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看不惯本宫这些手段?”
“殿下何等身份,肖某不敢妄加揣测。”肖锦风态度谦卑。
虽是话如此,可秦沅汐却是瞧明白那脸上的喟叹与不屑。
她依旧是铁骨铮铮,“本宫又非强人所难之辈,他们之间本就感情不纯,顺水推舟送个人情了了心事有何不可。”
肖锦风侧头,望了望一脸淡然的云熙公主,无奈地摇头没有说话。
几人入殿,秦沅汐不动声色跟着他坐在了下边的一席。
这一桌全是朝臣家眷,男女都有。
秦沅汐抛头露面混迹也多,倒是很多人都能一眼认出她来。
见她坐在肖锦风旁边的位置,有人羡慕,有人平淡应之。
瞧着周围的人,秦沅汐朝肖锦风拉起家常,“你家那个妹妹怎么没跟来?”
“宫宴位置有限,祖父恰只带了我一位。”
肖锦风不会只有一个妹妹,只是唯一让秦沅汐知道的,只有之前有过几面缘分的肖怡。
“对了,”秦沅汐又是起了心思,“本宫倒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肖锦风有些疑惑,“殿下直言便是。”
“肖公子可记得之前秋狩与本宫同行的苏济?”
“自然记得,当时苏兄是跟殿下一同狩猎。”肖锦风不起波澜。
当时的事倒也时隔不远,肖锦风怎么说那点眼里还是有的,大概也是清楚两人之间的某些意思。
联想此时,便是猜测笃定了一重。
名花有主啊,唉……
微微打量身旁那精美的容颜,肖锦风竟是有些觉得心底难受。
“苏济身为宣州解元,可惜当时会试落榜了,但其品性和政见受父皇的好评。”
秦沅汐笑容璀璨,不觉间离着肖锦风近了些。
好在这桌人不是太多,没有满座,她便压低了声音。
“肖公子觉得本宫同他相与,是否和适?”
显摆,赤果果的显摆。
或者是说,完全就是诚心气他自己。
试问公主到了这年纪看上什么驸马,与他肖锦风何干?
肖锦风还不至于自大到认定秦沅汐察觉什么情愫,好心安慰自己不要灰心,她还有一个年纪不小的三妹。
送上门的讽刺,他也不怎么乐意笑脸相迎。
盯着眼前意味深长的脸,肖锦风便故意拔高了音量。
“殿下看上什么男子是殿下的眼力,哪怕是个乞丐,肖某位卑,也不敢妄自断言。”
“你!”
秦沅汐简直气急败坏,见着周围狐疑好奇的目光转向自己,脸上好一阵尴尬。
她还是强制自己压低声音来阴阳怪气的嘲讽,“不知本宫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态度当做嫉妒?”
倒不是秦沅汐要自作聪明,也是她能明显感觉出来一些。
而且自己作为名义上的嫡长公主,样貌也非平常,无论追求富贵权利还是纯粹是爱美之心,理当是所有年亲男子的钦慕对象才是。
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臭美的性子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虚荣心十分满足。
尤其是面前肖锦风那阴沉的面容,让秦沅汐更是喜悦。
一码归一码,她虽然不怎能看得来肖锦风,但肖锦风心中的爱意却让她满足。
直至被秦沅汐盯得发毛,肖锦风才不情愿的别开眼神,“殿下说笑了,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秦沅汐心中嗤笑他不自量力,嘴上滔滔不绝,“苏济明年会继续入京参加科举,到时候本宫可以向你引荐一二,我们三人叙叙旧。”
“……”
不知为何,本来之前秋狩见面不觉什么的肖锦风心情突然就沉重了。
似乎真有些对那苏济的羡慕甚至嫉妒。
或许,这就是情敌吧。
他有些瞧不起啊!
自己虽说殿试没有考取进士,好歹是个贡生,那姓苏的他一个解元罢了。
他连贡生都不是!
还在宣州那般远的地方,不过知府家一个嫡子。
在京还无房无势,而自己,好歹是个侍郎嫡孙。
不就是比自己长得好看一点,居然能得到公主一见倾心,哼!
肖锦风一想想当初两人那般情投意合,忍不住就开始咬牙切齿。
好气啊。
还给自己引荐一二,呸!他肖锦风不过长得稍微差一点罢了。
郁闷难抒,目光落在桌前一杯白酒,他干脆是一饮而尽,然后扶在桌间大口呼气。
秦沅汐看在眼底,心中的虚荣心更甚了。
或许是人情和救命之恩的缘故,她跟肖锦风之间倒也能够亲近。
又或许是记恨那树林的嘲笑,她总是要嘲讽肖锦风才会痛快。
肖锦风独自借酒消愁,却是不曾察觉,他相比于其他秦沅汐看都看不入眼的京城男儿,要幸运的多。
好歹云熙公主欠着自己人情不是?
“本宫知道肖公子心中嫉妒无奈,可肖公子年纪尚轻,可莫要醉酒才是。”
肖锦风愣愣回头,正好瞧着秦沅汐一脸的微笑。
话里听着规劝之意,说得好听,可他却是亲眼瞧见的秦沅汐慢悠悠端着酒杯递上前,就要与自己举杯同饮。
好可恶啊她。
肖锦风头一次觉得这公主这般可恶至极。
礼数摆在桌上,他心中烦躁,也不能去回绝公主的好意。
只好重新添满了一杯,举杯相陪。
秦沅汐嘴角啐着醉人的笑意,一饮而尽。
肖锦风随后,也勉强饮尽。
旁人眼底羡慕到极致,好似两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