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郡主放心,郡主哭猫子的事情我会压在心底一个人回味的,”
肖锦风温和的笑了笑,见她此时梳妆打扮一如往常,又才贴近了些。
对着秦沅汐冰冷的目光,他满不在乎的理着衣袍,
像是随意,又像是表露什么,小声开口道,“郡主这憎恶分明的性子,在下觉得还是十分吸引人的。”
秦沅汐双手扶在窗台,愣愣直视,眉心蹙紧。
她分明是从那漆黑的眸子里看出了些许爱慕,更像是喜欢。
想起什么事,旋即是面露鄙夷与嘲笑,“肖公子倒是有意思,不知道本郡主什么地方值得引人,”
“本郡主劝肖公子不要异想天开,指望巴结我,本郡主心仪之人,至少尚书嫡子,或是侯爷国公世子。”
秦沅汐并不在意他的心境,自顾讽刺挖苦到底,“某些花甲侍郎家的名不经传的嫡子的嫡子,本郡主看都不会看在眼。”
嘴角的笑意是浅笑宜人,可偏偏那其中的不屑是完完整整刻进了肖锦风的骨子里去。
明明是有好感的,可这冷冰的话语却似一道极深的海峡,阻断隔绝了一切遥不可及的梦。
“郡主说笑了,在下不曾这般好高骛远,只是表示对郡主不似于人的个性的肯定。”
这般随口说着,脸上却是不经意间闪过一片黯然。
或许是觉得气氛不能有所缓和,也不等秦沅汐再开口,肖锦风转身快步离去。
秦沅汐再转身朝里,正好是瞧见要上前的俞萱然。
俞萱然是来解释的,她很明显感觉到郡主树林出事回来后,对她心生的怀疑。
无它,谁让自己是俞茼的妹妹,云夕宫几个侍女,要说最有可能暴露郡主行踪的,只可能是俞萱然一人。
梓芸和紫茵再怎么是要背叛,也不可能心向着一个见过几次的俞家外人。
俞萱然心中暗自打了口气,上前微弯腰行礼,“见过郡主!”
“嗯,”秦沅汐虚抬手,后背轻靠在了窗台,“我清楚你如今没有帮你姐的理由,可是……”
“可是我闲下来临时起意就出了这会宫来骑马,怎么就会被人事先往马鞍里埋钉子,这俞茼怎么得到的消息?”
她是大致了解看穿了俞萱然的性子,要说怀疑,也不知为何对她独有一种亲和感。
偏偏俞萱然身份是最值得警惕起疑的。
俞萱然又才赶忙走在了窗边,带着她那一向讨好纯真的笑容。
“郡主,你可要信我,我这些天老实呆在云夕宫,一直都不曾帮过五姐的,先前有一次她找我,我也没曾应她。”
俞萱然已不是头一次坦白和俞茼见面的事情了,那主动交代,让人不得不打消疑惑。
“嗯,”秦沅汐依旧是平淡的应声。
侧身,纤细的玉指挑弄着窗台一盆盛开的石竹花,神情坦然。
直至最后,随手将那花瓣彻底掐断,薅在了手心捻弄。
“郡主,”俞萱然小心碰了碰她的手臂,“你说她先前被你那般处置,现在出门依旧受人冷眼,或许没有伤害郡主的胆子,你说会不会是林子那于家两个人?”
秦沅汐动作微怔,犀利的眼神一扫而过,“有趣,你这是替她洗脱嫌疑?”
俞萱然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提醒郡主……”
秦沅汐松下手心的花瓣,任它凋零在地。
一步一步,走近在俞萱然身前。俞萱然心中一慌,连忙低下头。
“你那个五姐,自从她有了第一次尝试,以后就不会心慈和半分退缩的。”
“自始至终我还是信你的,但你永远不要试图帮她说任何话,否则就不要呆在云夕宫了。”
冰冷的告诫响彻在耳旁,犹如凉水覆盆下,俞萱然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秦沅汐忽而是忍不住伸出手来,试探着触碰到了那略显稚嫩的侧脸。
绵绵,似火。
俞萱然诧异地抬起头望来,红唇颤了又颤,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萱然,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秦沅汐轻声轻语。
“我…奴婢明白了……”
秦沅汐出了门去。
……
因为腿上是或多或少有些伤痕,小沅也是如此,秦沅汐在马场停留了整日。
至于林子抓获的于家兄弟,则是早先运会了天卫牢狱。
直至傍晚,云熙郡主的车架方才回城。顺带着是秦沅汐的要求,小沅也是随行到皇宫去。
夜重,她随着几个宫女朝自己寝宫赶去。
因为消息早便传至皇宫,此时云夕宫好不热闹,太子妃以及秦穰都是来到这里,焦急等待她的回宫。
说起真情,秦穰对自己长姐是亲的,此刻来回在殿中焦急踱步。
若不是自己母亲和祖母不同意,他早该是在中午就要赶去马场的。
听闻殿外一阵嘈杂却显得清脆的脚步,秦穰面色一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奔跑向了大门。
入眼是一件浅粉色的女子衣裙,他想也不曾想,一头扑进了大姐怀里去。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是听你骑马受了伤,怎么样了?”
秦穰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诉说着自己心底由衷的忐忑与喜悦。
而同时,一只脚还没进门的梓芸被五郡王突然的亲密接触,险些惊呼出声。
待心下明白一切,她伸手就要推开,可偏偏秦穰手缠的十分紧。
“郡…郡王爷,奴婢是梓芸,您抱错人了……”梓芸脸红扑扑的,忍着不自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