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犟脾气受了气呢,对太子的这话,俞萱然不由得有些无语。
出于不好开口惹事,她眨了眨眼,示意秦瀚说明情况。
“本王也没有怪罪皇姐的心思,只是皇姐她把这心思一个人压在心底,宁可去支使对自己无比服从的五弟来做棋子,本王倒是要看看皇姐她能不能成功。”
“可殿下毕竟和公主最亲,公主如何做或许隐忍了,殿下自己何必管这些?”
“最亲?萱然,你口口声声的最亲,你倒不如自己想想皇姐对本王是如何做法?”秦瀚再度被引燃了火气,
“皇姐有野心,可她一个人压抑着,不对祖母和祖父说,如今朝堂如此,想必是畏惧祖母的。父皇不知晓,也是如此。”
“可你口中所谓的弟弟,说和她亲如血,你怎么不想想她怎么从来不曾告诉本王那心底这些心思?”
这次他面对自家大姐的心腹,不顾后果,也是没了藏掖,似是抱怨,似是早已压抑不住这多年的不满。
俞萱然竟哑口无言。
不过她理解主子把执念压在内心的想法,转而朝太子好言劝说,“公主的野心来自太上皇,如今皇室风向巨变,哪里是能被外人知晓的,况且其他皇子公主们不也不清楚公主的这些念头……”
“可你怎么知道皇姐的想法?想必梓芸和紫茵那两个也知道。”
“你们作为皇姐的侍女却是清楚这些,那是皇姐信任你们,可你也当明白,这信任竟是比本王一个亲弟弟的感情还要深。”
秦瀚还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直至最后,两手一摊,气愤道,“你看看,皇姐是不是不信我,她始终怕本王不支持她,告她的密。”
俞萱然被这番解释说的不知如何开口,连亲弟弟都瞒着不说,还故意疏远,这是死穴。
哪怕在怎能表面冰冷,可也推不开信任的锅。
虽是心中没了那般坚定,她最后还是替主子辩解道,“我们几个毕……毕竟要帮公主谋事的。”
秦瀚并未把这话听进去,只是一个转身,双手扶在栏杆上平静了许久。
“你会讨人喜欢,可还是弄不清楚这些秘密的根本。”
“皇姐她还是放不下了,因为做了老大的位置,放不出面子跟我们这些年幼的弟弟妹妹说,也瞧不起我们能帮忙做什么。若她是做妹妹,本王为长,第一个吐露心思该是跟本王的。”
秦瀚悠然一叹,“……孤傲的性子苦了她。”
俞萱然听得似懂非懂,还是大体清楚他所说的话中意蕴。
“那太子殿下不也是如此,若是做了公主的大哥,得知了妹妹的野心,恐怕潜意识下十有**会劝公主放弃这些不切实际。”
“而且,殿下如今不也是怕了。”俞萱然好笑的撇嘴。
秦瀚侧头,不屑哼了一声,“可笑,本王能怕什么?”
“殿下怕跟公主说明自己的想法,因为公主是作姐姐的,她可以以大姐的身份压迫殿下。殿下害怕公主放不下心,自己在公主面前也容易失态组织不了语言,因此闹上僵持。”
失态……
恍然间回想起在寝殿那羞涩难当的一幕,那场景已是挥之不去。
秦瀚尴尬摇了摇头。
想要反对,却是动了动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别起这心思,本王不会亲口和皇姐说的。”
他抬眸,望向了宫墙院落外,那碧瓦朱檐顶上,有未曾遮蔽的湛蓝。
那里,是一轮炽热的阳日,遥不可及,却光芒揽怀。
“皇姐若不把心思挑明,她永远成不了帝王。”
俞萱然咬着嘴唇,思索其中的含义,微微颔首。
这边,秦瀚移开脚步走到她跟前,由上自下,凝视着眼前比自己矮上许多的俞家七小姐。
“刚才的事情要保密,切记不要和皇姐吐露一个字。”
这命令的口吻无比平常,也是不容置疑与反对下。
外人不知下,也不知是太子多么会使唤丫头。
俞萱然那个气啊,隐隐约约下,她都感觉自己要变成太子身前的心腹小宫女了。
可偏偏她也不敢反驳,在秦瀚跟前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太子殿下的吩咐,我自然清楚。”
虽然自己也没有外言的打算,可被使唤一番,脸上却是不怎么情愿的。
秦瀚想了想,还是从腰间摸索出几两碎银。
等牵过俞萱然的右手,他将这些碎银按在了俞萱然消瘦粉嫩的手心,郑重竟如同赠送什么宝贝。
“这些月还是得谢谢你这班乖巧懂事,这些银子不多,姑且当做你的报酬了。”
那手还未离去,俞萱然惊讶下,也不由得握紧了手。
她只感受到手心的碎银还散着几分温暖,同时,还有殿下的……
摒弃脑中的杂念,她又是一阵惊愕。
感情……感情她这是真被收买了啊!
以前帮二殿下做事,她也是出自对眼前殿下那份心思的支持,更是希望公主能和自己弟弟之间好过些。
若是被人察觉,她还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抬头挺胸,我是自愿的,我不曾到手分好利益,我自豪!我问心无愧!
可现在她收了这赃款,她感觉自己成了别家离间的卧底刁奴。
俞萱然想要退回去,可是秦瀚已经做了注意,在她怔神时,手早缩回背后。
钱也给了,好话也说了,此时的秦瀚自求对得起人,也没了最后的不好意思。
“好处你也要了,这事情怎么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