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人杀人,他应该死,可是隔壁老王偷人安他脑袋上,把他宰了,这不能叫正当。
晋王入主后几个月以后,章乐瑜才收到消息,没办法,这样的朝代消息不够灵通,章乐瑜就前往南兴考查这位殿下是不是自己的明主,一路行来听到和见到的皆是鲁王府继续在南兴的无理掠杀。
鲁王府和宁王府为争夺郭喻人等世家子弟毁掉两个小镇,章乐瑜特意过去证实,废墟之上他落泪不止,擦干眼泪就打马直奔王城求见晋王,梁仁当时求“人”若渴,他缺人,来的不是贤才,是个能在南兴多种一块地多打一块地粮食的农人他也要。
章乐瑜劈面就道:“百姓何罪,受此荼毒?百姓何错,受此不幸?”主仆两个人抹去头回见面的客套,从见面一直谈到深夜,当晚章乐瑜住下来,此后跟随晋王梁二,为南兴的富裕称得上鞠躬尽瘁。
章先生还是不算出名,与他家的主人晋王殿下不受当今重视有关。
有人要说南兴富裕了,当今也看不到吗?
当今松一口气,总算有人挡住鲁王,然后西昌周王继续是心腹大患,西昌的地方大,兵多将广,还有另一个原因,造成当今不愿意梁仁太有名气,庆王不要的地方晋王站住脚根,深宫里岂止冯慧妃一个人闹腾,庆王上面还有几位兄长殿下,下面还有两个没长成的兄弟殿下,他们的母妃会争宠,想当然的也会闹腾。
当今在赐婚梁仁上面,一直拘束在“父子情意”之中,意思就是老子现在待你好了,你当个乖儿子吧,在宣扬晋王梁仁文治武功上面,当今决不答应,他可不愿意再养出另一个鲁王,再平庸的人也知道梁仁对“父亲”怀有怨愤。
章乐瑜还是不太出名,很多时候做事本身就是奖励,“求名”心理在一件件事情达成以后,名士心情得到满足,章乐瑜对于是不是立即出名抛到脑后,衡量鲁王、周旋朝廷、掌控南兴......这种种晋王梁仁面对的问题,幕僚先生们同样有份,他想不起来曾经的那个少年为“出名”东奔西走,到处挑剔诸王们,到处与诸王府的幕僚论战。
他跪在这里昂首挺胸,不惜一死为南兴拼个道理出来,求名是哪一年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章乐瑜,你有话可以说了。”当今说出这话鼻音微重,不是金阶隔开君臣的距离,也不是金殿宽广的回音,更不是当今风寒未愈,鲁王世子梁谋刚结束他的请求,再一次要求南兴的承平伯夫人进京受审,新年里的整一个正月过去,鲁王府再次提交新的证据,南兴的富裕源自晋王梁仁的不正当手段,具体行使这种不正当手段的人即是承平伯,承平伯离世的当年,承平伯夫人的商会开始,即是这种不正当手段的延续。
百官众目睽睽之下,承平伯府若是拿不出反驳的证据,继承平伯夫人进京以后,就是晋王梁仁进京受审,像当年的老洪王一样。
当今没法高兴,他最忌惮的是西昌周王不假,可是鲁王总想蹦跳成西昌周王那种位置,谁会愿意多出两个第一忌惮的人呢,再说梁仁是他的亲儿子,他有成绩当今不能说半点儿高兴没有,如果换成跳这么高的是梁仁,向亲生父亲索赔过往的亲情,当今倒还能理解,也许还能容忍。
他为南兴这片天地又要改换主人发愁整一个正月,可是他内忧外患,没法把大朝会再次推迟,对晋王梁仁更多的时间应对鲁王。
内忧是以冯慧妃为首的嫔妃们,除去冯慧妃着急扳倒晋王,南兴富裕了,是时候还给原本的主人庆王殿下是不是,按理说原来的主人是老洪王,可是从庆王面前过了过,在冯慧妃心里就成晋王夺走庆王的产业。
除去太子梁潮的其它殿下们也眼红南兴这块焕发出财富光芒的封地,晋王梁仁能在南兴同鲁王开战,这不是晋王的功劳,南兴是块宝地,换成他们这些外家有根基,母妃还能争宠的殿下,岂不是随时发展成西昌周王。
当今忌惮西昌周王是从上一代继承下来,朝廷内外无人不知,周王当然也知道,才载歌载舞的过日子,并开明的任由一切人才自由发挥。
皇兄殿下们,及没有出宫的两位皇弟殿下们的母妃,都没有想过为当今解忧愁,而是幻想成为下一个西昌周王,朝廷没奈何,日子多逍遥。
深宫里一手接过梁谋的金银珠宝,一面帮梁谋催促大朝会的召开。
当今的外患自然是鲁王世子梁谋,以人质身份进京的梁谋从进京没闲着,权贵之家的门房都收到鲁世子的银包,百官们中也大把的人催促大朝会召开。
今天召开了,也没有见到奚家来人,在当今了解梁仁发迹的事迹里,主动来投的章乐瑜像是有个名号,可他不是奚家的人呐,换成奚家的人在金殿上,只怕敢揍鲁世子梁谋,揍到他不敢再盯着南兴。
当今意兴阑珊,那个章乐瑜,你既然跑来一趟,想说什么就说吧,唉,反正也不能指望。
“回皇上!”
章乐瑜一出口声若洪钟,比刚才叩拜的嗓音又高一倍,瞬间给金殿上的人提了提神,金殿是大的,也许有些回音帮忙造势。
“臣章乐瑜,晋王府书房知事,先向皇上请罪,臣未奉晋王钧命,私自来此......”
对于晋王府重要的时刻,对于鲁王府也同样,梁谋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