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隐蔽,可这款式如今大宁也是常见的,大多于那些已婚贵族命妇,或者是几位公主也偶尔穿戴。
远远不及这些异邦女子,却也领口微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秦瀚委屈,自然是瞧见自家姐姐如此意外的穿着了。
说了秦沅汐也确实是头一次如此,主要还是自己婚后,并非那种思想封闭的闺阁公主了。
她也是难得对这些比较大胆却彰显女子威仪风韵的衣物起了意思,所以趁着宫宴试试穿了。
不曾想,自己难得的放开竟成了二弟反驳的借口。
愣愣盯着身下皇帝郁闷之态,她脸上红了一阵,突然又是气绿了。
“秦瀚!你当真是翅膀硬了,连你亲姐姐你也敢羞辱了?皇姐穿的跟那些宫伎能一样?宫宴之上不知天子威仪,现在还让我这个做姐姐的难堪,你还要不要脸?”
说着,当真也是忘了如今君臣之别,于是乎,在周围皇后乃至肖锦风甚至几位郡主郡王的注视下,堂堂天子被亲姐揪起了耳朵,疼得龇牙咧嘴。
明显感觉其他人忍俊不禁的面色,秦瀚此时当真后悔了。
明显遇上女子的不讲理,他就不该乱跟皇姐唱反调的,还故意说那种不合规矩调侃的话。
他大姐如何性子,怎么可能不生气的嘛!
真是的!
当堂出洋相,秦瀚也只能乖乖顺着意思认了过错,“别,皇姐,我……我知错了,皇姐穿什么都好看的,我以后不敢乱说。这些宫伎,我让她们下去……下去,就下去。”
秦沅汐纯粹好心教育,还是没有什么得寸进尺,很快意识到周围目光的不对劲。
见这个弟弟还像那般回事,她才收住手,嫌恶地拍了拍,叠于身前。
“咳咳,”秦瀚很快恢复了正色,有些烦躁朝近前的宫伎挥手,“好了,都退下,换乐师上来奏曲。”
那领头的宫伎止住身段,同身下的人一同行礼,缓缓退开。
最后叮嘱一句,秦沅汐便也回了坐位。
夫妻俩一前一后,很快坐在一齐,肖锦风盯着公主的服饰,那神色显得隐晦不明。
他自然是不乐意自家妻子如此,只是公主脾气来的倔强,身份压力下,他实在劝阻不过。
现在真正到了麟德殿,那心中的吃味便更甚一筹,脸上的神色也愈渐醋意十足。
秦沅汐对肖锦风的如此表现有些无语,只好带着叹息劝解,“我说,本宫都是被你吃过了的,现在不过在外人前稍微穿的大胆点,你脸上有必要这般难看?”
肖锦风沉默片刻,很认真地盯着公主半片雪颈点头,表示自己的忧虑。
“公主深闺不识人间冷暖,永远不知道有些人见堂堂公主这般穿着,心底能多么龌龊……”
“那…”秦沅汐颇感无奈,也是懒得见他这样子,
想了想,才退一步,“以后不在这种宴席穿了,偶尔就在家或者皇宫穿穿好了。”
“这还差不多,公主身份高贵玉洁,既然是嫁给我,不应该学那些夫人这般衣着的。”
交谈间,已是多半人到了场。
如今秦希椿也是出嫁,冷宫的秦玲月也没参与,反而倒是还不曾出阁的秦雯姗碰巧坐在秦沅汐另一侧。
换做以前的日子,秦沅汐大多数同四妹一齐地,如今倒也是分开好,她本就对四妹有很大的疑心,免得一齐生出什么不好来。
随口跟六妹交谈几句,秦沅汐便将心思转到另一边的肖锦风身上,和他攀谈起即将到来的战事。
歌舞至半,正主也是到场,宫宴开席。
靼丹乃北地牧族,靼丹使臣衣物穿着与汉地有些差异,再加上那特有的浓眉胡子,在这大雅的殿堂是明显点格格不入。
同以往一样,虽是被宁军奏了十几年,可使臣从来心高气傲,毫无礼数。
秦沅汐早在以前倒也见过多次,见怪不怪,已是习惯。
为首名兀拉的使臣行了礼,转身回了席前。
宴开。
作为天子点秦瀚先一步举起酒杯,面带和善。
“为了靼丹与大宁能长久和平共处,朕在此,先敬几位使者一杯。”
兀拉倒不曾胆大拒绝这些,同两名副使惺惺起身微弯了腰,“陛下客气,外使敬陛下一杯。”
说着,同同饮尽杯中酒水,长顺了口嘴里烈性的酒气,兀拉才拉长了嗓音。
“要我说,你们中原王朝和原先一样就是繁琐,不过是求个边关安宁,又是设宴又是宴请这那的,还有偏偏等到这晚上,何必呢?现在早些谈论正事不好。”
“外使客气了。”
秦瀚面色依旧带着笑,示意几人落座,“这正事自然少不了,但外使远道而来的,我们也不好失了礼仪不是。”
“皇帝不必多说,我代靼丹可汗是来为两国世代交好,还是希望早些回去复命。”兀拉说着,轻蔑的朝殿中一众汉臣扫视。
“这两国交好,也希望皇帝陛下能加大边关各种铁器之类货物的流通,我们自然也少不了牛羊之类。除此外,我大汗还有格外想法是,陛下年少有为,大汗希望能与大宁联姻,也好尽世代之交。”
联姻,说白了也就是各自派公主和亲出嫁了。
大宁立国三十八载,除了最近几年外,早先一直是与靼丹不合,征战不断,也不曾有什么和亲?
当然了,当时大宁公主也不过元庆帝的青竹长公主和老宁王的菀云公主,若是当真联姻,也没太大可能。
这突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