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给梁昊倒了一杯水,他神态自若的喝起来,眼神中充满着轻松,此刻他的感觉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其实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走上这条路虽说是自愿的,事后也后悔过,正如有句老话说的那样“出来混是要还的”。眼下面对着被自己多次设局欺骗的两位刑侦他的心情既复杂又尴尬,尤其面对着郑国强更让他有百般的歉意,他甚至希望郑国强对他凶狠一些,可这个愿望并没有出现。
郑国强说:今天没茶,就喝点白开水,改天再请你喝茶。
梁昊苦笑一下说:挺好的,白开水有败火功能。
郑国强说:那就多喝点,老梁,你还想接着说吗?
梁昊说:说,一块说完就踏实了。说实话我很佩服高端,没想到他化妆水平竟到了潜移默化的程度,化得跟纪宇一模一样。杀死纪宇后的第三天夜里去了“可馨汗蒸馆”,目的是想试探一下沈秀秀认没认出我来,可是一进门正好跟假纪宇撞了面对面,被他一脚踹倒,两拳就把我打懵了,他还抢走了我的枪。
于可馨告诉我假纪宇逼问过沈秀秀的事,她告诉他沈秀秀回老家了。我马上意识到假纪宇肯定会追到古树镇找沈秀秀,尽管我当时不知道假纪宇就是高端,但我预感到了这家伙是个高手,我就更害怕了,因为这个时候我派去灭口的杀手邓严肯定也到了古树镇。我怕假纪宇与邓严相遇,当即也追到了古树镇,目的是防备邓严杀死沈秀秀后被假纪宇抓获。可等我带着赵永赶到古树镇时沈秀秀已经被杀,而邓严也被假纪宇刺成重伤奄奄一息,这让我轻松了许多。
回到滦城我始终在监视你们“二科”的动静,当我得知你跟高端去郑各庄抓捕段彪时便匆忙化了妆跟踪了过去。你们俩抓住段彪就地审问,眼看着段彪就要说出从本田车下来的人就是我便用弩箭射死了段彪,故意把惨白脸贴在窗户上吓唬你俩。
郑国强静静地听着,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梁昊继续说:事态发展到此已经很难控制了,我惶惶不可终日,偷着监听了孙光堂的电话。11月9号金属喉约孙光堂去“温馨茶楼”见面,我一猜就是假纪宇找孙光堂追问那半幅“双叟图”古画的事,那次我本想杀了假纪宇,谁知赵永拍照时闪光灯惊扰了他俩让高端躲过一劫。
11月15日我再次窃听到黄开元密约孙光堂要去“娜姐御茶”见面,我猜测黄开元很有可能是跟纪宇一起看见那半幅古画的,只是纪宇被杀吓得他暂时没敢说出去,这并不等于他永远会保守秘密,我决定杀他灭口。
在去“温馨茶楼”之前先找过于可馨,我以孙光堂在她汗蒸馆休息时溜出去杀死纪宇为由逼她去约黄开元见面,起初她不情愿,我恐吓她,假如我出了事就一定咬出是她协助我谋杀了纪宇栽赃陷害孙光堂,她害怕了,愿意帮我,我让她等我电话再约黄开元。随后我去了“温馨茶楼”,正赶上孙光堂用铅笔给黄开元画那半幅古画的草图,我端着弩箭闯进去吓唬他俩,没成想赵永从对面开了枪,打爆了包房内的灯泡,黄开元和孙光堂趁机逃脱,却正好帮了我的忙。
于可馨接到我的电话没费大多劲儿就约到了黄开元,他俩去了“老陈头小酒馆”,我让常奇借机给黄开元酒里下了致幻药物,于可馨按照我事先的安排将黄开元带到“德伯尔酒店”。
郑国强问:赵永知道惨白脸是你吗?
梁昊回答:他怎么会知道?不然的话他还能开枪?
郑国强又问:你压根也没想真杀死黄开元吧?只是要吓跑他?
梁昊哈哈一笑回答:郑哥,啥事也瞒不过你,我怎么会在茶馆杀死他呢,那样我无法逃脱,何况我要导演一出黄开元和于可馨龌龊的丑闻,所以我不能真射死他。
于可馨顺利地将黄开元带到了“德伯尔酒店”,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房间里等待很久了。在酒店里我再次给他俩使用致幻药物,这次也没放过于可馨,几分钟后他俩意识就混乱了,我指令他俩在落地窗前上演了一出丑戏,并用于可馨的手机直播到“昨日头条”平台上,虽然只有20秒,但足够了。
接着我指令于可馨打开落地窗朝下张望,正如设计的那样,于可馨从窗口翻了出去。随后我给半死不活的黄开元注射了200毫克毒品便逃离了酒店。
郑国强问:直播时你站在三脚架后面?
梁昊回答:确切地说是旁边,我给他俩拍的。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郑国强的表情又说:以后的事情我懒得说了,你们都知道。
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高端提着一壶茶四只杯子走进来,他给每个人各倒了一杯茶水说:梁队,新茶,碧螺春,尝尝味道。
梁昊把茶杯端到鼻子下闻了闻说:味道醇香,谢高端老弟了。
高端坐下说:不用客气了梁大队,我很佩服你的胆识和你布下的每一个局,可就怕有人搅局,搅局的人会把本来天衣无缝的棋局打乱。据英国一家私人侦探所统计数字表明,突发情况率仅有4,也就是说计划好的步骤只有4机会被人搅乱。就拿你来说吧,本来完美无缺的一个棋局被一个臭子丢到你的局门上。你在仇武等人抢劫“滦山庄园”之后半路上再抢劫他,这本来是一步完美无缺的棋局,没成想仇武和蒋三德这两个臭子错走了两步,让你的整个胜局变成了残局,败局。
梁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