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穰自然看不出这些,他依旧还处于大姐和三姐情意浓浓的表面。
“三姐生母是宫婢而且死了多年的事情也传到宫外了,外边好多人议论三姐是不祥的…鬼婴……”
谣言起的快,特别是皇家隐秘更是让外人乐道。
若不是这是天子脚下,宁帝威望深入人心,百姓顾忌天卫和其他,换做前朝英宗哀宗时期,怕早是将这事炒上天了。
“哦?”对这些事情,秦沅汐来了兴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们议论三妹是鬼婴?竟是如此可贺…可恶?”
“是啊,那些人简直吃多了闲的,”
秦穰颇为三姐鸣不平,因为左手挨了板子,愤恨的同时还不忘轻轻将手护住。
秦沅汐目光下视,忍不住又是心疼,便将弟弟手掌握在手里查看。
这二十板子,秦穰细皮嫩肉哪里能够承受,此时掌心早是红的发紫,隐隐还破了些皮。
意识到自己用力过重,秦沅汐忍不住贴心用嘴轻轻吹了吹,好让伤口缓和疼痛。
她柔声关怀,“可是特别疼?”
“唔,怕是两日不能提笔写字了……”秦穰频频点头,十分愿意这样的关心。
那稚嫩的眼眶似啜着泪水,诺声期待着继续的安慰。
“……”
秦沅汐顿时哑口,将手掌丢开,“五弟,你这是左手……”
秦穰哪能不清楚他这是左手,被看出心底的想法,只得是讪笑几声敷衍了过去。
……
宫里出事,秦沅汐也没了呆在国子监的兴致,等上午的课业结束,叫上紫茵就往回赶去。
过了宣政殿,基本无了外人,秦沅汐提着裙摆脚步也愈渐快乐不少。
金黄的阳光直直照下,透过她那浅淡的鬓角发丝,宛若金丝编撰穿杂其中,更添了几份贵华。
,却是闻听了某处几句宫人的交谈。
敏锐的秦沅汐霎时止住了步子,随着紫茵一道走近。
“反正啊,咱可是不敢去了,以后若是被分配,打死也不去,”
“是啊,如今陛下威望服天下,宁宫和谐,我们这些宫女下人可是十分安心,可谁知向来令人赞美的大郡主竟是那般……”
“不管如何,我听闻那梓芸是大郡主身边最衷心的宫女,这些天可是她的休沐,被大郡主给霸占了,这事情本来就是郡主不对……”
“我先前还在羡慕梓芸姐,没曾想她只是引得大郡主不满,就被打得全身血淋淋的……”
一句句感慨的交谈无不彰显谣传的过分离谱,秦沅汐只是听得几句,脸都气绿了。
如今谣言的势头显然已是超出想象,竟是宫外都闹得沸沸扬扬,秦沅汐甚至已是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见主子这般寒气凛人,紫茵就要上前呵斥,却是被拦住。
秦沅汐眸光变了又变,朝那看了一眼,檀口微启,“不必了,回去。”
紫茵愣了又愣,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没有再自作主张。
两人才赶回云夕宫,还不曾落脚,就听闻宫女战战克克汇报陛下来了,并且到了偏殿看望梓芸。
秦沅汐简直头疼得要命。
她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这戏未免太作大了。
来到屋里的时候,梓芸依旧是半躺在床,只身神色既忐忑又惊惶,元庆帝似在查看她的伤势,嘴上关切地问候什么。
率先见到秦沅汐进门的是梓芸,那无助的眼神急切而带着渴望。
身为一个婢女却受着天子的关怀,是个人怕都是手足无措,生怕嘴上说错话,巴不得尽快逃离。
秦沅汐黏上元庆帝的身旁,早已是不见以往的高兴兴致昂然。
那张倩丽的脸上早是写满的无尽委屈,连带着声音都是脾气十足。
“祖母,外边那些人欺负我……竟说汐儿心思歹毒……”秦沅汐努着嘴,诉说心底遇到的烦闷。
旁边轻掩绢布的梓芸倒是头一次见到自家主子撒欢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眸子。
似要笑出声来,却是极力忍住了,到最后只得是尴尬不已的拉过衣衫掩着腿间。
对秦沅汐耍性子,元庆帝不禁莞尔,轻揽着孙女的背,“祖母知道的,这事昨晚都是传到宫外了。”
秦沅汐却是头一歪,委屈更甚,指了指梓芸,“祖母大中午亲自来,分明就是不信汐儿。”
“哪里,祖母这是关心你这丫头,现在亲眼见到真像,那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汐儿,这事虽然不关你的事,但也是因你而起,以后作惩罚可要注意些,免得被人作乱。”
秦沅汐乖乖点头,“汐儿知道的。”
元庆帝又才转向梓芸好心叮嘱,“梓芸你注意身体,以后若是骑马先换上衣服,可不要再穿这些纱衣骑马,也不要太骑久了。”
梓芸连忙弯下身子,“奴婢多谢陛下关心。”
宁帝在云夕宫并未太久的停留,很快便离去。秦沅汐将祖母送至门口,又才转身回到梓芸的床榻。
此时梓芸再看向自家主子,眼神变了许多。
秦沅汐哪能不明白她心底的好奇,冷目而视,“怎么?本郡主不能和祖母亲昵?”
梓芸连忙摇头表示否定。
“跟我说说吧,我祖母来找你说了些什么?”秦沅汐低头玩着一枚绿色翡翠,随口言道。
“陛下来问了奴婢腿上的伤势,还…叮嘱了奴婢一些事情,让奴婢……关心一下主子,以免主子惹麻烦上身。”
“那有没有问起关于我的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