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真正的窒息。
压抑的痛苦从心头传至。
不过一阵经久不绝的钟声,却是如同死神般让秦沅汐喘不过气来。
“不行,这事情不对!”
秦沅汐慌乱摇头,试图祈盼这钟声就此停下。
也不等梓芸再开口,她已经掀开被子落了地,一个劲往自己身上套外衫。
“本宫觉得事情不对劲,本宫要亲自去看看。”
这钟声的讯息是压抑的,刚才的感觉已是很明显了。
秦沅汐不傻,如今大宁,这钟声不可能是敌国逼近京城危急。
这次她听明白了,这声响一阵阵,却是九声而止,十声再起,像是有诉说不完的惊雷。
这钟声,更像是丧钟!
国丧!
诸侯将相,天子帝王,当有一者故去。
可这大宁宫速来安稳,也不见有谁生病,怎么可能突然有人过世。
看主子这般急乱,梓芸其实早就猜测出钟声的含义了,只是身份在此,她不敢乱言。
公主在穿衣,她才连忙上前帮忙。
很快秦沅汐胡乱束好鬓发,也来不及洗漱,套上了布鞋就往宫外边走。
今日的天阴沉沉的,伴随一阵阵钟声,压抑的恐惧更近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上皇陛下出事了!”
“都赶快通知主子去,快!”
“快看,前边是大殿下!”
宫道上,一行太监尖锐拉长的嗓音逼近,又是有人惊呼一声,杂乱的脚步更近了。
秦沅汐脑中懵懵的,因为离得远,搞不清楚其中的意思。
很快几个太监上前躬下了身子,“奴婢们见过大殿下!”
见着云熙公主脸上的疑虑与愁容,其中一个太监只觉得悲从中来,当即跪在了冰冷地上。
“禀大殿下,是太上皇,太上皇在宁圣宫……出事了!”
后边三字,似乎是用尽了这小太监满身力气,待说完,已经是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轰——
秦沅汐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
她祖母……?
联系起刚才隐约的钟声,她已经明白这太监所谓出事为何意了。
惊惶,悲戚,错愕,怀疑。
无数似信非信的感觉涌上心头,使得秦沅汐早已没了思考。
脚下的步子一动,她已经是发疯了般往前边的宫道疾驰。
不!她不信!
她祖母昨天还好好的,这出事显然不准确。
宫变,对,该是宫变才是。
肯定是她那整天没个正行的姨祖母又发了疯,率兵谋反了。
祖母一时不查,肯定是被软禁才是。
这太监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姨祖母的性子,所以才这般惶恐不安。
也不过朝前跑了几步,心头刺痛的秦沅汐在脑中想起这般解释。
思索起其中的可能,她还是笑了。
笑着笑着,鬓角的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
那温热的泪珠好似滚烫,转眼湿了两片红颊,润了早起还未喝水的唇角。
留在原地的五个太监,瞧着云熙公主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好一阵无神。
那该是他们从前见过的殿下,平日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殿下,这身影,今儿个怎么就会这般凄凉了呢?
小太监擦了擦眼泪,随同行继续前往下一处居所。
后边来不及跟上的梓芸心中焦急,也是顺着主子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秦沅汐去往宁圣宫之时,其它宫里的主子也是被钟声惊醒,迷茫与焦躁下都是慢慢得到准信。
一时间,白日在喧嚣里惊起,凌晨也不在漫长。
宁圣宫得情况完全已是超乎意料,隔着老远,已经挺温暖里边男女此起彼伏的悲恸哭泣。
秦沅汐悬着心无比慌乱,几步就踏入了大殿。
目光望去,一瞬间定格在了龙榻上安然似睡的元庆帝。
除了京城宁王与两位公主三家子,宫里的长辈已经是都在这边了。
眼前震颤的场景似梦却非梦,秦沅汐彻底失了分寸,飞奔已是到了床边。
“祖母!”
她伸手去碰元庆帝的手腕,却是内那皮肤上的冰冷吓了一跳。
失神得摇晃几次,也没见祖母有任何动静,秦沅汐才彻底放弃了心底任何的挣扎,一双通红的眼睛再也是止不住泪珠。
她祖母……真的……真的……
可祖母远游归来,她昨天才好不容易与祖母难得相处两个多时辰啊!
无尽的思念还没说上两句,便是永别。
趴在床头哭泣好一会,回转身,她才认真看向旁边的辅国公。
辅国公老目呆滞,望着床榻上的妻子,从来没有开过口。
众人细观,只觉得六十一岁的的辅国公衰一夜间老了许多岁。
“祖父……。”秦沅汐咬着嘴唇终于是凄凉出声,
“祖母她是怎么了?昨天明明那般精神……”
明明那般精神,若是夸张点,她快满六十的祖母将帅出身,比三十岁的男子身子都硬朗也不为过。
从来没听说过祖母有什么病,怎么可能会突然故去。
辅国公微微回了神,见着眼前红了眼强力忍住悲伤的孙女,迟疑许久,才有些沙哑的声音挤出。
“昨…昨晚上……子时正,我随浦舒玉过来,小四她就…就已经……”
秦沅汐一怔,突然又是悲痛道,“可是有人谋害祖母?”
辅国公摇头,将疲惫的身躯靠在床沿上。
“昨天晚上已经查过了,小四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