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商震在前喜糖在后向那个村民所指的那座前云。
这一前一后是商震想出来的招。
他担心那两个跑掉的瀛人躲在暗处向他们射箭。
这样一前一后的话,有可能人家只发现前面的自己而不能发现后面的喜糖,这样就免了被人家一网打尽了。
在开始往那山上跑的时候,商震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家给射了冷箭。
可是当他和喜糖在那山上跑了一段时间后却才发现自己担心也没用!
他是头一回爬这南方的山,上回他去追那两个瀛人时由于天太黑也没有上山。
可这回一上山他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的山可不是他印象中的铁帷山里的山。
那铁帷山多石又是苦寒之地,就是在夏天那树也没有长得太密的。
可这里不行,这里的树,尤其是杂树密密匝匝,隔个几十步甚至十几步就只能看到树叶了。
这还小心啥,就往上爬吧,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饶是商震和喜糖的体力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眼见前方树木已经变得稀疏时,两个人都已是大汗淋漓了。
“从边上绕过去。”这时商震说道。
“为啥?”喜糖问。
“没有瀛人也要视同有。”商震回答。
喜糖“哦”了一声,于是他就跟着商震便往旁边转。
商震的意思很简单。
如果如那个村民所说的烟火真要是瀛人弄出来的,那万一瀛人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他们的到来,再给他们射冷箭呢?还是小心点好。
他们两个人又绕着那山头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山头上走去。
人在山中有那树木遮挡自然是看不清那山的全貌的。
可在村子里远望这座山时,他们却可以看到这座山的山顶树木不多。
又往上走了几十步,商震摆手了,于是两个人就蹲了下来。
商震小心的拨开身前的树枝,两个人就看到前方已是变得空阔了起来。
固然稀稀落落的还有几棵树,可就在那空地的某处有几段枯枝正飘着淡淡的青烟
烟火就是这样。
火大时那自然就会一束孤烟直上青天,在远处自然可以看到。
火小时,烟本就没有多少,风一吹没等升起也就散了。
所以商震他们在山下时自然看不到现在这点烟。
“没看到人啊,接下来怎么办?”喜糖观察了会儿接着问道。
“再看看。”商震答着就接着观察。
那就是一处普通的火堆,如果以那枯枝还冒着青烟计,那烧火之人即使离开也没有多久。
可是任是谁都能分析出来这个,可分析出来这个没有用啊!
别管那点火之人离开了多一会儿,哪怕只离开了片刻功夫,就这满山树林子的想找出一个人来那是不可能的!
喜糖当然知道什么事都得动脑筋,他就也接着分析。
比如,这火是不是别的村的山民上山打猎烤肉吃才点火的。
可是他也问过虎头的老爹了,最近的村子还有三四十里地呢,别的村的猎人也犯不着跑到这来打猎吧?
喜糖又瞪着眼睛仔细瞅,这时他就又注意到那灰堆旁边有几块骨头。
他和商震现在距离那个灰堆得有七八十步呢,那骨头也并不大,估计也就是兔子野鸡啥的骨头,这要是不是他眼神儿好他都看不见!
“我觉得这火应当是瀛人点的,如果是山民上山打猎谁打到野鸡野兔的不得拿家炖着吃,绝不会在这山上就给烤了。”喜糖再次分析道。
“有道理。”这回商震回答了。
商震的眼神儿比喜糖的还好使呢,所以他却是比喜糖更早的看到了那灰堆旁的骨头,而喜糖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不过也不好说,那万一人家就是跑到山上解解馋痨呢?”商震接着说道。
“怎么说都有理,那你说咱们两个怎么办?”喜糖便又问。
他却是真没有想到碰到一两个作为漏网之鱼的倭寇却是比碰到那大队的倭寇还麻烦呢!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点火的瀛人你会躲在哪里冲咱们放箭?”商震又问。
喜糖想了想答道:“那谁知道,也许在奔着村子去的半路上,也许是在咱们的左边。
哎呀,人家藏在哪里都有可能,只要能看到咱们咱们又看不到就行。”
“所以,那就搜吧,咱俩人接着绕,反正是不能出去。
我就在这儿绕,你再往下走点,咱们两个先绕一圈再说!”商震说道。
喜糖自然要听商震的,于是两个人真就围着那山顶的空地绕起圈来。
此情此景,如果说那个山顶上的灰堆是个圆的原点,那么商震和喜糖所走的路线那就是两个同心圆!
商震和喜糖走的自然是极慢,他们两人各自是专挑树叶稀疏的地方走,那是先看完周围没有异常了才挪步,完了吧还怕碰到树叶弄出声响来。
若说商震也就罢了。
商震在那大铁帷山里熬了三年,他又打座参禅的那性子早已是磨炼出来了。
而喜糖本是一个跳脱活泼的性子,你让他这么枯燥的绕圈确实是实挺折磨人的。
但好在喜糖在胡地也好到了这东南沿海也罢,厮杀的场面经历的也多了。
人生之事,唯有二字,“生死”而已,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情境哪就得采取不同的打法。
喜糖却是知道,要想让自己无比滋润的活下去,那就是不能忍也