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沅汐愣神之余还有些没回过味。
但她还是能隐隐念到一些味道的,目光和梓芸两人对接,只是稍舜,脸上就透露出尬色。
这事情,还能怎么个没有子嗣?
往直白里讲,太监了呗。
除了太监,还能是什么。
这事情现在议论难免是不合适的,秦沅汐立刻摆手示意袁杉自己已经明白,不必多言。
她这是多此一举的,即便郡主再怎么懵懂,袁杉再怎么也不可能继续挑明话题。
显然那于老二是被发了狂的老大带进了水沟,一同落了难。
秦沅汐唏嘘的同时,也是头一次对那所谓的宣王表示喟叹。
抓住人之后便让一人绝嗣,太利落干脆,心思可谓狠辣。
能够找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来陷害母妃,这人还因疾病命不久,可谓是重重精心。
正是因为将死,宣王才不会怕于韵不能受刑,正因为面色同自己像,才让谣言可乘。
哪怕事情再失败,终究不会受到牵连。
这在天卫卷宗里存在了近三十年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秦沅汐凝思许久,才收敛了心神,可面色依旧是对那对手手段的赞叹。
分明见着主子这般感慨,梓芸已经是惊呆了。
人家太监,主子身为一个未出阁的郡主……这是在赞叹什么?
细思可怖……
对于那宣王的事情,秦沅汐也没有办法插手。
她将目光再看向袁杉,“袁姐姐,我马上被人放钉子的事情,天卫可是有什么线索?”
若是查出是俞茼所为,秦沅汐倒是并不意外。
只不过那样俞茼估计难逃一死,她心底隐隐觉得太便宜些了。若是凌迟,腰斩暂且不谈,偏偏只能是砍头,显然秦沅汐是不乐意的。
听闻这话,袁杉却是变得慎重,略显好奇的望向她,“郡主莫非自己不清楚是谁想害郡主吗?”
秦沅汐哪里不清楚?
她清楚得很!
可她是有意要撇开俞茼的存在,进而隐瞒自己在马场做的坏事。
此时再怎么急,再怎么懊恼,她还不至于傻到直接点头。
“袁姐姐你说笑了,我哪里清楚何人害我,不然我也不会受伤了……”
秦沅汐神情自若,眼巴巴看着眼前的师傅。
那眼里流露地真挚与娇弱让袁杉都禁不住是片刻恍惚。要不是天卫已经查出东西,恐怕她都要被蒙混过关的。
想一点不合适的念头,袁杉突然是有些喜欢上这个陛下的长孙女了。
心机重重,逢场作戏,要什么有什么。
她稍微坐直了身子,冷冷开口,“郡主不必掩饰了,郡主在草场客房已强凌弱,伤害俞家五小姐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天卫查到的确实是秦沅汐不分青红皂白故意掐伤俞茼,但袁杉的了解,郡主应该是在那里受了什么气了。
此时故意将祸往郡主身上引,自然是为了激起她的辩解。
清楚明白事情败露,秦沅汐心底尽是悔意。
如此,怕是连她祖母都瞒不住都。
可问题是在于俞茼确实是做了那恶心事的,可惜她一人再怎么能说会道,实在难以服众。
秦沅汐敛住笑,面似受了委屈般难看,“袁姐姐,你这话说错了,我给她教训只是那俞茼心底恨我,昨日做了坏事,我才那般对她。”
“哦?”袁杉佯装不解,“郡主不妨说说,俞小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秦沅汐依旧是试探的拉住了袁杉的手臂,“说起来也是倒霉,不知袁姐姐你会不会不信?”
“属下……心自然愿意向着郡主的,”
得到保证,秦沅汐脸上随即显现了一阵愤恨与怒火。
她怒目朝门外看了一眼,才不平道:“那死贱种,她肯定是心中受不了屈辱,昨日我让她送茶,她悄悄往杯子吐口水……”
吐口水……
这……未免太儿戏。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能恶心人一把,也是个安全的法子。
最先信任秦沅汐的,是她的小跟班梓芸,她在昨日就信了。
梓芸是清楚自家郡主的性子。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若真是想找俞茼麻烦,自家主子是万万不会凭空生这种理由的。
袁杉面色微微怔了须臾,将信将疑的望着秦沅汐。
“郡主莫不是打趣属下?俞尚书会教出这种小姐。”
秦沅汐继而点头,拉起两人间的情意来,“若不然我怎么会编这种理由,只可惜我两个侍女没有瞧见,袁姐姐可说了要信我的。”
袁杉迟疑须臾,勉为其难的点头。
再推开郡主试图攀亲的手,她脸上已是起了告诫,“不管俞茼如何,郡主私自报复那般伤她,就是郡主的不对,等陛下知道就会责怪你的,郡主千万不要再犯了。”
秦沅汐头一次见到她神情里的训斥,而这更多的是一种教导。
是对自己的。
那份严厉,她这般大还只到祖母眼底见过。
她心慌之际还是不曾忘记自己的目的,赶紧央求,“袁姐姐,这事情是我太莽撞,你帮我一次,千万不要和祖母说,好不好?”
袁杉知道秦沅汐怕元庆帝,可出于本职,依旧是冷漠的拒绝。
“郡主在马场的一切都是调查惊马的缘由,这是必须告诉陛下的。”
她脸上又是浮现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容,“话说陛下向来心疼郡主,这点事郡主又不会遭到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