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准,哪怕自己心底再希望秦沅汐狼狈落魄,也是把过错摊到秦沅汐那边。
借刀杀人同时毫不吝啬的夸奖了新主子所作所为的义正言辞。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秦希椿此刻阴鸷的脸色已经柔和了许多。
“这些不必着急,三姐受的委屈本宫自然会想办法讨回来。只是此时还是得从长计议,正面交锋并不可取。”
从长计议,明的不行,自然只能想办法来暗的了。
对四公主的决策,紫茵自然不敢过分要求什么,只是规矩的点头。
秦希椿抬眸看向她,“本宫以后若是做什么需要,可就得望你多多帮衬了。”
“还请公主放心,公主的任何命令,奴婢当竭尽所能。”紫茵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甚好,时间够久了,本宫也不留你了,你也早些回云夕宫去。”
……
这日天晴,秦沅汐独自一人领着二弟和六皇妹,偷偷到了清寒宫。
时隔近一月,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前往冷宫见秦玲月。
至于其他几个弟弟妹妹来了多少次,说了什么话,她已经是懒得关心了。
时间过得太久,明眼人已经看出来皇帝对这个三公主的态度。
或许只是单纯的元庆帝病逝,亦或许是这么多年早就存在不知多久的压抑。
总之元庆帝的死,这些怒火全部爆发,再也无了往日的纵容。
而真正怀有半分期待的,也就只有受害者秦玲月自己一个了。
打从进这些宫殿,秦雯姗的心情就复杂起来。
“这里得环境事真的糟糕,这么多草,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的虫子。唉,父皇算是狠下心了。”
秦沅汐瞥了这个妹妹一眼,小心拨开杂草,目不斜视,“她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父皇。”
秦雯姗也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因为清楚大姐的脾气,便讪讪闭了嘴。
“妹妹不知道,皇姐她这人一直对三妹有很偏的成见,”秦瀚在一旁低声解释。
“哦…这样啊,”秦雯姗似懂非懂。
长姐和秦玲月以往的情况,她自然不会特别去了解。
祖母故去,秦沅汐心底积怨已深,自然也完全撕破了脸面,“她那种人我对她有成见,也是活该。”
交谈下,几人行至一处整洁的宫殿前。
秦瀚伸手拉住秦沅汐的手腕,“皇姐,已经到了。”
秦沅汐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宫殿是宏伟的,可周围的院落杂草见证了此地的清冷。
物是人非,映像中,如今的清寒宫比两年前更加萧条了。
临近,已经隐约传来有人生活的响动。
三人各自对望一眼,脚步也是加快了不少。
秦沅汐进屋的时候,恰巧是见到秦玲月一人在角落伤心。
相比较进来之前,此刻的她早是狼狈许多,鬓发散乱,一身华丽的衣衫起了不少污垢。
秦沅汐虽然还是第一次来,但早就料到三妹不会好过,对此也是看得平淡。
可这场景倒是把秦雯姗吓了一跳,险些没有认出她这个姐姐。
似乎……比四月中旬那会见过的有些不一样?
脚步迟疑少刻,秦雯姗还是跟着上了前。
“三皇姐!”
听闻人声,秦玲月这才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来,目光触碰到秦瀚和秦雯姗两人,她暂且还算是平静。
直至瞧清楚秦沅汐这个意外造访的大姐,神情倏地激动起来。
“大皇姐!”
秦玲月激动唤了一声,从地上起身就往前边走。
等走近,眼看她要扑上前去,被秦沅汐皱着眉头躲开。
“什么皇姐不皇姐的,父皇已经将你贬为庶人了,父皇圣旨不下来,你就不是皇家的身份。”
秦沅汐低着头俯视这个妹妹,脸上早就没了半点感情。
一旁秦瀚同秦雯姗两兄妹同时一愣,本来的心情更不好了。
庶人……
不再是皇家身份,到如今连皇姐也不能叫了。
秦玲月那脸上的激动渐渐从两鬓消逝,若非有执念在心,她早就被这冰冷的嘲讽气疯了。
“不,皇姐,你该清楚事情的,祖母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一直都是无辜都啊。”
哪怕受够了冷嘲热讽,她依旧要表露自己的心思,她已经受够了这孤零零的冷宫了。
“与你无关?”
秦沅汐寒声道,“秦玲月,你当初亲口承认祖母在你眼前逝世,你觉得无缘无故?你逃脱得了干系?”
“皇姐,祖母是在我面前出事不错,可真的不关我的事。”心神疲惫下,秦玲月说得涕泗横流。
见长姐依旧冷漠,她一咬牙,干脆直挺挺跪在了秦沅汐身前。
“皇姐,算妹妹求求你了,我脾气是不好,可真的是冤枉的,这冷宫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每天连饭都吃不饱,再待下去我会疯掉的……”
“你帮我再父皇面前说说好话,哪怕没有公主封号我不在乎,只求让父皇给我换个干净的地方。”
这话说的掏心倒肺,凄惨狼狈的样子哪怕心底是半信半疑的秦瀚都是忍不住心底的疼惜。
偏偏他就是对这妹妹的脑子表示怀疑。
很明显几个兄弟姐妹里最不信任她的就是大皇姐了,连她的质疑都是大皇姐起先挑起的。
现在倒好,受了冤枉还一个劲去求因为祖母的事情冤枉自己的大皇姐。
摆明不可能成功,秦瀚也真不知道秦玲月怎么个想法。
他心底不解,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