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吩咐下去。
特别是点名齐昊负责调度龙首峰弟子,无形中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苍松叛宗与他们无关,自己不会株连追究,甚至继续委以重任。
说罢,道玄真人当先转身迈步,负手走向残破的玉清殿。
田不易面不改色,矮胖的身躯亦随之前行;杜必书‘面带惶恐’地跟在师父身后。临离去时,他还紧了紧衣襟,将血袍和小黑的脑袋再度挡得严严实实。
对于杜必书被召唤,众人不明所以,除了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和天音寺法相眼神闪烁,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偌大的通天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法宝、法术轰塌损坏的痕迹。
损坏的大殿不止一座,甚至有的大殿成为一堆碎砖瓦砾。
玉清殿主殿保存得还算完好,只是屋顶多了两三个大窟窿,地面散落了一些碎瓦。
偏殿。
待到田不易师徒俩走进殿内,前行的道玄真人一挥袍袖,敞开的两扇门立刻合拢。
双手打出两道法诀,在偏殿的四面墙壁上,泛起了轻微的涟漪。
田不易、杜必书尽皆识得这法诀,是禁音、禁窥的小法术,并无多少的防御力。
法诀施展完毕,道玄真人终于安下心,走到一张木椅坐下,翻手取出一粒灵丹送进口中。
只是瞬息间,他苍白的面色有了少许缓解。
道玄真人指了指身旁的木椅,让田不易也坐下,才正色看向杜必书。
“必书师侄,现在这里无人窥视侧耳,又有你的师父在旁,可否说一说你消息的来源。苍松师……咳,苍松是内奸的缘由先不谈,另外两件可否解释一二。”
能做到青云门的一宗之主,为人处世滴水不漏,遇事心细如发。
喊来田不易,自然是做个见证,同时让杜必书安心,不必心存顾虑。
“掌门师兄,你是说……在此之前,我这徒弟就曾经禀告过你一些消息?
对了,老七不是和你一起吗?”
田不易心思灵敏,瞬间猜出了一部分真相。
在被召进偏殿时,杜必书就知道此番的目的,对此,他并不意外。
实际上,在闯玉清殿说出那两条内幕的一刻,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场‘会审’。
从当前的结果来看,至少比原轨迹强了太多。
道玄真人未曾重伤,或许受到的反噬小了很多;朝阳峰首座商正梁也不曾身亡,长老们也少死了好几个。
这些,都足以欣喜。
杜必书深吸一口气,先面向自己的师父躬身施了一礼:“师父,小师弟应该在后山祖师祠堂。那里安全得很,扫地那位前辈修为高深……”
道玄真人闻言眉头一动,故意咳嗽一声打断。
“必书师侄,说正事!”
“哦。”
杜必书点点头,心中如明镜。
看来,道玄掌门还打算瞒着师父,不让说出万剑一的存在。
“破坏炼血堂的图谋后,弟子因为修炼有了感悟,在万蝠古窟觅地修炼了一月。
返回宗门的途中,发现魔教有向西集结的迹象。弟子一路跟随,最终跟到了河阳城附近,可惜被吸血老妖发觉。
那个老怪物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几经波折,弟子侥幸宰了他……”
田不易忍不住皱眉插话:“凭你的修为,根本杀不了他,在东海流波山,是我将他打成了重伤。即便重伤,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我说呢,原来是师父大发神威,重创了吸血老鬼,要不然……”杜必书‘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膛,由衷竖起了大拇指,“师父法力无边,这等魔教妖人自然蹦跶不了多久,弟子谢过师父救命之恩。”
田不易:“……”
道玄真人:“……”
两人都有些眼角抽搐,这家伙见缝插针的拍马屁,是个‘人才’!
杜必书言归正传:“是弟子将他引进了一处废弃砖瓦窑,活埋了他。在这之后,我就从两个喝酒的魔教妖人口中,打探到这则消息。”
“至于上官策是假的,是因为我在游历过程中,与焚香谷燕虹李洵有过几次交集。闲谈时听他们说起过,上官策镇守玄火坛,不方便踏出焚香谷,玄火鉴的寻找才落在他们的头上。”
两个解释相当完美,不管大佬信不信,反正他自己都信了。
道玄真人抚须微微沉吟,偏头与田不易互视一眼,两人同时颔首认可。
显然,他们也听信了这个解释。
见此,杜必书松了一口气。
魔教攻山的消息并未起到太大作用,时间仓促之下,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防御。
可帮助拆穿假上官策,肯定是帮了大忙。
“还有,你与我说过,张小凡不是魔教妖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道玄真人继续追问。
这该怎么说呢?
杜必书有些犯嘀咕。
总不能推给所谓的直觉或者第六感吧,要是那样,还不如吞一粒yáo_tóu_wán。
脑中念头急转,忽地一个想法蹿了出来。
“掌门师伯,在死灵渊上,我曾经无意发现了一点古怪。在那时,天音寺法相总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注视小师弟,或许他知道一点儿什么。
再者,弟子觉得,噬血珠这种魔道至宝,要是小师弟一直带在身上,肯定会被吸干精血而亡,这么长时间没事,一定是有东西或者功法克制了它的凶性。
溯源下来,弟子有一个猜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