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鹏拼命的忍住笑,侯三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你怎么骂人呢,不烂的那不成僵尸不投胎了。”
“说笑说笑呵呵,”古董商拱拱手。
林鹏拍拍侯三肩膀:“所以贵有贵的道理,兄弟,你还是当个便宜的人吧。”
“怎么你也骂人。”侯三骨嘟起嘴。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价格已经喊到用八百两一套,曾美味和董跳墙互不相让,第三个人也插进来,不时有个家人进来报价,林鹏等注意力转向这里时,家人刚向林忠说过话,林忠含笑宣称:“九百两。”
“一千二!”董跳墙果断再加。
曾美味看看他,摇了摇头,他放弃了,这十二套蟹八件他不要了。
侯三凑向骂他的古董商人:“教教我,你骂我一笔勾销。”古董商人贴近他的耳朵:“我也没有看出来。”
“啊?”侯三瞪大眼睛。
“这不奇怪,常在河边走才湿鞋,常年打雁才被雁啄眼睛,我们对古人的了解仅仅是书本和一代一代口口相传,有不知道的地方很正常,等着吧,董老板既然要这个东西,他会给我们破谜底。”
侯三坐回去,和林鹏道:“这玩意儿要是值五百两,实打实的,我.....喊它祖宗。”
“别,你的祖宗有些也是我的,你羞辱你自家的祖宗就成。”姑表兄弟林鹏坚决不答应。
家人再次走出来,青衣小帽的他身影一闪,大家都争着看他,林忠接过他的话,笑道:“一千六百两。”
董跳墙深吸一口气:“祝四奶奶,咱们这样争没好处吧,不如你我一家一半。”他看着一架牡丹富贵的屏风。
稍停,有个苍老的嗓音硬邦邦:“我呸!姓董的,渠光是你的地儿,你董家本不该到王城来,小曾容得下你,我祝家客栈容不下!”
曾美味听到这个声音站起来,躬了躬身站在一旁。
祝四奶奶说完,就喊他:“小曾子。”
“四奶奶您说话。”曾美味恭恭敬敬的道。
“姓董的不打好主意,渠光城的生意还少吗,他想立足王城就立足王城?姓董的也不地道,元佛寺前住持大师就是被他气走,我家供奉多年的宏光大师是住持徒弟也就一起离开,他眼里有我吗?谁不知道宏光大师是代四爷替身修行,小曾子,你再这么对他客气,也是眼里没有四奶奶我,忘记你我两家交往几代的交情!”
“是是,四奶奶您作主,我听您的。”曾美味性格淡泊,尊重故旧上却从不出错。
董跳墙原地站着沉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祝四奶奶又是一声冷笑寻上他:“姓董的,杀生太多报应不好,眼里没人更是不行,从你来到王城我就冷眼旁观,你也兴头的够了,要么你滚回去!要么,我撵到你滚回去!”
祝四奶奶的脾气一发而不可收拾,气咻咻的激烈起来:“不管你出多少钱,我大你二百银子,这东西归我了!给我砸,砸成碎末儿看看他出高价钱到底买的是什么!”
她的声调越来越高,从口吻上说只怕越来越口没遮拦,到了这里忽然停住,嗓音顿时下了几个档次,强行扭转为柔和而导致下面的嗓音尴尬枯涩:“伯夫人您看是不是,这东西可以归我吧?”
李元宝、姚福星一个激灵坐直,齐齐看向周大贝,那意思怎么伯夫人在呢,周大贝给他们一个大白眼儿,那意思看我眼神,你们两个还是大傻子。
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跑腿的家人又出来和董跳墙低声商议,董跳墙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叹道:“好吧,四奶奶您是王城商人里响当当的一位,祝四爷去世以后,您一个人料理的客栈生意蒸蒸日上,这东西我不要了,我再把它贵的原因说出来。”
像是有一个轻声,仿佛所有人都在这刻竖起耳朵,曾美味抿抿嘴唇也眼神凝注。
按董跳墙说的,林忠重新捧来一套银制蟹八件的样品,送上白色的丝制手套,董跳墙拿起一件来,端详再端详:“手艺真好,不过这里面藏的东西更好。”
他拧开这一件,原来里面是中空的,倒出十数颗光辉灿烂的小宝石。
“当年做活的匠人本是个贼,这十二一套的蟹八件是他应邀为一个大官家制造,他把人家的珠宝藏在这里面,本来准备风声过后再取走,后来一病不起,临终时把这个秘密告诉服侍他的客栈小伙计,就是我的高祖,我家先开客栈,是我高祖熟悉客栈这生意,再开酒楼就是想寻找这套食具。”
脱去手套,董跳墙欠身一礼:“祝四奶奶,大财送上,这王城给我小董一个站脚的地儿,可好?”
屏风的后面半天没有声音,祝四奶奶重新说话时,至少围观的人等的极不耐烦。
“伯夫人说情,你留下吧。”
“是,多谢伯夫人,多谢四奶奶。”董跳墙缩身坐回,不用说意气里带着沮丧,曾美味也好不到哪里,他从听到古董的来历后就默然不语,常当离他最近,听到他反复喃喃:“难道我连掂分量也想不到......”
银子和宝石的分量不同。
这里有好一会儿无人说话,大家听得目眩神摇,又呆若木鸡,蟹八件本就是个小东西,这得把银外壳打得分外薄,才能装得下细小的宝石,也是这宝石足够的小,才装得进去。
李元宝和姚福星接近疯狂,没有大喊大叫,疯狂全在眼神里,强拉着周大贝盘算开来:“咱们凑钱买一件儿,拿回县城喊高价?”
再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