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从“德伯尔酒店”出来直接赶到了“栾城一号”。黄莺听见刹车声就打开了院门,她一头扎进高端怀里痛哭起来,高端并没安慰她,扶她上了迈腾车直接开往“滦城医院”。
李诺和王宁正等在医院门口,黄莺一下车他俩就揽着她胳膊走进了停尸间。高端没跟进去,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候,大约一小时哭红眼睛的黄莺被李诺搀扶着走出来。李诺把她搀进医院一间办公室,她对黄莺进行了询问。
高端站在门外听着,黄莺跟李诺说她爸爸昨晚上出去没跟她说,干什么去了她也一点不清楚。李诺简明扼要地跟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黄开元先是跟孙光堂在“娜姐茶馆”喝茶,期间差点被惨白脸射死,后来又跟于可馨去了“德伯尔酒店”,在酒店13层一个房间里直播吸毒过程,最终于可馨跳楼摔死,黄开元注射了过量**死在酒店落地窗下等等。黄莺听后被惊得是目瞪口呆,当即嚎啕大哭。
李诺劝了半晌也没管事,只好把高端叫进来,高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劝她先回家。黄莺总算听高端的话,跟着他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黄莺的情绪仍然非常激动,高端给她煮了一杯咖啡,喝完咖啡黄莺的状态渐渐恢复了正常。她问高端:我爸爸的遗体要什么时候才能领回来?
高端说:至少也得一周吧。
黄莺沉吟半晌说:高端,有件事我必须要去办,爸爸死了,可是爸爸的公司不能落到蒋三德和常奇手里,我必须去趟新加坡。
高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黄莺说:明天早上就走。
高端惊异地问:这么急吗?
黄莺说:爸爸前些日子跟我说起过公司的事,公司第四个股东非常重要,爸爸股份36,蒋三德26,常奇18,假如蒋三德和常奇股份加在一起是44,就超过爸爸的股份了,董事长职位就会被蒋三德夺去,那样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会被蒋三德占有,而新加坡那个股东是爸爸的战友,他手里有20的股份,我必须去把他的股份弄到我的名下,这样我就有了56的股份,把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
高端此刻对黄莺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丫头智商竟然这么高。
高端问:你自己去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吧?
黄莺说:不,你必须留在滦城,你得潜伏着,做我的卧底,随时关注“开元房产”的动向,就是帮我监督蒋三德和常奇的动静,有啥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行吗?
高端本想推辞,可看见黄莺可怜巴巴祈求的眼神改了主意,他说:行,但是,你一定要保证安全,保持跟我通话。
黄莺说:一定的,我不想单兵作战,对了高端,我要是暂时回不来,你们那儿允许领取爸爸遗体的时候你就先替我给他租一个冰柜,把他安置好。
高端说:这个没问题,不过莺子,新加坡那个股东你能说服吗?
黄莺说:应该不成问题,他跟我爸爸有生死之交,再说了他是有利润的,他能相信蒋三德和常奇?肯定行。
晚上高端简单做了一顿饭二人一边吃一边聊,黄莺说:高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爸爸会跟于可馨搞出这么丑陋的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你必须帮我查清楚,假如我爸爸真是那种人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总觉得他是被人做局装进去了。
高端说:樱子,你放心吧,我会查的。
黄莺又说:我爸爸的遗体你不能不管。
高端说:这个啰嗦,估计你回来就可以安葬他老人家了,我帮你先选墓地。
黄莺说:行,你选吧,别怕花钱,这里有张卡,里面的钱够抵挡一阵子的。黄莺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高端,高端也没推辞。
夜里高端没有走,他跟黄莺几乎聊了一宿。
17日早晨乌云密布,不久便淅沥沥下起来了小雨,高端开车把黄莺送到机场,黄莺含着眼泪坚定地走进了登机口。
小雨下了整整一天,晚上8点高端背着双肩包走出“新世界公寓”,马路边停着一辆灰色捷达车,车窗里探出一张消瘦的脸。高端围着捷达车转了一圈说:我的天,你这是从哪儿偷来的破车?
李诺拍拍车门说:别贫嘴了,赶快上车。
高端坐进车里说:大姐,咱们这可是去做贼,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李诺笑着说:叫谁大姐呢?看你那一脸褶大姨了。
高端说:切,叫大姐还不乐意了,一会就叫你大姨了。
李诺赶忙说:滚!跟美女耍贫,快说去哪偷?
高端说:半道上跟你说,把好方向盘别一听跳了车,走啊。
李诺说:好,就你能整,坐好我开车了。
李诺开着捷达车直奔新华西道,雨刷左右摇摆,光线也不怎么好,李诺开的很慢。高端跟李诺说了此行的目的,李诺一脸无奈的表情,随后二人把目光瞄向窗外,观察街边每个小店的招牌。
捷达车行驶到新华西道赵庄地段,高端对李诺说:眼睛睁大点,这里小饭馆多。
赵庄是条商业街,两旁林立着酒店,歌厅,超市和百货大楼。平时这里非常繁华,即便到了半夜也丝毫不会减弱。今晚可能是下雨的原因,人流明显稀少,人们穿着雨衣打着雨伞匆匆穿过地下通道赶着回家。
李诺说:热闹店铺都过去了,没看见“老陈头小酒馆”啊,难道还在前面?
高端说:他俩不会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约会,肯定得找个比较冷清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