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暗暗苦笑,在永和宫她眼前看见的是承平伯,离开永和宫她眼前也没有宫景繁华,只有唐氏这个坏人。
这件事情很难转变成庆王妃说的“没事儿烦躁”引起。
伯夫人只接受庆王妃的好意,一面梳妆等衣裳好,一面聊着南兴的风土人情,庆王妃也打听晋王妃的品格,可是伯夫人回她,“慧妃娘娘那里的人,有一个就是晋王妃奶娘,不知道怎么跑到她宫里去的”,庆王妃立即转移话题,重新回到南兴都卖什么好东西,又有什么最好吃。
镜子里的人儿重新是一个容光焕发的美人儿,心里的酸苦却解不开,如果晋王妃是庆王妃这样和气怜下的人儿,那该有多好。
像这样谈谈说说的过一个半天,是承平伯夫人的渴望。
当今在寝宫里见她,有关他身体不好的传闻年年都有,这几年格外有力,对于伯夫人来说,见到慧妃以前的半天跪拜带来疲倦,当今也是。
歇息的时候,冯慧妃还惹事情,当今有着明显的不悦采纳官德妃的建议,关于他儿子晋王绯闻中的女子,他应该见见,了解一下晋王的喜好。
官德妃的原话是:“晋王殿下俨然是国中栋梁,说不好哪一天召回京城相见,他庇护的人不好不见。”
晋王梁仁庇护承平伯夫人吗?
他公然的庇护她,比如,章乐瑜的大骂,郭喻人的血书。
也因为身体虚弱,当今开始留意以前不留意的事情和人,人老了大多会这样。
“抬起头来。”当今道。
于是,他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认真来说,不比他亡故的元后差到哪里,伤感没有征兆的袭来,当今重重的咳上几声,眼眸里是满满的哀伤。
果然老了。
儿子们已开始追逐花草,是他们的天下了。
有人要说,这皇帝糊涂,没有证据能证实伯夫人和晋王有过情事。
这皇帝本就不精明,再说他见见伯夫人是向梁仁示好的意思,皇帝的召见是这朝代莫大的荣耀,而伯夫人和梁仁有没有情爱,在这个示好里毫不重要。
当今看向官德妃,他越来越依赖德妃,德妃的好在他身体强健的时候能体会到,她善风雅,为人又有情怀,在他身体不好的时候体会更深,官德妃从不纠缠他。
当今带着几分讨好:“赏她什么,也给你再挑些中意的。”
官德妃抬手,妩媚的风情宛如殿外浓艳的红梅,这风情总能掩饰她眸中毫无波动,和她的侄女儿庆王妃一样,她进宫是当差来的,谁稀罕这极致的荣华。
她柔声道:“这是晋王治下仅次王妃的命妇,不可以太简薄,免得伤晋王之心。”
“是啊。”
当今握住她的手感叹,他如今想和儿子拉近关系,也要拐十七、八道弯。
赐承平伯夫人平身,当今和官德妃商量着赏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殿外传来急促的嗓音,一般来说这是深宫,除非宫变,否则这里不可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当今的面色大变,他这辈子继承先帝的猜忌,最担心的就是西昌周王打入宫中,有时候铁马响的厉害,也会让当今从梦中惊醒,要说他睡的床也在殿室深处,他不应该听到宫檐下悬挂铁马声。
他手指殿外,摆出怒目圆睁模样,如果真的是宫变,那他也要骂贼而死,官德妃进宫有年头,拿自己这个人当差也算尽力中的楷模,她熟练的挡住当今,喝问道:“什么事儿慌乱?”
带着惊惶失措面容的太监出现,匆忙的跪下回话:“回皇上,鲁王世子刚出宫的时候,被行刺了。”
当今松一口气,随即深深的看一眼守足礼仪而垂着面容的承平伯夫人,从容和镇定一起回来,淡淡问道:“可查出刺客是谁?”
“还没有查出来,鲁王世子喊出一个名字,郭喻人。”
郭喻人是谁,当今也大概的知道,老洪王落马后,南兴富裕以前,哪怕梁仁已经入主,南兴也是无主的天下,鲁王府的人横冲来去,当今的巡查御史也是同样。
鲁王府和宁王府为争一批世家子弟烧毁两个小镇,这事情没法瞒住,梁仁得到这批世家子弟,这事情也一查便知。
郭喻人不能称为其中的佼佼者,他是为首的那个。
当今眼神空洞,他忽略的那个儿子愈发的厉害,都敢在天子脚下宫门重地行刺,说不好哪天他的刀杀上来对准自己吧,他挥挥手让太监离开,再和官德妃商议赏赐承平伯夫人的东西。
显然,这座宫殿也是大的,太监蹑手蹑脚往后退时,当今有足够钟点想到他还没有关怀:“鲁世子伤的重吗?”
“世子武艺是好的,前面一排连珠箭没中,谁也没想到后面又来一把飞刀,钢刀的分量,老重的一兵器,飞的和箭比快,世子受伤已请太医院。”
当今点一点头,最后议定赏赐给南兴来的承平伯夫人六大盘,从宫花宫衣到如意、金器,六个太监捧出来,还要送到宫门外面,否则承平伯夫人和两个丫头拿不走。
宫门上这会儿乱糟糟,太监们收拾着一地的鲜血和死人,郭喻人带着常佳旗等六个人这会儿行走在宫门之内,一个老太监看似风一动就倒,他借着这风势走的飞快,宫门外面开始搜索时,郭喻人等通过外宫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