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正痛快的找回场子,闻言不太情愿的后退,就听到身后痛叫一声,再就一记巨声“砰,扑通”,像有人撞上什么又摔下来。
她回身看,见到目中无人的那个男人倒在墙根那里,双手捂着心口,嘴里有血丝流出。
“哎哟。”
承平伯夫人忙听话地又转身,让她和御史较劲给鲁王扎小人儿,成;让她看流血打斗,还是不看了吧。
不过内心背叛她,带着几丝愉悦的猜测是殿下一脚踹的呢,还是一脚踹的呢,她飞快的又回身看一眼,再次快活的转身。
这是梁仁一脚踹的,没有林诚添油加醋的回话,梁仁也猜得出鲁王那老混蛋的人在这里,说不好从为首的御史开始,都正式的投奔鲁王。
见到丁乌全,梁仁觉得事情没那么糟,不会所有人都像张汇青这类的御史,为自己在仕途上的呼风唤雨,把鲁王当成明主,至少丁乌全的态度摇摆不定。
这让梁仁痛快一下,也更憎恨鲁王府来的人,闯入承平伯府的人,梁仁一个都不认识,队长在他的面前强迫丁乌全解释,也仅仅说明他是鲁王府的人,并不是林诚话里那个蔑视朝廷封诰的,等到伯夫人标出方位,梁仁可就不再忍。
这一脚把数年的怨气开闸,沉默到现在的梁仁开始被愤怒支配,“证据”在很多时候让乾坤翻转,没有证据,在此时也是有利那方的终极武器。
“大白天的你们敢闯伯爵府,你们眼里蔑视的不是我,不是我南兴,是朝廷的律法!证据拿来,否则谁也别想走出南兴,本王亲自押着你们打御前官司,一个也别想逃。”
阴森森的眼眸向着墙角吐血的队长又一瞄,梁仁冷笑:“丁御史,”
“在。”丁乌全满头冷汗。
“这,是哪位御史大人?”梁仁撇嘴。
吐血是嘴巴的事情,暂时还没影响到耳朵,队长挨了一脚,苦苦的想翻盘,对周围的任何动静都抓来瞅瞅,发现不能用再失望抛开,梁仁的话他也一字不落的收走,他的脸色剧变,耳朵开始受影响,嗡嗡声不停里,队长总算想到一点道理。
就算他们在承平伯府搜出“证据”,在确定与晋王和伯夫人有关以前,也要对晋王和伯夫人客客气气,见到诰命行礼是他的本分。
何况,他们是为“栽赃”而来。
队长神情激动又是两口血吐出来,刚才还想支吾的为自己辩解几句,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剧痛脑袋震响,他的清醒里唯一握住的是栽赃这两个字,它像强力万年胶,让队长甩也甩不脱,只能惊恐的瞪着内心里这黑乎乎的污点。
总不能他做的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他自己反倒不知道,还以为大义凛然,义薄云天,忠君爱民?
惊恐,把队长支配。
丁乌全稍加犹豫一下,就报出队长的底细:“回殿下,我们收到密报的时候,卑职在鲁王殿下境内,认为密报里的事情重大,因人手不够,而从鲁王境内的衙门就地借用官差,他的名字叫王潮。”
“呵呵,原来是鲁王殿下的人,这就好办了,皇叔的为人光明磊落,总让我佩服,蔑视伯爵府是大罪,他没有袒护的道理,来人,就地杖毙,想来皇叔遵守律法,他不会怪我的。”
梁仁笑着说出这话,兴奋莫明里承平伯夫人还是牢牢占据一席之地,看看她:“我在这里,你回房吧。”
“是。”
承平伯夫人转身要走,她不喜欢杀人,可是也觉得鲜血可以清洗伯府和寡妇家被闯入的耻辱。
“殿下饶命,”鲁王府的人大声求饶。
脚步停下,承平伯夫人的恼怒动摇,她犹豫不决的抬眼看梁仁,拿不定主意就没有说话,又不肯走,抬眼又看梁仁。
梁仁莞尔,想着到底是女人,招手让长安到面前,小声的道:“带走杖毙。”
说着,斜眼把丁乌全等人也包括在眼光里,长安会意,上前“请”丁御史等人一起离开。
在他们情愿或不情愿的背影之后,秋雨瞬间把痕迹洁净,厨房的院落里现在只有殿下在、伯夫人在,再就是厨娘们和林姓商人及伙计。
承平伯夫人恍然大悟的拜倒:“见过殿下。”面颊升起红云。
这种当事人自己的难过,梁仁完全没放心上,他心情大好的接过永守抱着的红木盒子,巴掌大小的盒子是永守早上按殿下的吩咐回府取来。
“夫人,你有功,这个赏你。”
梁仁亲手送到承平伯夫人的面前,跪着的承平伯夫人抬起袖子来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觉得心头又是一热,随后热血沸腾,承平伯夫人笑了笑,为自己能和殿下赢这一仗,梁仁笑了笑,为面前这个聪明的女人。
他其实也想问问,大早上的穿朝服,你是怎么想起来的?伯夫人你又不是每天上朝的官员。
话的嘴边,化成一句:“看看,喜不喜欢?”
承平伯夫人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红宝石头簪,周围昏暗的雨里,宝石明亮的像一团留不住的光华,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掬住它。
秦氏和丫头们离的有距离,也感受到这团光华的美好,她们喜笑颜开着,为伯夫人就要得到的这枚首饰而满意,而承平伯夫人也因为这光华美好的原因,眉头有了颦起。
杂货店里出身的这位并非不聪慧,和所有的人一样,她缺乏指点,思考从来没少过,看到红宝石头簪出现在眼前,耀眼的光华洗亮她的眉眼,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