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两个时辰,商会的气势被林鹏带来的商人们货物左右,林鹏一行的商人有四拨:周大贝、侯三另外找到的商人、林家的商铺掌柜、林鹏的商人朋友。
周大贝年纪最轻,又太爱吹,老成的商人们看不上他,周大贝也不恼,因为这些老成的商人愈发证实侯三带他去的地方确实有生意,身为土财主,他打小儿被那些有背景自以为手段高的富商蔑视成习惯,别急别急,给大贝爷一点儿时间,大贝爷包你们眼珠子瞪出来。
这不,别说南兴的商人火爆,和大贝爷同行的商人也炸了情绪,敢情这不起眼天天爱说吃喝玩乐的小子真的有货,还不少。
大贝爷这会儿忙坏了,他是本来着出来玩的心,没带上掌柜的,他得自己笔笔谈交货地点,定金支付多少,他是新商人,这笔定金不是他收着,由商会东家交到王城的官府,给大贝爷开一收条,货到南兴就近的衙门领取,交货后余款商人会支付,可是也得谈好不是,他得了解南兴这里的规矩不是。
同行的商人们再认真的寒暄,把个周大贝乐得哈哈着,大冬天的他揣着把象牙扇,本来是遭骂的,现在扇个不亦乐乎,一面说着:“热火热火,”一面分毫不错的把各项生意说的头头是道。
货物拿出来讨价还价费钟点,大贝爷只有一个人做所有的活计,又费钟点,与会的商人们也不烦,听着等着,盘算着大贝爷家里一年四季拿得出来的货物,今年不成生意,明年再成也可以。
承平伯夫人也听进去,枕边人们更是听得如痴如醉,这是新鲜话,又句句逞富豪,一个一个听得聚精会神,直到长安走进来。
小厮向着伯夫人欠身:“殿下有话,从今晚开始取消宵禁,共计三天。”说完,走出去到商会厅,大声的又宣布一遍,商人们生意正谈到浓兴处,听到这个自然欢呼,周大贝更是眼睛都直了,嚷道:“南兴这般好,南兴这般好,”他刚还担心生意没谈完商会结束,明天接着谈气氛会受到影响,万没有想到晋王殿下如今体贴。
侯三是个混混,又叫帮闲,又叫泼皮,该吃时吃,该拿时拿,该勒索的时候决计不会忘记,拿个袖子往眼睛上面盖,装着伤心:“这是我表哥差点没命的好地方,为您一时的痛快,往这里贩鸡,”
周大贝没的说,他刚做成几大笔生意,钱赚的不错,掏出银票数一千两塞给林鹏:“拿着,压惊钱,以后有好地方记得喊我。”
林鹏是个商场老油条,做生意却还规矩,只是门门清道道熟,轻易不会被人哄骗这种,所以不把文家的家产弄到手,出不了他的一口恶气。
这是在承平伯府,更得规矩。
见到侯三又玩泼皮这一手儿,要不是人多,林鹏恨的可以捅他几拳,人家做生意呢,你趁空儿讹银子,整个商会眼睛全看着,这傻子表弟又开始犯傻。
他尴尬的不肯接,他又不是个帮闲,偏偏侯三又来帮闲:“表哥收下,要给大贝爷面子,大贝爷今儿高兴,咱们兄弟帮了忙吧,收下又怎样,明儿请这里爷们吃饭,大贝爷坐上位也就是了。”
林鹏要不是怕耽误谈生意的气氛,一定把侯三当场教训,现在众目睽睽全盯着,他没有办法陪笑接过,见周大贝又谈生意去了,揪住侯三耳朵到嘴边,咬牙骂道:“收起你的无赖相,再在这里使,我非抽你不可。”
侯三回他一个笑,继续帮着周大贝谈生意。
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小插曲,小桃快要哭出来,耳边到处是一万车的货,最不济的也有三千担,她的三十两银子花不出去,帮不成伯夫人,她可怎么办。
她的小耳朵固执的竖着,捕捉着每一个可能让她花银子的地方,她的脑海里盘旋着只有一句,我是来花银子的。
“周老板,野鸡肉干您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鸡?
小桃亮了眼睛,鸡可以买,多买几只就是了,她家上回商会上买的鸡,说着过年的时候用得完,结果到现在只剩下一半,家里还需要鸡,小姑娘跳起来,双手高捧着三十两银子,哭了出来:“不再让我买,我就,我就,我就......”
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侯三这个帮闲即刻上岗,帮闲未必全是流氓汉,而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给表哥挣脸面,让南兴看得起自家,忙道:“您看您看,咱们初来乍到的,可不能让小妹妹伤心不是。”
小桃喜欢他的尖嗓音,刚才就是这位爷说话,把打炸雷的屠大掌柜压下去,小桃胆子大了一些,抽抽噎噎:“我家娘子让来买东西,这是伯夫人家的商会,都要来买东西,我们也要买,”
把银子再捧捧:“我家只有三十两,可是也要买,这都半夜了,你们都买走了,我家娘子可怎么见伯夫人,我们是来花钱的。”
香圆和甜圆儿这两个看到现在目瞪口呆的回过神,娇声的道:“是啊,我们也是来花钱的,你们全买走了,我们怎么办。”
侯三帮衬的效果已出来,不用他再多说,周大贝寻思着,倒不是为三个丫头的容貌,而是小桃一看就是个正经的小丫头,由她衣着看得出来主人不是富豪,可是她一定要花钱,凡是在商会花钱的清一色示好商家主人。
这承平伯府虽说没有男主人,女主人在此地却有口碑。
周大贝是这样看的,他认为所以这里的商会来的全是大商人,他的货物杂而乱,自家有山头,桑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