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胡子脸见依旧干杵着的秦沅汐,朝路边努了努嘴。
“要拉屎拉尿赶紧去,否则晚上赶路,怕是没得时间给你糟蹋。”
听着粗鄙之语,秦沅汐浑身又是一阵哆嗦,侧身望了望路边,尝试活动着没有被松开的手腕。
她已是感受到若是去了要承受多少羞辱,内心要多么不甘。
光天化日之下,秦沅汐何等身份,再怎么急,哪里受得了。
犹豫了许久,只得强忍着胆怯低头,抿唇不语。
三人自然不傻,这难以启齿的事情估计放在一个农家女子也是极不情愿的,更别提眼前这身份尊贵的小郡主内心该有的胆怯。
只是他们也没时间陪秦沅汐,各自低头忙活起来。
恰好是有徐汕心底是个不忍的主,见眼前的郡主本就遭了罪,现在又是羞窘得不成样子,上前要替她解开绳结。
秦沅汐有些诧异的扭头,神情带着警惕。
徐汕指了指那边的草丛,“我替你解开,你若是有需要便自己去。”
“不……不要,…你放了我?”秦沅汐带着渴望弱声开口,尝试央求这个还算体贴的男子。
徐汕一怔,见秦沅汐有意做出的慌乱与可怜,无奈摇了摇头。
“郡主说笑了,我们冒死劫来你,就是为了威胁宁帝,你不觉得你这话可笑?”
“我……不是郡主啊。”听闻这话,秦沅汐面色浮现出惊讶,仿佛听闻什么不对的事情。
那声音打着颤,却显得慌急辩解。
徐汕显然没有料到这话,禁不住是狐疑,“你不是云熙郡主?那你是谁?”
“我…我是郡主身边的宫女……”秦沅汐心中窃喜,面色却显得无辜。
徐汕愣住了,不甘心的目光移到马车边的两人身上,像是要再确认什么。
要说起来他们三人只是勉强确认的身份,都不认识秦沅汐,谁也不能说眼前的是不是真人。
可他们不愿接受啊。
冒死劫来的郡主,现在告诉他们这是个屁用没有的宫女?
心中慌了又慌,徐汕又才将目光移在秦沅汐那丽质的脸上。
火气涌上心头,他终于是探出一只手掐住了眼前女子的脖子。
“你是不是说谎?一个小宫女会穿这么好的丝绸?会长的这么好看?”
“我……咳…”好在他不曾太用力,可轻微的窒息依旧使秦沅汐面色通红。
本来试图反抗,可见到眼前那因为不确定自己身份而焦躁的男子,又是放弃了挣扎。
秦沅汐已是可以肯定,这三人根本不认识自己。
见她这般娇弱,徐汕随后松开手,冷冷的盯着秦沅汐,想要看看她说出什么话来。
“郡…郡主对我们这些丫鬟向来很好的,所以我穿的丝绸要好些,而且中午遇上刺客,我和郡主交换了衣服……”
秦沅汐这般解释,看着徐汕的目光变得奇怪,“况且,谁规定长的好看的只能是郡主公主的?”
谁规定丫鬟宫女没有姿色丽质的?
像是信息受到了重创,徐汕颓然低头,沉默不言。
好似眨眼的功夫又想通一切,猛地是一手掐住秦沅汐的前颈,他怒声再度威胁,“我看你还是少打坏主意,你是不是郡主不是你自己胡诌说了算。”
“况且你若真是一个宫女,那下场恐怕比宁帝长孙惨的多。”
眼前的男子警告意味已是十分强烈,秦沅汐艰难的仰起头,心中忽地一颤。
她确实指望能混过关,几人会把自己放了的。
至少不会送回宣王手下。
可自己真是被当做一个小宫女,谁也不敢保证眼前的人恼羞成怒会做些什么。
倒是以郡主的身份,或许能抱暂时安宁,但宣王那头会怎么对自己也是不敢想象的。
心中犹豫不决的同时又是升起畏惧,可秦沅汐只能顺着自己的打算走下去,面色依旧不能慌张。
许久,见眼前女子也不曾说什么话,徐汕只能收回手。
秦沅汐弓着腰猛烈咳嗽,却是徐汕转到身后替她解着绳子。
“不要试图逃跑,你一个女子斗不过我们的,若老实点,想要什么我会替你准备。”
双手的束缚被解开,秦沅汐算是心底踏实许多。
徐汕指了指路那边,“需要解衣便去,马上就要走了。”
这次秦沅汐倒是没有再迟疑了,转身便快步进了灌木丛。
好在夜色还不算太黑,那男子也不曾跟来,让她少了许多尴尬。
直至确认自己不在外人目光下,秦沅汐蹲下身,小心用牙齿撕扯下了一小块里衣的布条。
随后,又将布条放在一大块石头下压住。
秦沅汐一个深宫长大的,京城虽然转遍了,倒是很少到野外,对一些救命技巧,其实经历得也不多,但她却知道常识的。
因为小时候经常和祖母一齐上朝下朝,而元庆帝争天下懂得比谁都多,所以她缠着祖母给她讲了许多好玩技巧,碰巧涉及了许多好东西。
所以对如今的处境,聪明的她还是多少能做些事情。
天色已晚,秦沅汐尝试抬头打量起周围不落叶的树木十分吃力。
好在她还是通过树木长势看出来这土路是南北朝向的。
狩猎在秦岭北,而这道路由北至南,那他们一行该是去往襄州方向。
宣王势力,极有可能在南方。
想要牵顾关中,那应当不会过出巴陵。
秦沅汐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出来的也快。这次徐汕也没有把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