三四日没有什么进展,因为担忧女儿出事,急得都快疯掉了。
最新消息很快被亲耳听到,温卿云激动之余又是央求要南下襄州寻找秦沅汐。
太子妃这等身份,无事自然不能出远门,可这时候到底是心系女儿,说辞也是让人感动。
元庆帝纠结再三说要亲自南下,温卿云不肯,最后又让太子跟着,温卿云还是不肯。
几天没有消息,秦沅汐的处境想来不会太好,指不定会受那帮逆贼的迫害,温卿云哪里是能等。
她是要早日见到秦沅汐安全才会放心的,元庆帝最终实在不忍心,只好同意了请求,并令太子暂时在京都监国理政。
随后,秦穰到了太子妃这边,又是得到这个好消息。
尝试安慰了一下担心秦沅汐安危而精神萎靡的温卿云,他又才出门,去了本该是大姐所住的营区。
此时梓芸在偏帐,心情比温卿云这个当娘的好不到哪里去,自家主子就在跟前被劫,她心中的自责可想而知。
她来云夕宫已是两年,说对秦沅汐的感情,那是深厚的。
一年好几日不曾有消息,她早已是寝食难安,整天伤心不停。
走近床头的时候,梓芸依旧是扑在塌上,也没有发觉秦穰这个初到的郡王。
梓芸不过一个侍女,这些罪责其实也用不上她承担的,可那日确实是她和俞萱然早就到了屋里,秦沅汐也确实是在两人跟前被突然闯入的贼子劫走的。
注视那埋在被絮间悲戚的脸庞许久,秦穰伸出手来拍了拍她娇弱的肩头。
梓芸没有动静,只是虚弱的飘出一句话来,“萱然,你别劝我了,郡主还生死不料,我哪有心思用膳。”
秦穰叹息一声,再度开了口,“梓芸姐姐,是我。”
“…小…小郡王……”梓芸听到秦穰的声音勉强抬头,用那婆娑的双目微微注视着秦穰。
这样许久,依旧躺着没有行礼,她又才侧过身,头埋在床榻哭泣。
“小郡王,……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郡主,您替大郡主惩罚奴婢吧……”
秦穰心情也是糟糕,但是他还指望劝劝梓芸的,只得好心宽慰:“梓芸梓芸姐姐,你这样整天哭也不是事,大姐又不会回来,还不如想想好办法救回大姐。”
梓芸每时每刻都想救主子,可事情进展不快,她完全没有办法。
听完秦穰的话,她擦着干涩无泪的眼角,又是迷茫无措的直摇头,“可是郡主她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