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紧关上,心中着急的秦穰还要进去解释,被赶来的秦瀚制止。
“五弟,不要急,等皇姐冷静下来再解释就好。”
秦穰没有预料这时候会被二哥制止,想来皇姐出门,二哥应该是也出来在旁边站了许久,将事情收尽眼中。
他担心自己的奢求泡汤,转而开口求助,“二皇兄,这件事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和梓芸作了保证。”
“二哥知道,不急,这件事情慢慢来。”秦瀚拉着他的手,试图到了院子好生解释。
秦穰还担心自家内定的妻子,纠缠几番争执不过,终于还是收回了在梓芸身上担忧的目光。
俞萱然走上前,看着地上愣神的梓芸,小心将她搀扶起来。
“梓芸姐,那封信的事情是我不小心,对不起……”
对着梓芸那失神的眸光,哪怕知道过早促成一对新人,她此时却依然是歉意十足的。
毕竟换来的还有公主的撞破,虽说俞萱然不认为这事情没有希望,可此时梓芸分明在公主心中是变了味道。
换来的或许是冷落。
那这样,自己就像是一个算计一切的始作俑者。
梓芸勉强撑起嘴角的苦笑,“没事,是我该谢谢妹妹才是。”
“可是公主她……”
“公主那边我会去请求的,公主她不是不讲道理的。”
梓芸是个有分寸、有主见的,既然刚才的事情已经答应,也被公主亲眼撞见了,那就没有退缩的可能。
承诺许下,她就一定要得到自己的襄王殿下。
盯着眼前漆黑的楠木门,她打定主意,轻轻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去,一脸莫名其妙的紫茵退了出来,两人错身的时候她还担忧的目光望了过去。
屋里,秦沅汐坐在桌前,依旧没能从刚才的气恼下平静,就听的身后一阵蹑手蹑脚的响动。
即便知道此时气氛冷凝,梓芸还是强顶着头皮候在了主子身后。
身处气头上的秦沅汐却是没有任何顾忌的,讽刺恶心的话到了嘴边就一个劲出了口。
“不要脸的东西,离本宫远点!”
梓芸足足隔了她三步远,听这话连忙垂下头,“公主,您先听奴婢解释。”
秦沅汐没有回身去看她,可脸上依旧不好看,“清清楚楚,有什么好解释的,说什么本宫也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事情。”
“公主,殿下是打算奴婢二十岁出了宫再娶奴婢,到那时还有五年之久,不是现在。”梓芸小声出口。
其实最后一番话实属多此一举,五弟现在不会娶梓芸,秦沅汐自然清楚。
无它,他五弟才不过十一,按照年纪,起码要十五岁。
这还不算,按照父皇的意见,大婚该是晚上一到两岁。
不过虽说怒气不消,梓芸说的那二十岁出宫引发了秦沅汐的注意。
梓芸不说,秦沅汐还真是没有记起这规矩。
她的心思,该是下意识以为梓芸会跟着侍奉自己大半辈子的。
宫女二十岁出宫,这还是她祖母定下的规矩,或许是怕宫女老去不好找夫婿,因此要比前朝晚上五年。
梓芸二十岁出宫嫁人,秦沅汐是没有那个能力挽留的。
这般想来两人计划的倒也周到。
毕竟她也没有去强行逼迫梓芸的法子。
等那时候,两人都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两边同意,五弟去和父皇母后一计较。
按照父皇的心思,只要两人堂堂正正,梓芸心思淳朴,是不会嫌弃这个宫女出身的儿媳妇的。
可……
可也不对!
秦沅汐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一件让足以让她英明神武的父皇蒙羞一辈子的大事。
李——兰——!
那个‘趁嗣酒醉,侵之’的低贱宫女。
或许父皇仁慈,可以去接受那个罪人的女儿,但若是说父皇不芥蒂这大宁宫的宫女攀龙附凤,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这些宫女会不会是第二个李兰?
心思不纯?
哪怕秦沅汐不反对,恐怕她父皇还会担心梓芸和自己儿子之间感情到底有多深。
当然了,李兰或许不会成为父皇心底永远的刺,进而支使父皇摧毁儿子的终生幸福。
只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就算没有父皇,那毕竟还有母后呢,还有五弟生母!
“哼!”
秦沅汐怒手往桌面重重一落,“本宫一时不察,竟是让本宫那个五弟贪念你这么久,还好心算好了日子娶你,你的福气倒是大的很!”
若说主子的心思谁最清楚,除了梓芸,怕是没有第二人。
因为她知道主子担心的、介怀的,并非自己低贱的身份,而是自己云夕宫侍女的身份。
所以化解这些难题的关键,不是证明自己与殿下之间的感情,那些都是虚的,没有用。
真正要做的,还是要表明自己什么身份都会忠心耿耿。
抿了抿唇,梓芸小心往右迈开了一小步,去了茶桌上斟满一杯温茶。
随着,那茶杯递到了秦沅汐身前。
秦沅汐冷睨了一眼,还是接过来放在桌前。
“公主,奴婢和殿下确实是真心的,奴婢愿意忠心耿耿追随公主到出宫的年龄。”
梓芸表明自己不会中途背叛,又才恳切哀求,“公主那时候也是出嫁了,知道婚姻大事真情实意的重要,还望公主到那时成全奴婢。”
要说实话,秦沅汐最过担心的还是怕梓芸跟五弟纠缠不清之后,随时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