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要警惕得多,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睁开眼便飞快抓过身侧的短剑。
眸光一凝,她带着几分沉重与肖锦风确认,“听喊杀声音,外边好像有刺客!”
“嗯,”肖锦风在京营历练也就,自然也分的清楚情况。
他飞快侧身朝马车望了望,“不曾想我们这么普通的马车也会被盯着,想必极大可能跟公主有关了。”
秦沅汐本来还迷糊着,被这一点醒,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及笄礼的那日。
也是因为回宫刺杀,她晕倒在外,据肖锦风所言自己还是被他救了。
虽说当初毒是出自紫茵之手,可到底那场刺杀让她是有了芥蒂的!
自从启明二年五月昏迷痴傻,到如今九月,整整两年有余,错过的太多太多。
想到外边就两个车夫,秦沅汐心底没来由一阵慌乱与惊惧,相比较当时的镇定,此时是惶恐瞬间爬上脸颊。
那时候毕竟是长安城,有侍卫在旁边,可今日,加上她也不过四人,荒郊野岭,明显是只能等死。
经历过三次刺杀的,最后一次还被迫痴傻两年多,肖锦风能理解公主此刻的慌乱。
他尝试抓住了秦沅汐的手腕捏在手心,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公主莫怕,这次不会再有事的。”
秦沅汐摇头,挣开他的手提剑要起身,却是被肖锦风飞快拉住手臂。
“外边危险,公主还是不要出去。”
这声音是笃定而严肃的,压迫的气势竟是让回头的秦沅汐一惊。
肖锦风都是无语了,明明有了一次经历,这小公主怎可这般莽撞。
万一出去又昏迷中毒怎么办?
万金之躯,却亲自打杀,真是不知轻重。
偏偏事情紧急,秦沅汐确实没没有那么多纠结犹豫的。
只感觉肖锦风的纠缠,担心刺客的她顿时勃然大怒。
“你松开本宫。”
秦沅汐扭头冷色呵斥,“外边不过两个车夫,我们两人坐在车里岂不是坐以待毙?亏你还是格局京营千户,怕死也不是这么怕的。”
公主不知太祖交代的事情,自然也不清楚,肖锦风心底反而是运筹帷幄的。
他稍微用力,将秦沅汐重新拉回自己身前靠紧,凑近她的耳畔,已是带着半宠溺般玩笑的语气。
“都说公主莫慌了,我们外边的人手,可不止两个天卫车夫,公主出去,若是伤了我可是担当不起。”
秦沅汐面色一动,忍不住侧身狐疑地望向他。
“我们车马顶多四人,哪里来的其他侍卫?”
或许是急于了解情况,对肖锦风的放肆无礼也没有注意了。
“是太祖陛下吩咐给我的,陛下担心公主再出事,交代会有天卫在附近留守,随时准备支援。”
肖锦风含着笑意,对元庆帝临别时的吩咐既是敬畏又是感动。
一手搂着公主的腰,他悠悠将一枚烟花状的小管子递到了秦沅汐将信将疑的目光前。
“诺,公主看看,把这个送出去,传递情报,陛下的侍卫就会出现了。”
这般看着倒有可信度了,秦沅汐内心不安,生怕好不容易康复又出了差错,也没犹豫,拿过火折子点燃,顺手朝窗外移去。
小小的火花随后在天间绽放出一朵绚烂,惊扰了还未至的十余名黑衣刺客。
这格外普通又让人惊疑的场景,马车里的秦沅汐和肖锦风自然瞧不见了。
想着烟火安全燃放,她心底恢复了如初的好奇。
稍微在肖锦风怀里挣扎几下无果,秦沅汐终于是选择了沉默,“话说祖母怎么给你的吩咐?本宫一个做孙女的怎么没有?”
说是不信吧,其实她此刻更多的是对这吩咐的吃味了。
当真是不懂,祖母怎么会有这些安排,不管如何,她们祖孙到底是血亲。
轮到肖锦风,这……
“陛下的安排我怎么知道,可能陛下对公主你不放心吧。”
肖锦风随口掩饰了元庆帝的交代,又是盯着秦沅汐还显紧张的面色,那浮夸的眼神显得暧昧,“不过陛下还跟我谈起过,希望我能把公主抓在手底,陛下她十分看好我这个孙女婿,太祖陛下她是临到最后分别都希望公主答应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
对这番话秦沅汐实在听得厌倦烦躁,微微躲开肖锦风那溺爱的目光。
“祖母分明说了要尊重我的选择,怎么到你嘴里变了样子,本宫看你是胡乱娇诏。”
不见身上的人说话,她收起满脸的嫌弃,又才是郁闷一叹。
“祖母她们闲事倒是多的,也不知怎么看上你的,本宫怎么看不出哪怕半点意思。”
说是闲心吧,她其实并不会去怀疑祖母的眼光,毕竟祖母是做了帝王的人。
可偏偏身后的肖锦风,她无论如何也欣赏不来。
两人的娴静被外边杂乱的厮杀声打破。
收到信号,周围的天卫都是聚拢而来,局势瞬间倾倒。
很快,那些黑衣刺客放弃了马车,转而试图冲出重围。
这时候秦沅汐方才敢探出头去查看外边的情况,虽然隔着远,但那批刺客身手里透着的些许训练有素倒是让她暗地里吃惊。
身手不差,但看着倒也不是大宁正规精锐。
“你说……这批刺客会是跟当初的出自同一手吗?”秦沅汐低着头,对自己的猜测显得迷茫。
“公主寻医,除了太上皇和太后,应当只有陛下一人知晓,连公主身边都婢女都是被陛下暂时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