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十分清楚事情的可能,祖母那边断然不会有这意思的。
想来这里房间少归少,但绝对不可能让她跟肖锦风一齐睡一间屋子。
不容迟疑,想明白这些,她又才急匆匆往门外跑去。
可偏偏就是那般心想事成,这房子的门,已经被从外边上锁关上了!
后边肖锦风依旧是一脸奇怪,眼睁睁看着公主自言自语,又是随后跟到了门边。
这下,他可算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也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他的幸运才是。
秦沅汐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眼看着门被锁死,又是转身去查看窗户。
这一看差点没气死,她姨祖母倒是周到,连窗户也钉死了。
万般无奈,她只好拼了命捶打木门,以求得到回应。
几次三番,门外终于是一阵低沉的脚步传来。
宁王极力忍着嘴角的笑意,朝门里安慰,“小丫头,姨祖母这边没多的房间了,你们夫妻两人就好好凑合一下算了。”
“该死,”秦沅汐低声骂了一句,见这睁眼说瞎话的话嘴脸显然恼羞成怒了,
“姨祖母赶快给我开门,我跟他才不是夫妻,不要一齐睡一间屋子哪怕打地铺我都要离开。”
得亏是祖孙关系摆着的,换做旁人这般无耻摆弄自己,她当真杀心都要有了。
宁王既然做了,断然不可能半途而废,面对甥孙女的怒火依旧面色不动容。
“这怎么行,我说汐儿你还是早些休息,这里确实是只有三间房,你祖父和姨祖父晚上也快来了,到时候你哪怕跟你祖母一起睡也没可能了。”
秦沅汐听得一愣一愣的,呆愣半晌,又是大力击打房门几次。
她忍着火气嚷嚷,“我才不管,快放我出去,或者送一床被子也行,我打地铺。”
宁王早有准备,狡黠笑了几声,“没有,被子也没多的了,地上凉,汐儿可要和驸马一齐睡才保暖,免得着凉了。”
秦沅汐恨恨捏着拳,盯着门外姨祖母那丑恶的嘴脸,已是眼眶发红。
“姨——祖——母!”
她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心底的怒火彻底被引燃,也没了那么多对长辈的顾忌。
“你这是为老不尊,都快进棺材的人,还要闲着没事拿孙女的清白欺负人家,你怎么就这般恶心?”
“等我明日出去,我定要让祖母治你的罪。”
她这话倒好说歹说,唯独是一句为老不尊进了棺材让宁王脸色一寒。
“好啊,你这不孝的小丫头,姨祖母好心撮合你们的婚事,你倒好,骂你姨祖母是个老不死的。”
“你长本事了,我若是进了棺材,也不知你祖母在哪里?”
“昨日你中毒骂我老婆婆,我没跟你计较,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伤好了还骂我。”
宁王阴沉着脸,只觉得此时此刻是秦沅汐这个做孙甥女的犯错在先惹恼她。
秦沅汐碰了一鼻子灰,傻傻望着外边趾高气扬的姨祖母,一时间是连骂都忘了。
“姨祖母这就去告你的状,让你祖母好好看看她孙女如何咒她姨祖母和祖母死的。”宁王作恼怒状,转身就往远处走。
话是这般说,毕竟自己做这些算计在先,在姐姐面前,她也掂的清楚,这事情还是暂且瞒到明日要好。
沿着屋檐角落,宁王很快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秦沅汐绝望至极,虽然知道自己和肖锦风是安全的,但转身真正看见了人的时候,分明是那般可怖。
傍晚他强行抱自己的场景依旧在眼前回荡,现在想想,秦沅汐都是耳根子一阵发红,浑身慌乱无措。
见肖锦风走近,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往后迈开半步。
这动作是细微之至,肖锦风还在怪异宁王的所为,自然没有注意。
他望着公主一阵蹙眉不解,“殿下年纪一大把了,怎么拿公主行这般龌龊之事,岂不是白白拿公主的清白不当一回事?”
这问话倒是正经,秦沅汐恢复了些正常神智,撇嘴诽议,“我那姨祖母就是成天没个正行,就知道拿我们取乐,没曾想现在是这么无耻了。”
肖锦风身份摆在这里,虽然是谴责宁王所为,但对秦沅汐的话也没有再搭。
他上前试探拉了拉门,纹丝不动下很快放弃,“门被锁死,现在怎么办?”
秦沅汐盯着他,沉默不语。
肖锦风是男儿,大体猜测公主的意思,只好做出退让,“要不……公主去塌上休息算了,我便席地坐上一夜……等明天找陛下安排。”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占别人好处自己享福的吗?”
肖锦风的建议秦沅汐有些不满,想着今晚无望,又是一阵哀叹。
随即,她才是指了指里屋的屏风,“你先到屋的,自己睡好了,等到夜里若是祖父真回来,他会给我安排的。”
“九月的武陵山夜里可比长安好不了多少,夜里冷,万一公主受凉怎么办?”对公主的建议,肖锦风有些犹豫。
“什么受不受凉,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秦沅汐反驳,盯着肖锦风的身板又是讥讽道,“你的意思是还得本宫跟你一起睡才行?肖锦风,你安什么心思?本宫可告诉你,现在不是以前了,本宫不傻,还不至于把便宜给你占。”
“公主误会了,我是让公主单独睡觉来着,”肖锦风显得郁闷。
秦沅汐缓步绕过屏风,看了看那刚揭开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