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属于里应外合。
那苏济身边的小厮忠于苏济,自然清楚自家少爷跟公主的事。
若是清楚那信件是云熙公主送来,小厮自然不敢私自拦截。
肖锦风令人使了些手段,在俞萱然的小部分帮衬下,小厮以为那信是清忆阁来的。
威逼利诱下,一切便顺理成章。
而这信里,包含全部是秦沅汐对苏济的怒火与训斥。
直至信件末尾,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若是苏济不在明日给自己解释清楚,就再也不要作解释了。
肖锦风低声一笑,“公主这脾气……倒是挺大的。”
陈全在一旁尴尬陪着笑。
“这些天继续找些人盯着那边吧,我还是不放心,看看有什么情况。”
肖锦风一丝不苟下达安排,随手把那封信收拾在书桌里边。
“遵命少爷,我这便去安排。”
……
肖府院里,一身黑衣鱼服的袁衫很快离去。
转眼功夫,她已是来到云夕宫外。
“袁都尉主!”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袁衫一惊,连忙回身行礼。
“属下见过浦指挥使。”
一身颤人心魄的天卫服饰里,浦舒玉却是笑意醉人。
“这一段日子没见,袁都尉主倒是对公主的事情越来越关心了。”
“指挥使哪里话,只是偶然察觉肖府的那些事情,所以想告知一下公主。”天卫之人,向来不会有隐瞒,袁衫说得也坦挡。
因为某些安排,她同秦沅汐结交很深,知道肖锦风暗自使手段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肖锦风那事我也知道,只是感情的事情还是让公主自己抉择要好,毕竟我们都是外人,做不了人家的主。”浦舒玉这般解释,其言外之意,是让她不要插手这些。
“可是……指挥使,公主她是对苏济……”
对苏济有意的啊!
袁衫不会理解指挥使的做法,她只是知道秦沅汐确实是倾心苏济,结果被肖锦风暗地里使计闹僵。
“袁都尉主,”浦舒玉叹息一声,目光朝向了南边。
“太上皇回来了,太上皇前不久调查过苏济,因为前些天的事情,太上皇并不想考虑他。”
袁衫一怔,心底瞬间抛弃了多余的心思,“太上皇已经回京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太上皇同浦老还有宁王一行已经入了武关了。”浦舒玉开口。
浦老,是指浦从雪,天卫第二任指挥使。也算是浦舒玉的师傅,还有,她的义母。
太上皇的意思,袁衫不得不听,她驻足原地,有些僵硬地点头。
“按着太上皇的意思好了,不要干预。”浦舒玉交代一句,头一回的朝宫道远处离开。
袁衫望了望云夕宫的宫门,迟疑了半晌。
“不管是谁,还是希望公主合心吧……”
沉闷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只是一下,便再也不闻。
而此刻浦舒玉所言刚入武官的元庆帝,早是入了京城。
虽是北地的晚冬天寒,可青竹公主府上却是充斥了欢声笑语。
避开了下人,元庆帝一行早已落座,除了青竹公主外,房里唯一留下的是被老宁王抱在怀里的严旋洁。
元庆帝话语中透露着些许沧桑来,“倒是不曾想离开这么久,这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是啊。”
宁王嘴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听闻前不久你孙女差点就把你孙子的储君位置给撸了,啧啧,不愧是咱们秦家闺女,那手段,高明……”
谁也不曾去探寻那是在对这些事情感到有趣还是幸灾乐祸。
元庆帝面容僵了少许。
“笑什么,一切在掌控之中,我们幕后把好关就好。”
“说起来还是怪你,偏要去当什么皇帝,现在好了,一个个都不安分,吵着闹着执迷不悟。”宁王依旧是笑眯眯的。
两人几句,也不曾去避讳这里就有一个速来与秦沅汐亲密的丫头。
严旋洁始终维持一脸好奇,直至长辈们说完,她才似懂非懂眨了眨眼。
“外祖母,表姐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宁王与元庆帝都不曾明说,可她与一众表哥表姐亲密,自然很容易猜出说的是除夕那天宫里太子表哥的事情。
只是她不敢信这些是表姐所做。
毕竟她知道表姐和表哥亲姐弟,从来是关系亲近,没有缘由。
“算是吧,”回答的是辅国公,他同元庆帝不同,对孙女越来越大胆的表现有些担忧。
“只不过你表姐做事都是在天卫掌控下,我们都是知晓的,而且,有时候你外祖母还顺水推舟。”
天卫哪怕不是覆盖天下,但对皇宫里那一亩三分地是绝对能够掌控的。
秦沅汐再如何隐蔽,只要在皇宫所做,那一切逃不出宫里遍布的女卫法眼。
而这一切没有受罚,纯粹是元庆帝存的私心。
“那表姐为什么这样做?”
严旋洁带着好奇,她心思尚纯,自然不懂很多不该起的隐秘。
元庆帝顿时表情一肃,“这事情就不是你该问的了,汐儿的事情我们一直掌控,今日的困惑,旋洁你也不要去问你表姐。”
“哦…,旋洁清楚的。”
严旋洁明白,外祖母虽说让自己听了,但这是要她对今日这些听闻保密。
久别重逢,宁王一直笑脸相向,逗弄着怀里的孙甥女,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心底的隐忧。
唯一存忧心的,一是辅国公,二是青竹公主秦琬苓,秦沅汐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