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虫?”
“天卫什么时候有了蛀虫的存在?”秦祁川好一阵子惊奇,好似发觉什么值得数落的事情。
他一口咬定,“若是真有蛀虫,也该是你这个指挥使缺乏能力,没有管好部下。”
浦舒玉目光一寒,忍不住声音也是愈渐冷了几分,“天卫不是天,只是陛下手里的利刃,只是一个朝廷机构,同尚书六部没有区别。”
“是机构就会有**,就会有蛀虫,天卫成立的时间久了,这种现象便暗地里会越来越多的。”
“哪怕天卫的官位和制度再如何有优势,弊端在那里,非臣一人的能力所能改变的。”
浦舒玉完全没有做臣子该有的卑躬屈膝,“所以说,关于这些,陛下还请见谅。”
秦祁川身为天子,又是为储君从政十多年,对这些的情况哪里能不清楚的?
之所以此问,不过胡搅蛮缠罢了,他希望臣子替自己所做承担一些罪责。
这样,或许面对昏迷在床的长女能少一些无奈与愧疚。
可浦舒玉不同于其他,性子摆在这,她并非逆来顺受的主。
除非眼前所在的是太祖陛下,那她一定会会自责的。
只可惜,启明帝只是启明帝。
浦舒玉毫不讲颜面的将罪过归咎于天子之上。
“朕倒是好奇,”
秦祁川依旧是不愿屈就,“舒玉你今年二十七,在指挥使这位置上该有六年了,前后在天卫任职十二年,这点蛀虫到如今才发现?而且清理起来这般麻烦?”
“天卫本身就是情报机构,那些高层蛀虫藏匿和保全手段不亚于任何人,臣察觉和清理自然要花费很多功夫。”浦舒玉平淡解释。
争辩不过,秦祁川有些头疼,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他还是挥手示意人退下。
“你先下去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另外,看看能不能找到父亲的下落,也好把汐儿的事情告诉他。”
浦舒玉不再犹豫,稍微拱手,“臣告退。”
殿门外,袁杉一脸焦急在门口踱步,见指挥使出来,急忙收摄了心神。
“属下见过指挥使,指挥使,不知公主她……”
浦舒玉瞥了一眼袁杉,郑重道,“公主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我们同陛下他们都要做好准备。”
“这么严重?”袁杉有些惊异,情绪很快就低落下来。
这一年多的相处,因为秦沅汐背后有意的讨好,她也是对大公主有很大感情的。
如今公主这点年纪出了事,难免心底不好受。
“那……天卫以往接触过一些医术高明点郎中,现在是不是可以联系给公主看看,或许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想起天卫接触的形形色色的奇人异士,袁杉试探着。
浦舒玉认真点头,“这是自然,况且陛下也已经放出皇榜了,只希望真有那种神医解毒才好。”
得到着命令,袁杉正待转身离去,却是被浦舒玉制止。
“还有一件事情,”浦舒玉声音严肃,“本指挥使见你这些年所做得当,从今日起,许佥事的位置由你接手了。”
许佥事,是天卫五位指挥佥事之一。
袁杉所不知道的是,浦舒玉刚才所言的蛀虫,这许佥事正是其一。
“属下接替许佥事的位置,那许佥事她……”
浦舒玉扬手制止了她的问话,“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你无需多问。”
袁杉只好止住了心底得疑惑,神情一正,“属下明白,属下谢指挥使栽培。”
“嗯,最近事情多,你也早些去忙。”
说完这话,浦舒玉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远,原地的袁杉顿了片刻,也才没有再进紫宸殿。
……
翌日一早,说明了天家情况的求医皇榜已经传遍了关中大地。
那皇榜言辞急切,求医若渴,奖赏丰富,高至国公,惹得人们无不侧目。
一时间,皇榜上的内容让人叹惋又道可惜。
外边人们奔走相告,只想着自己有没有认识的老郎中,也好介绍给陛下解了陛下护女心切的着急,自己也好谋个一官半职。
而那些自认为医术高明的郎中则是扬眉吐气,得到消息便往长安城赶。
宫外沸腾之际,秦沅汐依旧是安详躺在云夕宫的凤床上,算着时间由皇后亲自服用药物。
不过一日,长安已经云集了数十名自认医术高超的郎中求见天子。
好在内心急不可耐的秦祁川还未彻底失了本来的分寸。
以防庸医,令天卫对这些稂莠不齐的郎中依旧进行了筛选。
那些不懂医术的自然而然逃不过天卫调查。
直至最后,剩下的郎中入宫对症用药,还得靠御医在一边把关,以防这些药不起作用,反而有伤公主虚弱的身体。
一连三天,直至是该急的人习惯了,公主依旧不醒。
还好在时间过去,利益和名望驱使下,越来越多的外地郎中也在官府的上报下来到皇宫。
为了调查刺客身份,最受怀疑的俞茼还是受到了审讯,连带着裴渊也未能幸免。
除此外,还有秦希椿和梓芸三个侍女。
俞尚书对这个女儿向来不喜,若非俞夫人得颜面也不会好吃好喝去侍奉。
这次又是出了大事,他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担心俞家受牵连,偏偏怀疑在这里,他身为人臣却不能反对。
细思熟虑下俞尚书还是表示的忠心,第一时间把女儿推给了天卫,让一众京师官员百姓无不瞠目结舌。
俞茼老惨了。
得亏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