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和小宣夫人见面不掐的时候也比较少,今天是承平伯夫人镇着她们,这两个人也知趣商会上不能寻衅,否则早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
除非中途对上蒋夫人她们,或者一致对外了,或者各执一词,这种两两掐架格局才改变。
甜圆儿往商会厅里走的时候,香圆也要去,向南宫夫人道:“既带上我来,也可以喊上几嗓子,然后才好吃伯夫人的热茶好点心。”南宫夫人就让她也去,小桃坐中间,香圆在左,甜圆儿在右,小桃没有丝毫危机感,顿时有责任心,她要管这两个难缠的丫头,这得多费心思才成。
林忠管家走到商会厅的中间,宣布今天亮相的第一件货物是红枣一万车,小桃第一个做表率,跳起来高举双手:“我要,我们家要了。”
“包圆儿,包圆儿,”香圆和甜圆儿跟着乱喊。
屠巨山一乐,他虽然不要这红枣,却一听就明白三个小姑娘听错,铁胆哗哗的晃动在手掌内,大掌柜的仰面好笑:“丫头们,你们当是一车红枣呢!”
“一万车!”
林忠笑眯眯的肯定。
小桃茫然一下,随后把脑袋一缩,如果有个桌子的话人也就此消失不见,可是她的座位是极普通的,不是富商围桌而坐,上面可以摆放茶和点心,坐在这里的人要吃茶和点心,自己走上几步,旁边有个长桌子,食水都在这里需要自取。
她低低身子,只能把脑袋缩到前面座位的后面,露出发髻上一点银色的簪子,看着像朵缩头缩脑的小花。
香圆和甜圆儿更不会喊价抬价,让她们服气小桃不可能,可是小桃吓的不敢说话,这二位对看一眼,难得有个和谐中的默契,也把脑袋一缩露出发髻上一点银色的簪子。
都有金簪子,可是往承平伯府就要换成素白的首饰,枕边人家里从上到下记得稳当,伯夫人的木棍不是好玩的,伯夫人一旦拒绝往来也不是好玩的。
三朵小花不敢吭气,屠巨山放声大笑,铁胆衬托着主人心意,晃荡的更加厉害。
这一个人的笑声震得商会厅房顶都似嗡嗡作响,几年前吓得杂货店姑娘回家收衣服并外没胆,嚣张的笑声带着张狂和唯我其谁,惹恼一旁坐着的一个人。
那挺直腰板也似塌腰坐的泼皮侯三翻脸,尖嗓子像捅破天的细竹竿:“嘛呢,干嘛呢这是!这是你一人滴家?这是大家滴商会你知道不!你横你滴,别处横去,走!别挡三爷的眼神,莫不是知道三爷带来的好东西你们南兴吃不下,来这一手儿损招就能把三爷吓退不成!”
包括林忠在内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屠巨山的震动嗡嗡笑声嘎然止住,沉着脸望向侯三,另一种嗡嗡声拔地而起,南兴的商人和外地赶来了解南兴的商人们窃窃私语:“这又是寻龙门商行报仇的,”否则怎么会当众比屠大掌柜还要嚣张。
公众场合压别人脸面是件不能容忍的事件,龙门商行更是打架斗殴的行家,在场的其它人都认为侯三找死。
侯三带来的几个大财主露出笑容,觉得有趣之极,特别周财主更是笑容满面,觉得他的兄弟露脸就长他脸面,他甚至站起身来向着四面八方拱手行礼,这一手儿看上去远比侯三还要张狂。
屠巨山气的哇呀呀叫上一声,虎目圆睁真个比铜铃还要大,这人天生眼睛就亮就大是主要原因。
握着铁胆的手攥成拳,向着侯三在虚空中捅去,喝道:“你,报名报名!”
要是不了解男人交往的这些暗流,侯三那带着独特口音的说话还挺好笑,小桃就恢复一些胆量,捏紧荷包里装的三十两银子,她们主仆这次还是带来三十两,出门前说好一定要花光,伯夫人就可以多收卖家的中介银两。
小姑娘探头探脑的露出整个脑袋,不再是一点发顶的银簪子闪动,就遇到屠巨山这一声喝,“娘呀”,小桃又缩回去了,香圆和甜圆儿本以为小桃坐直了,她们也可以坐回去,见到这模样就更蜷着,三个丫头大气儿也不敢喘。
就在心眼儿撮在一起自己都难过的时候,侯三嘻嘻的回话:“我!嘛人?三爷,侯三爷,你知道不?”
侯三说话永远喜庆,哪怕是正和屠巨山对嘴,听他腔调就让小桃舒一口气“呼”,她感觉好多了,香圆和甜圆儿也学着舒展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又是一声大喝出来,三个小姑娘一低脑袋,这回索性抱在一起成团,暖和有时候不仅仅是不生病,还是一种精神慰藉,这三人互为依靠。
这是屠巨山的嗓音:“没听说!”
他大笑:“哈哈,侯三是个什么东西?”
林忠向着同在商会厅的另一个管家林诚使眼色,侯三爷是伯夫人特意交待好好招待的客人,据说他是特意从外地赶来的商人,而且货物只在自家的商会里发卖,这就算南兴王城独一份儿这么对自家的外地商人,倘若惹恼屠巨山,两下里打起来,龙门商行就在本地有分号,外地商人凭你怎么狠怎么横,也压不起龙门商行这地头蛇。
得想个法子劝下来。
他想到这里,也和林诚接上眼神,两个管家眼风打得火热,侯三尖尖的笑声又出来。
他泼皮,并不恼,笑着指一个人:“没听过三爷名字,也罢,三爷不计较,我这位周家哥哥,宝庆商行的,你这位可听说过没有?”
周财主笑容可掬,觉得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