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问:你感觉是随机杀人还是有预谋杀人?
唐婉说:感觉?要说感觉我倒是觉得凶手不像是单纯的杀人,好像其中有其他事。
郑国强问:为什么这么说?
唐婉回答:凶手使用电击棍之类的东西先是击晕了受害者,并没即刻杀死他,是过了一段时间等受害者苏醒后才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所以说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郑国强问:何以见得?
唐婉说:受害者是瞪着一双惊恐状态眼睛死的,说明受害者被击晕后并没有被立即杀死,假如击晕后立即被杀眼睛的状态不会露出惊恐状,因为他突然被击晕后就没有意识了,他的眼神露出惊恐状是因为他看见凶手要杀他。
郑国强说:有道理,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并不是要杀死他?
唐婉说:我感觉是,凶手可能是想要抢他什么东西,没想到受害者中途苏醒看见了他,或者认出了他,迫不得已才杀死他,当然也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
郑国强若有所思地说:有意思了啊。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警戒线外,“保安大队”一队长梁昊从车上下来急匆匆跑过来。
郑国强问:他怎么过来了?
李诺说:我通知的他,让他们“保安大队”到西岸路南北两头所有路口走访调查,顺便查查有多少个监控摄像头。
梁昊一脸疑惑问:郑科长,李组长,这咋又出人命案了?
李诺说:真不好意思梁大哥,半夜三更还让你跑一趟。
梁昊说:没事,我把住在这附近的弟兄们都派出去了,大约三十几个,按照你说的意思把沿途所有路口,门店只要有摄像头的都记下来,早上不等他们开门就会把监控录像拿来。
郑国强说:梁队办事就是地道。
王宁走近说:梁队也来了,郑哥,车里只有一副眼镜,其余什么都没有,一个人的脚印,可能是死者的,副驾驶室舱有积水,车门手扣儿里是空的,现在正在找指纹之类的痕迹。
唐婉说:死者身上也是一样。
郑国强说:也就是说凶手拿走了死者所有东西,钱包和手机?
唐婉说:很有可能是这样。
梁昊问:你刚才说凶手没准备杀死他是啥意思?
唐婉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极有可能只想击昏受害者,从他身上搜走了什么东西,压根就没想杀死他,没成想受害者突然苏醒,凶手怕被他认出来才杀了他,还有一种可能是两个人作案,第一个击昏受害者抢劫了他,第二个杀死他的,两个凶手可能根本不认识,抹脖子这个凶手是在前面抢劫者逃离现场后才赶来的。
梁昊说:嗯,唐法医分析的对,绝对有这种可能,反正我认为是这样。
李诺问:死者身上藏着秘密?
唐婉说:从穿戴上看死者不是工薪族,起码是个白领,身上没有任何证物,比如钱包手机,即便不带钱包手机不会忘记吧,手机被凶手拿走了,凶手是故意制造抢劫假象?但我感觉这不像抢劫杀人。
王宁又靠近说:滦河西岸大街便道上有车轱辘印儿,像是自行车,而且车轱辘印正好是在高尔夫前面拐出来的,这是其一,其二高尔夫后50米远的地方还有两道刹车痕迹,不是很清晰,雨太大冲刷的很厉害,是否跟这起案子有关不清楚,从时间上估计有四五个小时。
梁昊说:这该死的雨,对了,让交管局技术人员过来吧?
李诺说:他们来了,已经勘察完了现场。
正说着高端开车也赶到了现场,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走到圈内说:用我干啥?
郑国强说:你没有具体项目,自己选。
高端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阵,当他照到尸体时忽然说:这个人我认识。
大家一下把目光齐刷刷投向高端,李诺问:高端,别瞎说啊,真的假的认识?
高端回答:真的,他是咱们“滦城晚报”的记者叫纪宇。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感到很震惊。
唐婉说:哎呀,还真是,就是晚报记者纪宇。
梁昊问:纪大记者?
唐婉说:是,没错就是他。
梁昊蹲下身仔细端详死者的脸半晌才站起来说:是他,别的我没记住,纪宇脸上有道伤疤我记得很清楚,赶紧给晚报打电话让他们来人。
李诺说:是不是太晚了?
郑国强说:多晚也的打呀,快点打吧,都死人了还怕晚,赶紧联系。
李诺拨通“滦城晚报”热线电话,一位女士接听电话,当她听说纪宇出了交通事故声音立马颤抖起来,她问:纪宇他还有气吗?
李诺问:你有纪宇老婆的电话吗?
女士沉吟半晌说:他妻子没有电话。
李诺有点诧异地问:现在还有不用电话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他妻子过来确认一下...
女士没等李诺说完就急迫地说:我去,您快告诉我出事的地点?
李诺说:滦河西岸大街铁路大桥南,快点啊。
女士说:嗯,十分钟我准到。
李诺挂断电话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值班的一会就到。
果真不到十分钟一辆红色m6轿车赶到现场,从车上下来一个穿马甲的中年女人,她踉跄着走过来。李诺迎上去问:刚才是你接的电话?
马甲女人说:是,我叫徐娜,跟纪宇一个部门。
李诺把她带到尸体旁,徐娜看见躺在雨地上的尸体脸色变得煞白,双手捂上嘴泪水便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