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熟悉的主顾以后,不需要拉着所有货物来商会,也许买货的商人就近从周家取货回家更近,所以来的商人虽多,梁仁也不需要出所有的地方。
价钱需要拉锯般鏖战,伯府里早有人过来请谈生意的去小客厅商谈,如果需要酒菜,支付一点基本费用也可以送来,点心和茶水果子免费。
周大珍也想和傅五爷去小客厅坐坐,攀个交情,傅五爷瞅瞅周大贝还算机灵相,周大珍成天不出门的人,出门就山里转悠和自家的批发铺面里坐坐,气质不是谈吐时新那种,伯府的商会时常有好东西冒出来,这是根据去年经验出来的,傅五爷婉拒,周大珍被城里的大商人拒绝不是一回两回,带着遗憾回座,其实没有太大的遗憾。
见到周大贝和傅五爷坐下来倒是有说有笑,周大珍想着等会儿交待儿子,明天后天的父子还在这南兴的时候,邀请傅五爷出来坐坐,大肉多上些,老酒来几坛,吃痛快喝痛快也就自然亲近。
他眯着眼睛抚着胡须,自得慢慢的出来,悄声道:“嗬,这里好,东西卖的快......”再一想老头儿傻住,十万车!不是一千车,五千车,这是十万车的货物,一车值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一车何止一百两呢,这总交易额超过千万。
周家的山货除去留下往年的老客人要的,还留下自家一年铺子里卖的,远远不够十万车,这十万车是周大贝去年在南兴尝到甜头,今年他从外面进的货填补而成。
进货的时候周大珍还骂他败家,周大贝说带他去伯府逛逛,老头儿的注意力全在六万两进门钱和长见识上面,觉得败家一回也可以接受,毕竟山头还在,明年还有山货换钱。
上路见到林鹏等商人一张嘴就是生意经,周大贝这些年在外面还算认识好商人,不算完全败家子儿,周大珍更不考虑周大贝进货花了多少钱,他年青的时候也为卖山货东奔西跑,做生意这事情年年亏的时候还有呢。
这会儿老头儿惊的瞠目结舌,好小子,全卖出去了,这一笔生意省着些用,可以吃到孙子辈......不对,好小子还会收进门钱,六万两他花得完吗,得让他交到公账些。
他这里震惊吃惊的,没有注意两个袖子被一左一右的牵紧,李元宝和姚福星泪眼汪汪,一袋烟的功夫没有,半碗茶的功夫也没有,也就咀嚼半块点心的功夫吧,周大贝的十万车货物空了,清了,卖光了,银子到手了,明儿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客栈钱、吃饭钱、应酬钱全都省下来,我们呢,我们呢......
这两个头回来,老老实实的十万车货物运到南兴,货物一眼看不到头,他们没留神周大贝不够十万车,王城外面的营地上交付写收据,周大贝一个人全办完,收据一家一张,李元宝和姚福星还担心货物会不会少,也没有计算周大贝运来的货物不够十万车,这二位只计算一点,从明儿起,周大贝的马车就可以回家,十万车每天的草料钱可以省下来。
“大爷,爷爷,祖宗,我们的货物几时卖掉,我们兄弟请祖宗你在这里玩几天。”李元宝和姚福星揪着周大珍不放。
周大珍他也不懂南兴的行情啊,他就忽悠:“成啊成啊,你们只要好好招待我们爷俩个,过几天我让大贝帮你们卖掉。”
李元宝和姚福星点头不迭,活似一对鸡啄米。
说话间周大贝回来,李元宝和姚福星又向周大贝笑的谄媚,周大贝大模大样,又扇动他在这个天气里不应该存在的扇子:“哟,已经知道了,成了,你们的货物也卖出交货,契约要去衙门里盖章啊,”
扇子啪地一收,往一角一指:“那几位官爷看到没,眼神不至于看不清身上的公差衣裳,就是那里,衙门里盖上章,明儿取货交货才正经。”
周大贝的眼神有三分迷蒙,一口气谈完三家的货物让他疲倦,他忘记炫耀而是招手让侍候他的取盏糖水,伯夫人的看重和赏银的到位让桂圆补气糖水很快到来,他一口喝干后歪在椅背上看着后面的拍卖,还是懒得说话。
大贝爷也晕乎,并不是周大珍、李元宝和姚福星沉浸于惊骇,今晚他大赚一笔,如果年年都似今年,他周家早就把李家、姚家及远处山头合并,哪还有李元宝和姚福星的货物,全是他大贝爷的。
去年他也是在这个屋檐下面赚钱,前年他在哪里?他刚认识侯三不久,一面想着侯三能带来什么样的见识,一面担心被侯三骗,自他十六岁出门学做生意开始,他的爹就天天担心他被人骗钱,他就年年被骗钱,过年父子们算账,幸好他实在会做生意,赚的多亏的也多,却还算有的赚。
帮闲的喊着大贝爷、周大爷您老好眼力,这三千两的翡翠只有你买得起,周大贝明知道值三十两,捏着鼻子认倒霉,还不是出门学见识的人只得交学费。
还是侯三好,他也骗吃也骗喝,也骗个十两二十两至多百两的银子用,却不坑大钱,周大贝愿意让侯三挣钱,庆平省离京城近,繁荣热闹跟着学,斗鸡走狗的地方相对成熟,侯三说到他的亲戚做生意,时常的帮他钱,周大贝很乐意说弄一船鸡来,斗鸡场上赢了我分你钱,这就是气派,周大贝出门几年学会的城里气派。
结果侯三说林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