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气得是身子发抖,可偏偏是无可奈何。
这小尾巴抓的,当真是无耻又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事到如今,出了尴尬事,她是不确定自己跟肖锦风是不是有希望,但她确实是想回京后早些和离。
总之,这种丑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姨祖母做了,还靠这些逼迫我,心底不觉羞愧?”
“什么羞愧不羞愧,我说的难道不对?就算我不逼迫你,你就真敢惩罚我?”宁王语气笃定,分明是认定了的。
秦沅汐哑口无言,瞪着姨祖母,死活不愿屈就。
“小家伙听话,姨祖母给你个台阶,我们就这么过去了,昨天的事情姨祖母便再给你道个歉。”
说了这么多,似乎觉得自己占不到理,于心不安,宁王又是缓言给出自己的心思,“大不了,我给你封信,你回去后去我宁王府拿些珍藏的宝贝,也算是我的赔礼,汐儿看如何?”
这次秦沅汐算是神情微微变了变,有些将信将疑地望了过去。
“姨祖母的府上向来有进无出,这时候会这般大方?”
“这倒不是,”宁王干脆是蹲在了地上,“你该知道的,主要是外边朝野更迭,你祖母不打算回京了,安心四处放松颐养天年。姨祖母自然也不可能单独回京吧?顶多也就到时候莞儿丫头嫁人回去。这样宁王府那些东西也就搁着了,长锡也用不到,我们祖甥一场了,对你于心有愧,正巧送你几件也不亏。”
好吧,听着还算那么回事。
祖母不回京的事情秦沅汐是大体了解的,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这样这话的可信度就高了,她倒也不是贪图那些宝贝,纯粹是为了钱财罢了。
心思放不下,以后要用的地方多了。
对长辈,秦沅汐也确实是不知道如何惩罚,事情算算也就过了,她只想着弄些宝贝占个最后的便宜。
“姨祖母这般说,我就不客气了。”
秦沅汐缄默少刻,才继续补充,“只是此刻姨祖母在信里莫要吝啬,不然汐儿当真不原谅姨祖母做事的无耻了。”
“那是,琬琰有了府邸,我那些珍藏莞儿偏偏看不上,姨祖母最亲的就是你这丫头,现如今老也老了,待你怎会吝啬的,自然不会亏了你的。”
宁王掏心倒肺,为了表明心意当即拿来纸笔在秦沅汐身前写好了信件。
秦沅汐最后看了看,大体也还能看,暂且没有了追求。
收起信件,两人相继各自忙事,相继出了门去。
感受着徐徐秋风,计算下山的日子,秦沅汐是心绪有些杂乱。
好不容易得到祖母健在的惊天消息,又得知祖母不回京城了,她是想着能多留一段日子。
这么久的时间,祖孙俩的心事有太多要说。
只是同时,对京城大小事务,秦沅汐也是有些急切。此外,还有自己中毒的前后事宜。
想着自己辛苦扶持的紫茵帮着外人陷害自己的性命,她就是恨意滔天。
当真……家教不严,贱奴欺主了!
秦沅汐在心底安排之后的一切,那边肖锦风心情慌得要死,想了想还是决定过来试探一下公主的态度。
早先那事情,身上还是个公主受了委屈,换谁都怕,换谁都不可饶恕。
从思绪里回过心神,秦沅汐远远瞧着肖锦风走近身侧,她顿了须臾,极其不快的往边上挪动了几步之遥。
肖锦风心底一突,连忙先一步开了口,“公主,臣……是来认罪的,只希望公主责罚后,莫要记恨…那件事情了……”
“认错?”秦沅汐回头打量了他上下几眼,不屑都冷哼,“算了吧,过都过去了,罚你有何用?”
正待肖锦风疑虑之际,秦沅汐又是望着远处的天色,“等过五天,我们一齐回京,处理京城的事情。”
也不知是隐晦吐露和离,还是说关于其它的,肖锦风听得担惊受怕,暂时也不敢过多打扰。
“……臣知道了。”
随着秋的到来,山里的天气愈来寒冷。
眼看着天色更是凉薄,秦沅汐还是在计划的日子决心回京。
山下,林荫蔽下,一行人做最后的离别。
溪水潺潺声里,唯一辆马车孤寂。
“祖母,祖父,汐儿会想您的,过年还要来看您。”秦沅汐尽是不舍,望着祖辈们是泪水湿润。
“嗯,听话,你的心事,祖母同祖父都支持你,只是祖母对你的要求,你也要切记。”
秦沅汐忙擦拭眼泪正色,“祖母放心,祖母交代的事情孙女永远不忘。”
“嗯,你记着就好,祖母还是会派人看着你的。”
元庆帝交代几句,替孙女整理了下衣角,“时间不早了,早些乘车吧。”
“祖母珍重。”
秦沅汐往宁王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随肖锦风一同进了马车。
时隔已久,她同肖锦风还是回归了平淡。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沉默着,谁都不曾打破。
肖锦风除了担心外,觉得事情可期,自己该要做些什么来才能有多一重的保证。
既然与祖母分别,秦沅汐是没了游玩的心思,只想着早些回京去处理一切。
饭食基本上自带干粮,一日三餐大多在马车上处理,直到晚上才落宿客栈。
这四日不到,马车已出襄樊,走在了阴翳的林间。
秦沅汐微微瞟着不远处观察自己已久的肖锦风,妆容一如既往的浓重。
身下,一只手背任由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