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看着小宣夫人,小宣夫人看着蒋夫人,两个人的眼神开始胶着的时候,脚下一点一点的接近,承平伯府门外的车马停驻处胜在宽阔,所以这二位美人儿有足够的时间在靠近的时候东想西想。
蒋夫人觉得五脏六腑不太舒畅,像塞进去足够的辣椒而火辣辣的,有一句话是火辣的源头让她格外的难受,这个贱人也是无利不起早,她跑的比兔子还要快,莫非她也嗅到什么。
只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向承平伯夫人低头,及低头会有什么样的好处?
这样的想法不可能让蒋夫人快活,她粉嘟面容上的似笑非笑也快要挂不住,而小宣夫人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小宣夫人的冷笑直接变成冷刀子,如果可以她将一把一把的抛。
为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
没有莫大的好处这些贱人们会向承平伯夫人低头?
小宣夫人和蒋夫人靠近,她的面上闪动嘲讽,蒋夫人的面上闪动嘲弄。
“哟,这不是宣妹妹?”蒋夫人阴阳怪气的道。
“嗯!蒋姐姐你也在这里?”小宣夫人一旦开口就把握不好表情的分寸,脸阴沉得四周都带着暗霾,却让她更为年青的肌肤明丽飞扬。
蒋夫人气得很想挠几把,让小宣夫人暂时的无法见人,殿下难道不往自己这里多几天。
可是比较一下双方带的人手,既然讨不到好,也就没有必要打斗,蒋夫人压着火气,继续用她打翻万年醋坛的酸溜溜口吻道:“你在,我当然在,怎么,难道我是那不灵通的?”
“蒋姐姐怎么会不灵通呢?寻常,殿下往我这里来,往汪姚氏那里去,往左赵氏那里,去陈方氏那里,姐姐后来都如数家珍,是那个什么什么古人写的,羽扇纶巾,谈吐间,你就全都知道了.....”
小宣夫人说到这里觉得不够气势,眯起她那双弯弯的眼睛想了想:“反正殿下喜欢这个诗,谈吐间就全有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蒋夫人捂着肚子半弯着腰,倚在她的丫头肩膀上,她的面颊红晕的就要滴水,又鲜艳又润泽的光彩满面乃至满身。
小宣夫人涨红脸,又鲜艳又润泽的光彩把面容扭曲,她想起来蒋夫人是她们中认字最多的那个,晋王殿下喜好的诗词只要公开过,蒋夫人都倒背如流以讨殿下欢心。
宣金氏不认字儿,在这个大家都认为读书有出息的朝代,那么反过来就是读书费精神,宣金氏干不了这活计,她对蒋夫人一直嫉妒的也想挠两把。
见到蒋夫人笑,挂不住脸面的宣金氏怒喝:“笑什么笑,殿下就是这样说的,”
“哈哈哈,谈吐间就全有了,亏你编得出来这句,你真真是个人才儿,”蒋夫人边笑的半噎边开始解释:“那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苏才子的古词,也不是诗。”
小宣夫人气道:“就你能,成了吧,再笑小心皱纹生到脚趾尖上。”
蒋夫人面色一寒,收笑住声就要质问,这么恶毒的诅咒是打算把殿下霸牢不成?
就听小宣夫人又嘀咕:“那姓苏的也不好,几时让殿下拿他问罪,好好的读书人不写诗,写什么瓷墙灰,谁家是瓷墙?瓷墙哪里有灰?”
蒋夫人差点又笑起来,想反问她你上哪块地儿拿人去?又赶快忍住,她到这里可不是拿小宣夫人解闷的,款款的伸手拢着笑中抖下的淡淡一笑:“别抱怨了,咱们也不用互相问缘由,倒是一起进去是正经的。”
小宣夫人深以为然,往街口看几眼:“姓乔的老头儿弄几个人和咱们过不去,那几天我想大家再生分,可就被乔老头儿一个一个欺压,出门的时候我让人知会汪姚氏、左赵氏和陈方氏,咱们要等她吗?”
弯弯的眼睛里又闪动讽刺:“南宫也是个不长进的,她把咱们都撇开,也不想想她一个人赔礼该多难堪,而咱们是几个人合伙,有些尴尬你分一点我分一点也就不放心上。”
蒋夫人又要笑,有时候她不烦小宣夫人,就是因为她说话实在逗乐,闻言就和小宣夫人在门口等着,小宣夫人性子着急,没站会儿就嚷着还是先进去吧,秋阳也是大毒日头底下,她怕站酸了腰。
手扶着腰喊哎哟,蒋夫人又惹一肚子气,这是炫耀细腰还是炫耀殿下喜欢她的腰,别人都没有腰不成?
“好吧,咱们进去。”
两个人都不肯吃亏,先进也不成,怕承平伯夫人再提着棍棒,先进的先挨打;后进也不成,怕承平伯夫人送上笑容,后进的后看到,干脆的手挽着手儿,用眼角余光量着彼此的站位,先一分儿也无后一分儿也无,各自有了笑容,一起迈步一起裙角动踏上承平伯府门外的青石台阶。
看门的人津津有味品味着她们吵闹,忽然不吵了未免无趣,狠狠的瞪着客人,看样子打算用眼光退敌三里。
蒋夫人嫣然装看不到:“我拜你家主人。”
小宣夫人骄傲的昂下巴,她一直认为自己这角度最美丽,是个人都会欣赏:“我拜你家主人。”
看门的用眼光没效用,就打算和为难南宫夫人一样,懒懒嗓音再退一次敌,这敌实在厚面皮,再为她通报也罢。
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喧闹声出来,尖叫和骂声哭声混合成世上最嘈杂的噪音,由内而外的把承平伯府几乎撞破。
看门的人拔腿跑向影壁,蒋夫人和小宣夫人也同时到达,就见到影壁的后面有人奔跑有人拿棍追逐。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