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客到场,秦沅汐也没了犹豫,穿着一身红纱在草坪上提剑表演起一番武艺。
她是主动习武,如今已过大半年,除了普通的短刃,刀剑自然也不在话下。
那起初还算妖娆的舞姿,渐渐走上正轨,随后是手中愈渐快速狠厉的剑法。
秦沅汐心中豪迈之势,神情也是冷酷决绝。
那丝线紧织的裙摆绕了一圈金色蝴蝶,身子舞动开来,花草映衬下,如同栖落在裙摆,又与周围融为一体。
身与风行,剑人合一。
突,刺,挑,收。
心中骤冷,秦沅汐眸子里寒芒阵阵,终于是携剑上前走至花丛。
手腕翻转,将那枝头一朵朵盛开的紫荆斩落丛中。
剑落,秦沅汐满意收手,即兴跳起了一段生涩的宫廷舞,含笑落定。
“好厉害!”起先从赞叹下回过神来的是俞萱然。
她笑着走近,“公主人生的美,再跳起舞来已是足以与那云间仙子媲美了。”
秦沅将剑递回,微阖着眸子,在她肩头拍了拍,“你这话说得好听。”
紫茵也是上前夸赞道,“公主剑法比前些日子好上不少。”
“这倒没有,”秦沅汐突然谦虚起来,“毕竟天气暖了,穿的宽松轻薄,这舞起剑便顺手许多。”
交谈中,远处一处灌木角落隐现出几具玄色身影。
“真不错,汐儿你倒是知道谦虚了,真是半天不见如隔三秋……”
说话的,恰是老宁王,随行的还有天子秦祁川、元庆帝,以及……皇后。
这云夕宫后院难得一间的奇景着实吓坏了院子的几个宫女,连忙奔走上前屈下身子一一行礼。
可秦沅汐是见过世面的,总感觉她父皇这一行人来着不善,大有问罪的嫌疑。
向来每天早上傍晚,都是她自己去跟祖母和母后请安,有时候空闲下来逗留些时候,少有长辈亲自来云夕宫的。
单独也就罢了,这互相叫上突兀的一行,着实有些可疑。
秦沅汐脸上强撑着笑上了前,“祖母,您今日是怎么有空和姨祖母来了?”
相比较在外的宁王,元庆帝脸上倒是没怎么好心情。
她将孙女推到了皇后身前,郑重其事,“我们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先回大殿再说。”
等秦沅汐抬头去看母后的脸色,心中的慌乱就更深了。
连比较大胆的姨祖母也没有在开口,她也只好规矩的跟在身后回了殿中。
惶恐下,又是亲自替几位坐着的长辈沏了好上好的紫笋茶,方才小心翼翼端着小手候立在前边。
温卿云见女儿这样规起来,还是招手示意她站到身边。
没有人说话,秦沅汐只好小心询问,“祖母唤汐儿是……什么事?”
“想问问你商铺的事情,”看了她一眼,元庆帝沉声解释。
果然!
秦沅汐心中顿时一突,同时难免的怒起和郁闷。
她做了这么多掩饰,还有意用了那令牌,还是敌不过祖母出手之后的迅速。
可是奇怪,令牌的作用还在那里,她寻思着浦舒玉应该不会告密啊!
“祖…祖母,汐儿商铺运出的银子被劫走了,那一队人手基本全部被斩。”
元庆帝哼了一声,“祖母当然知道,祖母是要问你这些年经营的如何?利润几成?”
随后秦祁川出言告诫,“汐儿,祖母问你,比还是诚实点好。”
想来确实是那银子的多少出了事情,秦沅汐哀叹,心中分块计较起来。
“祖母,汐儿在东都的铺子做些布料和小吃以及其他杂货生意,到如今,规模按照皇室规矩,已经是最大了,年利润有……三百两。”
其实那点破生意,哪里有三百两,算盘打破也不两百。
秦沅汐不满足那点,所以在铺子老板的提点之下,做了一些不合规矩的生意。
一千两,分下三年大点也就是三百了,她计算着,让之前运回来的银子数量显得更为可靠。
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吹茶的宁王瞬间眸子一亮。
而皇帝夫妇皱着眉,似乎感觉其中有些牵强。
元庆帝眯着眼睛,“这年利润不错啊,足足三百两了,你运回来一千两……,也就是说,这三年的铺子收入全部在这里边?你一分钱没有用?”
随着秦沅汐脸上惊愕一掠而过,皇帝夫妇的惊疑更甚了。
因为准许皇室成员经商,所以元庆帝历来下发给孙子孙女的俸禄开支很少,少到只够一日三餐。
而宫里的衣住行以及其他水果茶钱,除了衣物布料由内务府,剩下的都是交给各宫人自由支配商银的。
秦沅汐的云夕宫若是真三年没有用生意的银两,哪里还有面前这上好的贡茶,怕是粗布衣服都没得穿。
显然,这也是让她慌神的存在。
“哪里……汐儿自然用了部分,不过也不是特别多,最后剩下的刚好三百零头。”秦沅汐尴尬的笑容愈渐不好。
元庆帝点头,“是嘛?原来如此,看来汐儿经营不错。”
那犀利的眸子四处飘忽不定,最后落在桌边那镶着钻石的花瓶上。
瓶子上是一碰白色花草,那瓶身绿的白的红的宝石色彩斑斓,好似天上耀眼的群星。
“这瓶子看着不错,汐儿挺有品味,这么多装饰,应该不少钱吧?”
好似随口问问,却是让剩下几人目光都落了去,霎时,看着秦沅汐再也无了疑惑。
哪里还有疑惑,分明就是笃定,笃定他们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